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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温良摸了摸自己左手手腕,纤细手腕上正戴着臂弩,只要轻轻按动机关二十根沾了剧毒的银针便会接连发射,犹如天女散花般散开射向四周。
一只臂弩能发射五回,一共就是一百根银针,这样的机关用来防身差不多了,但是若用于战场肯定是诸葛神弩合适,只不过不能连发,射程在三十米左右,需要改动的地方还有很多,图纸她已经画出来了,剩下的就是照着改造尝试。
秦温良手里重新把丢掉的剑捡起,这也是没得办法的事,毕竟她现在只有这么一把破剑。
可就在她弯腰捡起剑的瞬间,孟老头抓住她的胳膊,暗道了声:“小心。”
秦温良转头,耳边忽然响起树枝被踩踏的声音,安稳了一路,临到西北果然还是遇上找麻烦的人。
她手执长剑撩开左腕露出银色臂弩,剑柄按在机关上,细细密密的银针瞬间向四周爆发,最前面几名黑衣刺客还未靠近便重重地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后面的刺客扫到秦温良手中的臂弩,互相对视一眼,显然他们开始投鼠忌器,怕被秦温良一网打尽,不敢靠近秦温良身边,于是开始朝着孟老头发难,孟老头以一敌十倒是不难。
秦温良瞥见有人还想靠近马车,眼神顿时凌厉危险,抬剑就指向着最前面的人,她现在虽然握剑吃力,但是不至于是丝毫无抵抗力,更何况方才第一下已经给他们造成威慑,他们对上她只会小心且谨慎,用不出全部力气。
可是秦温良就没有这些顾忌,她先前就交代过青竹,若是他们途中遇到危险,她便抱着随儿躲进马车暗格,不要贸然出来,他们的目标是她,只要青竹与随儿不被他们发现就无碍,秦温良也不用束手束脚。
孟老头将人吸引到他身边,而后一把退向秦温良身后,她立即按下臂弩,只听见银针根根刺入皮肉的声音,有射偏的银针钉入树干几乎只留三分之一在外,而但凡被银针划破皮的刺客,皆瘫倒在地,似是失去全部力道。顾玉尘在毒上还真没撒谎,这沾在银针上的软骨毒瞬间发作,她不逼着他重新制毒,还真不知道这东西有这么好使。
“谁叫你来的?”秦温良绣鞋踩在他腰窝处致命穴道,脚尖狠狠地往下点,顿时让已经中了毒的人疼得脸色煞白,颤抖着唇说不出话,也是不想把后面的供出来。
“不说实话?”秦温良微微弯腰看了眼男人,这原先是她的左副将应元英,她自认为待同她出生入死的兄弟不薄,可如今旧日手下背叛她倒是毫不手软,势要拿她性命的架势堪比她的仇人,幸好她事先准备充分。
“老娘才离开几年,捡高枝了转头就忘记旧主,想拿老娘人头向你新主子邀功?你倒是成了别人的一条好狗。”秦温良脚尖慢慢碾着腰窝穴道,听着他尖锐的惨叫声,抬手卸掉对方的双臂和他的下巴,“现在落在老娘手里,老娘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秦温良刚做完这些索性将人给打昏,抽了他的腰带把卸掉的双手反向捆绑,做完这些她看向孟老头,他正握着剑试探倒在地上的刺客生死,这是暗卫常用的手段,他们若是不想留下活口,得将其全都拿剑刺向胸口把人全部杀死。
“再留两活口。”秦温良点了点她熟悉的两面孔,把那两人留下到时候可以用来佐对成元英的口供。
她刚说完话突然听见空中还有异动,瞬间秦温良神经紧绷起来,对着来人就要发射臂弩,可见到来人她收回手臂,也阻止了旁边的孟老头。
来人着一袭暗色锦文衣裳,他生得阔朗俊逸、挺拔傲然,尤其是额头绑着的绣祥云点缀的黑带不知何时飘落,露出眉心朱痣最是惹眼。
她丹唇微扬,“秦舟,好久不见。”
秦舟这才收回不可置信的眼神,哪怕他调查到她未死,甚至已经再回西北路上,可都不如此刻感受给他带来的震撼,他脚步凌乱的走向秦温良,“没想到我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
“不晚,来得正是时候。”他为了不暴露她的身份肯定是孤身前来的,秦温良已经瞥见他暗色衣袍沾了血,想来他这路上肯定不是怎么安宁。
青竹听见外面毫无动静挑起车帘,见到刺客已经全部身死,秦温良正眉眼带笑的于一人交谈,她才敢抱着随儿下马车,主要是随儿刚醒了,青竹有些哄不住想出马车找秦温良的随儿。
随儿见到秦温良高兴极了,拍着小手要她抱抱,冬日衣裳厚实看不出他胖瘦,可初春一过换了薄点的衣裳,随儿身上穿得少看着便知道瘦了不少,这是跟着赶路瘦的,秦温良见过别人家四五个月大的孩子胖墩墩的可爱,让孩子这么跟她一块赶路,她心里是有些愧疚的。
秦温良连忙把孩子接到怀里,秦舟看了眼秦温良,又把目光落在她怀里的五个月的秦随身上。
纵使秦舟有很多话要问,他此刻也暂时忍下,道:“先回家。”
“我不回秦家。”以她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回秦家,她三叔知道她没死肯定会把秦家闹得人仰马翻。
秦舟揉了揉她的脑袋,还拿她当做几岁的小姑娘,“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他并不是西北土生土长的人,秦舟自小无父无母,从他有记忆开始,就被老乞丐带着在路边要饭,直到六七岁跟着着老乞丐流浪到西北。
不管在哪里的乞丐,每个乞丐都有自己地盘,那时候老乞丐带着秦舟流落西北,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的,但他们还是被人冤枉闯了人家的地盘,老乞丐拼命护着他,结果自己却被人活活打死。若不是后来他得镇南王夫妇收养,根本不可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