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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变态虐待狂,在床笫之间更是有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小爱好,把楚念折磨疯了,最后被疯了的后者反杀。
短命结局get。
而不巧的是,这位长公主,姓沈,名荣简,今年十六岁。
沈荣简——或者说荣简,面无表情地看了整个故事,所有的情绪都化在了一句叹息之中。
荣简:系统,当我以为你的变态已经足够变态的时候,你总是能告诉我,原来变态是没有上限的。
虽然故事很长,但读完它也只花费了荣简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而现下,她麻木地抬手看了看这双显然十指不沾阳春水,漂亮娇嫩得如同刚生出来一般的手——
荣简:小姐!你才十六岁!你怎么就已经蜕变成这么个变态了!
她咬牙切齿了半晌,看着那从轿子下面不断渗出来的血,终于深深吸了口气,觉得事不宜迟。
按照书中设定,楚念被送到这位变态长公主的手里的这段剧情基本没有细写,但她用脚指头也能猜到,这位废将军早已作为‘商品’被辗转各地,就算在她这里的前期目的是用来‘冲喜’,状态也不会怎么好……
她屏息凝神,在这安静得几乎可以听到针落地的空气中,也只听到了属于自己一人有些急切的呼吸声。
荣简:草,这楚念不会已经……
荣简探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竟还有些颤抖,她烦躁地一皱眉,只好近乎强硬地按住这深闺长公主柔弱的手臂,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掀开了轿子的帘——
说时迟那时快,荣简在看到银光飞出的同时,身体比大脑动得还快,直接矮身一躲。
她心中唯一的一个念头是:日,要是上次在阿瑟修面前能躲掉那点银光,我能吹个八百年。
而下一秒,危机解除,她猛地回头,便看到那点银光居然是一把匕首,现下擦着她身后的墙,故弄玄虚地发出一声响,却又软绵绵地掉了下来。
她身后,青年虚弱又沙哑的声音像是渗着血滴子:
“若是从前……”
从前这位小将军武艺高强,别说匕首能扔得准,就深刻入墙都不是大问题。
荣简挑眉,立刻知道了这是谁的手笔,但她此时惊讶的是眼前的这位少将军居然还有力气做最后的挣扎,她紧接着回头,才借着烛光和零星一点的月色看清了轿子中的惨状。
黑发的少将军脸色惨白得像是一张纸,此时连睁着眼都极为费力,他身上穿着华贵的红色喜袍,但因为过于消瘦,空荡荡得显得近乎滑稽,而往下看,则是他软绵绵的腿,数不清的鲜血从那大红喜袍渗出,流入地面,极为可怖。
而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浓郁,除此之外,只有少许几乎闻不到的苦药味。
——那味道刺鼻,一看就是什么廉价的外伤药。
荣简眉头紧蹙,她强行用自己尖长的指甲压住手心的软肉让自己清醒过来,转而便伸手就想把对方从轿子里先拖出来。
而那方的颓□□年却突然挣扎了起来,他像是中了魇,本身还死死盯着荣简不放的眸子突然涣散了起来,被荣简一拖,他嘶哑而高声地叫了起来:
“我不是凰怳,我不是……求求你们,杀了我,杀了我……”
凰怳,是男主的名字。
荣简看着对方因为挣扎而持续裂开的伤口,果断地无声骂了一篇两百字小作文,这才一把把对方拉出轿中,低声喝道:
“楚念——楚怀慈!”
荣简倒是想得极其简单,既然楚念怕别人把他和哥哥认错,那她干脆叫上对方的名字,以此来告诉对方自己没有把他认错。
这是情急之下的下下策,但是莫名其妙的,楚念听到这句话的那瞬间,便消停了下来。
他的眼眸已经涣散,但是却近乎乖巧地不动,任由荣简用了吃奶的力气把他拉出这小轿子里——
等到她把对方拉出这小轿子的一半,她才发现这轿子里竟然还有玄机,这轿子的侧边是一副手铐,紧紧地把楚念的手腕与整个轿子连在了一起,由此楚念的手腕已经发青,但是身体却动不了分毫。
荣简嘴唇微动,已经快没力气骂小作文了。
她面无表情地检查了一下轿子的其余部分,想是做轿子的人也意识到楚念现在这状态估摸着翻不起什么浪来,才只做了个手铐作为最后的保险,其他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设计。
荣简:有心思做手铐,怎么不搜他身把匕首给找出来?
哦,匕首。
荣简福如心至,立刻小跑几步来到墙角,拾起那把匕首,这才重新回到楚念身侧,对方现在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的动作,薄唇抿起。
荣简看了一眼灯光下的脸,不错,依旧是那张挨千刀的,属于伏空青、裕苍、赵宋涣甚至阿瑟修的脸。
她对着那张脸着实狠心不下来,一边尽可能轻地把对方的手臂抬起,一边绞尽脑汁地和他说些什么分散他的注意力:
“匕首谁给你的?”
从见面以来,楚念没有任何要过问她身份的好奇心,此时听到她说话,整个人阴郁得一动不动,当荣简已经找好角度准备往下敲的时候,他才突然开口,声音依旧虚弱,但难得的还有逻辑。
他说得很轻,由此荣简听着都费力:
“把我送到这里的宫人里,有一个说,他从小倾慕于我,也曾经想成为我这样驰骋沙场的将军,所以,他不忍见我至此,所以塞我这把匕首,让我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