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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希尔顿不远的地方就是凌家,凌呈羡却让司机先开回清上园。
任苒嘴里似在呢喃,凌呈羡听不出她在说什么。
他心到这会还吊在了嗓子眼处,胸腔被莫名的恼怒给填塞满。
到了清上园,凌呈羡并未下车,直接挂了个电话回家。
佣人接了后快步出来,凌呈羡将一侧车门打开,“把她扶进去。”
“四少,您不回家吗?”
“不了。”
佣人推了下任苒,她动也不动,更别说自己走了,佣人面有难色,“这……”
“把她拉下去,实在不行,就把她丢在门口。”
佣人不敢不听,她拉过任苒的手臂强行将她拖出去,两人跌跌撞撞的,任苒没站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凌呈羡将车门轻带上,“走。”
车子很快又开去了凌家,凌呈羡上楼的脚步声放得很轻,他来到二楼的主卧门口,推门进去时看到凌之厦陪在床边。
“姐。”
“呈羡,怎么这么晚还过来?”
凌呈羡走得很慢,有些不敢面对床上躺着的人,“爸怎么样了?”
凌之厦轻摇下头,“还能怎样呢。”
“妈呢?”
“被我劝着去睡了。”
凌呈羡来到床边,将手掌轻落在凌之厦肩头,“你还要照顾宝宝,你也去休息吧。”
“呈羡,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凌之厦说着,拍了拍他的手。
“我知道,我想单独陪爸一会。”
“好。”
凌之厦出去后,凌呈羡才坐了下来,他拉过凌征的手握着,将前额紧紧抵着他的手背,“爸,我已经尽量不去气你了,你为什么还会这样?你让我彻头彻尾的变个人,我也做不到啊……”
凌呈羡倒是希望凌征能坐起来,骂他荒唐,打他下足狠劲,都行。
“我今天不该去管她的,就应该让她尝尝那种滋味,可是……我好像做不到,对不起,对不起。”
凌呈羡没有软弱和逃避的资本,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将紧绷的神经放松一小会。
这一晚,他没有回去。
任苒第二天是被头疼醒的,她手臂下意识往旁边摸,还是摸了个空。
她吃力地撑坐起身,手掌传来阵刺痛,她将手举到面前才看到掌心被擦破了。
酒醉之前的有些话争相钻入耳中,有人说凌呈羡把她送给那些男人了,也有人说要把她带走,就近就有房间……
她着急地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穿的那一身,看上去也没有撕扯过痕迹。但任苒还是不放心,她站起身想要出去。
门口传来阵敲门声,“少奶奶。”
“请进。”
佣人推了门进来,“您醒了,我不放心,生怕您还难受。”
“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四少送您回来的。”
任苒心头一松,“他人呢?”
“四少让我接了你下车,他就走了。”
任苒心头又是一紧,她所有的情绪好像都因为这个男人而波动着。“他……走了?”
“是啊,应该是回那边了吧。”
任苒手掌放在边上,不小心撑着床沿,痛得嘶了声。
佣人又多嘴解释了句,“您昨晚醉的厉害,我一个人弄不动您,您的手也磕破了……”
“没事。”任苒看眼时间,还早,“你先出去吧。”
佣人离开后,她低头盯着自己的手看,原来心痛比身体的疼痛更加折磨人,她以为她的心肠足够硬,是不会有感觉的呢。
脸上滑过一片冰凉,任苒着急擦拭下,手指尖沾了湿漉,她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就是回到刚结婚那会,那时候凌呈羡想玩就玩,从来也没顾及过她的感受。
可……
终究也是回不去了。
她那会不会痛,怎知现在就痛得半死不活呢?
任苒也不知道怎么了,她的眼泪越流越凶,止都止不住。
到了医院后,任苒先简单清理了手掌的伤口,上午的号都挂满了,她写病历时手不可避免会摩擦到。
霍御铭是挂了VIP通道进来的,同行的还有苏月梅。
任苒见到他时,神色骤冷,手里的签字笔越握越紧,要不是苏月梅的一声苒苒将她拉回神,她可能当时就要找他质问了。
“阿姨。”
“又要麻烦你了。”
苏月梅的状态比上次还要差,戴了个帽子,应该是开始脱发了。
“以后我妈的治疗就有劳你了。”
任苒听着霍御铭的话,一语未发,她拿过苏月梅的病历翻看起来。“阿姨,后续的治疗问题我会跟霍先生说的,您先到外面休息会吧。”
她一句霍先生,就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推开了。
苏月梅点下头,起身往外走,给了他们一点单独说话的时间。
任苒开门见山,直直逼问,“那份证据真是你放的?”
霍御铭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没有正面回答,“我把我妈从原来的医院接过来了,以后肯定会有很多人想要对付我,你给她治疗,我放心。”
“你放心我,所以就害我是吗?”
霍御铭轻摇下头,“苒苒,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办法。”
“你总是把害人的理由说得这样冠冕堂皇,霍御铭,请你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