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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着一颗蠢蠢的小脑袋,四肢也从笨重的壳下钻出来,方才就这么趴在凌绍诚的身上。
他指着那只乌龟,气得不行,“谁干的?”
“肯定是哪个小孩。”要不然谁敢做这种事?
凌绍诚大手一挥,“我讨厌孩子!”
明越将纸揉成一团,不敢接凌绍诚的这个话题,生怕触到这个男人的伤心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所以啊,要个孩子有什么好呢?”
到处惹是生非,还烦人。
凌绍诚后背紧紧抵着身后的镜面,单手撑向旁边,喉咙间滚动两下,“可我……”
他还是想要他的孩子,想让他活着,想抱抱他。
男人扯开了领带,电梯直达所在楼层,凌绍诚没让明越跟进房间,“我没事,去休息吧。”
“凌先生!”明越满脸的不放心,“您喝多了,我再给小姐安排个房间。”
他实在是不放心两人独处。
凌绍诚推了门进去,将助理挡在外面,他也不敢离开,干脆守在了门口。
凌暖青吃过酒店送来的晚饭后,自顾洗了个澡,这会躺在沙发内昏昏欲睡。
她看到男人进来,并未搭理她,凌绍诚走到酒柜跟前,拿出一瓶红酒,“你,过来。”
“干什么?”
凌绍诚将开酒器拍在桌上。“你不是很擅长开酒吗?过来。”
“你还没喝够?”走路一步三摇摆,就差栽地上去了。
“我让你过来!”
凌暖青随手将头发扎在脑后,她走到凌绍诚身边,拿了开酒器在手里。
男人身上酒气很重,他一条手臂撑向旁边的吧台,身子倾斜,头顶的灯光洒了凌绍诚满脸的落寞。他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凌暖青被他盯得浑身发毛。
她专注地开着手里的红酒,“你还是少喝点酒吧。”
“怕什么?”
别的不怕,凌暖青就怕他发酒疯,不过凌绍诚以前酒品还不错,她将开好的红酒放到他手边。
“我去拿个杯子。”
凌绍诚将凌暖青拽了回来,“不需要。”
他俊脸凑到她面前,攫住了她的视线不放,牢牢胶着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我今天好像捅了孩子窝,你说为什么呢?”
凌暖青听到这话,接触到他眼神中的黑暗,她下意识觉得不妙。“这么大的场合,有孩子出席……也正常。”
凌绍诚一手拎起酒瓶,另一手的手肘撑在吧台边缘处,他浑身散发着慵懒的邪魅,“我的孩子呢?”
她心头猛地被什么碾压过,凌暖青的脸色白透,“什么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在哪?”
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他们也跟今晚这般独处,一切的悲剧,要从他喝下了她递给他的那杯酒开始。
凌绍诚擒住凌暖青的领子,他即便脚步不稳,但走得也比凌暖青快,她勉强跟在男人身后。“你要干什么?”
他现在就是个酒鬼,没有理智可言的,凌暖青差点摔倒在地,只能紧紧拉住凌绍诚的手臂,“你快放开我。”
凌绍诚将她甩向旁边的沙发,她整个人跌进去,刚要爬起来,就见男人屈起的腿已经压在了她身上。
凌暖青被他紧抵着,根本无力反抗,凌绍诚一手扣向她的下巴,他骑坐在她身上,两人挤在宽敞的沙发内,将这点空间占得满满当当。
“凌绍诚……”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凌绍诚欺近跟前的女人,眼神凶恶,他浑身散发出浓烈的戾气,好像一只受了伤的猛兽正在肆意突围,又像是在到处要寻人报仇一样。
凌暖青见他眼里装满了恨,一个孩子,加上一刀,成了凌绍诚挥之不去的梦魇,五年间不断折磨自己,硬生生将自己困在了挣脱不掉的牢笼中。
“凌暖青,你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凌绍诚手指撬开了凌暖青的嘴,将红酒瓶送到她嘴边,艳红色的酒渍比血还要深,它们一口口、争先恐后地灌进凌暖青嘴里。她压根来不及吞咽,呛出来的酒冲进了鼻腔内,凌暖青鼻子发酸,窒息感如潮水般淹没而来。
她两手开始推拒、拍打,甚至在凌绍诚的手臂上乱抓,凌暖青满脸都是红酒,有些漫到了她的发丝中,还有些顺着颈口往下流,将她的胸前全部浸湿。
这……
像不像血?
像不像五年前那个沾了血的夜晚?
她当时捧着那个孩子走到他面前,他满眼见到的就是这种殷红,漫布的红撕裂了凌绍诚的心脏。看到凌暖青这副模样,他心里并没有快慰感,他只是觉得心太痛了。
他痛成这样,犹如被人抽筋剔骨,难道他能让凌暖青好过,让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吗?
凌暖青连呛几口,难受地别过脸去,红酒浇灌在她面上,她就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不停地剧烈咳嗽,凌绍诚整瓶红酒都倒完了,他将酒瓶子扔到地上。
“难受吗?”
凌暖青喉咙里被火烧似的,凌绍诚手掌撑在她脸侧,看到她这样难受,他远远觉得不够,身心被碾压、糟践,才是她应得的下场。
“没被人这样对待过?那些男人还是对你太客气了。”
“对,他们不像你!”凌暖青好不容易缓了口气。
凌绍诚双手捧住凌暖青的脸,指腹在她面颊处擦拭,“你说,我把纸醉金迷买下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