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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絮摇着头,蒋修知想要伸手将她拉起来。
楚絮犹如惊蛰般避开,蒋修知的手还顿在半空中,她手掌撑在边上想起身。
蒋修知一把握住她的臂膀,楚絮又跟惊弓之鸟一样,“别碰我。”
男人力气很大,楚絮挣不开,她脚往前踢去,一脚踢在了花圈上。
那个花圈砸了下来,正好将两人淹在里面。
洒落的菊花花瓣粘在楚絮的耳边,蒋修知握住她的肩膀,“你到底哪里看我不顺眼?”
“我的事,你别管了,别插手了行不行?”
这不废话吗?
蒋修知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的爱就是令人窒息,那又怎样?
只要楚絮一日没被憋死,他就一日不可能放手。
花圈砸在身上挺重,蒋修知的头上和肩膀上混合了白色同黄色的花瓣,楚絮突然朝他身前用力推了把。
“别人都是怎么议论我们的,你听不到吗?”
“我听不见,耳朵聋了行不行?”
“蒋修知,你真是……”油盐不进是不是?楚絮盯着他满面的倦容。“你没必要替我做这些,你是在找骂,没人会心存善意地看你。”
“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看我,”蒋修知一把将花圈用力推开,它撞向旁边,有好几个花圈摇摇晃晃的。
赵建玲推着奶奶进来时,正好看见两人在一起,工作人员都不好过去。
楚絮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赵建玲来到两人身边。
“你们……在干什么!”
蒋修知强行将楚絮拉起来,赵建玲望着他握住楚絮的手,她原本发红的眼圈里再度涌出了泪水。
“这是什么地方?是我女婿的灵堂,你想干什么?”
蒋修知听到了女婿和灵堂两个词,才反应过来这一声称呼,不是冲着他来的。
他神色黯下去,犹豫了几秒过后,嘴唇才艰难地蠕动下。
“妈。”
赵建玲冷哼出声,“我不敢,也没这个胆子让将少爷喊我一声妈。”
当初楚家人被囚禁,奶奶差一点就命赴黄泉的时候,蒋太太顾忌到亲家关系了吗?
赵建玲看眼许星函的遗像,“絮絮,这可是尸骨未寒啊,你让他走。”
楚絮无力地说了一个字,“走。”
外面传来一阵说话声,工作人员想要拦着那帮人。
“不好意思,这边已经结束了。”
“我们是来吊唁的,来得晚了些,怎么,这还不能迟到了?”
伸手拦着的人被推开,楚絮眼看着一帮人闯进来。
为首的两个男人走得很快,一路清场似的,看见不顺眼的就推开。
奶奶的轮椅还在那里,楚絮反应过来时,就看到一人飞起一脚踹在轮椅上。
力道很大,地面又滑,奶奶身子往前弹了下,轮椅快速往前冲撞,楚絮飞跑过去时,就看到一个人影很快冲到了前面。
蒋修知双手撑在了轮椅的把手上,搁脚的踏板重重撞在他的腿骨上,轮椅这才停下来。
楚絮心惊肉跳,就看到江馨怡挽着严三爷的胳膊进来,许星函的黑白照悬挂在墙上,如今看来,更是悲凉。
“你们想做什么?”楚絮冲过去,拦在了严三爷的面前。
“许太太,不好意思,手底下的人手脚没个轻重,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
楚絮表情漠然,“这儿不欢迎你们。”
“我跟许先生也算朋友,理应来上一炷香。”
楚絮拦在跟前,没有退让的意思,这哪是来上香的,这是存心要让许星函不得安宁。
江馨怡站在旁边,没什么存在感,就好像只是无聊跟着严三爷过来的闲人罢了。
“蒋少也在。”严三爷的注意力挪到蒋修知身上。
赵建玲心脏这会还在剧烈跳动,她快步走过去,用力将蒋修知推开。
“妈,没事吧?”
奶奶摇着头,赵建玲忙将轮椅往边上推去。
“外面的人都在说蒋少觊觎许太太,迫不及待想鸠占鹊巢,现在看来并不是空穴来风。”
严三爷说着,走到案台前抽了一支香,楚絮双手拦着不让他过去。
“许太太,何必呢。”
蒋修知看在眼里,他走过去,将楚絮的一只手臂压下去。
“那不是空穴来风,那就是真的。”
严三爷忽然大声笑开,“都说蒋少行为荒唐,做事从来不计较后果,原来是真的。你好歹把心思稍微藏一藏……”
“那严三爷呢?你的心思怎么就不肯藏起来?”
“我有什么心思,不过就是看许先生可怜罢了。”
蒋修知盯看眼他手里的香,“来人,请三爷出去。”
保镖同样带着一帮人进来,要不是怕扰着灵堂,刚才早就闹开了。
严三爷笑着拿出打火机,将香在手里点着后递给了旁边的江馨怡。
她看了眼,默默接过手。
“许太太,三爷没有别的意思,我们上完香就走。”
楚絮的视线触到了江馨怡,她另一条手臂放了下去。
江馨怡往前走几步,离许星函的遗像很近,她都不敢抬头看一眼。
她怕眼泪绷不住,她的手抖得厉害,滚烫的烟星掉在了她手背上。
上完了香,她走到楚絮的面前,“许太太,请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