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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荷第一次见自家小姐跟男人撒娇,惊得她杏眼圆睁,仿佛不认识小姐了一般。
碧荷心说,过去小姐倒追七公子时,也不过就是装装淑女,没见她跟七公子撒娇啊。不过,小姐撒起娇来真要命,连她一个女子,听了她的娇声软语都感觉腿软。
伽图最扛不住姜菀眉跟他来这套,明明憋了一肚子火,就这么轻易被她三言两语化解了去,想想她真当是他的克星,将他拿捏得死死的。
“记住你说的话,下次再犯,本尊绝不手软。”
姜菀眉踮起脚尖在伽图唇角吻了一下,笑道:“我保证!”
她挽着伽图的手臂往她的院子走,走到半路撞见了行色匆匆的梅绾。
姜菀眉喊住梅绾,问她何事如此着急。
梅绾一看见姜菀眉就冲过来拉住她的手,急道:“惜雪,不好了。寂卿师兄在佛堂昏倒了!”
姜菀眉听了,心猛地一沉,当即转身向佛堂的方向行去,嘴里问道:“怎么回事?”
梅绾愁眉苦脸道:“寂卿师兄他昨夜回府后就去了佛堂,一个人在佛堂里呆了一夜。刚才小厮进去给他送早食,发现他晕在地上,我正要赶去看他。”
“他受伤未愈,应当好好在房里修养,去佛堂瞎折腾什么?!”姜菀眉不悦道。
梅绾叹道:“他看起来心情不好,像是有很重的心事,我想他去佛堂是为了静心。”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佛堂,寂卿被小厮放到软垫上躺着,小厮不敢随意带他去主子的房间,才去寻了梅绾定夺。
姜菀眉蹲身探了寂卿的脉,判断他是忧思过度加上内伤未愈,才导致昏迷。
她将一脸苍白的寂卿抱起,跟梅绾说:“绾绾不用担心,寂卿服用些灵丹,再卧床休息几日便好。”
伽图跟着她回房,见她将寂卿放在床上,阴阳怪气道:“臭和尚之前利用假身份接近你,现在怕是用苦肉计让你心软原谅他。”
姜菀眉蹙眉:“不管是不是苦肉计,他眼下是真的昏迷,我总不能不管他。”
伽图哼道:“他心眼多如马蜂窝,你可得小心点,别又被他骗了。”
好不容易把伽图哄走,姜菀眉取出治疗内伤的灵丹,喂给寂卿,奈何他牙关紧闭,一点都不配合。
她只得将灵丹放入茶水里化开,含到嘴里,捏着寂卿的下巴,贴上他的嘴唇,将灵丹混合的茶水哺入他的口中。
姜菀眉又用灵力为他疏通因受伤而淤堵的经脉。
她坐在床边守着寂卿,夕阳西下时,他才醒了过来。
见她满脸倦色,他将手覆盖到她的手背上,说:“辛苦你了。”
姜菀眉皱眉:“你瞎折腾什么?受伤就躺床上修养,非要去佛堂跪一夜,怎么?跟我使苦肉计呢?”
她挣了挣,没能挣脱他的手。
他执着地握着,诚恳地跟她说:“我是业火。我道歉,隐瞒了你那么久。”
姜菀眉哼道:“怎么不继续装了?”
业火犹豫了半晌才道:“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但我保证句句真话,绝无半句虚言,你一定要信我。”
“你觉得你在我这里还有信用?”姜菀眉说,“罢了,你先说,我听了再决定要不要信你。”
业火说:“我是寂卿,我也是业火。隐瞒你的事,是我个人的行为,和寂卿无关。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怪他。”
姜菀眉听得云里雾里,“你和寂卿是一个人,怎么一会儿又说是你个人行为和他无关?你们还能劈成两半不成?”
业火知道这样的事一般人很难相信,这就是他一直隐瞒没敢告诉姜菀眉的原因,他怕姜菀眉会把他当作怪物看待。但身份已经被她发现,他再继续隐瞒只会让他们的关系变得疏远。
“这么说吧,我和寂卿共用一个身体,你就当作是一具身体里塞了两个魂魄。寂卿从不知晓我的存在,我用身体时的记忆他没有,但他的记忆我全部知道。至于为何会变成这样,我也不知,小时候我和他就是如此。”
姜菀眉听完惊愕了半晌,才缓过神,她总算明白他们是什么情况了。如果不是玄幻世界里的一体两魂,就是现代人所知的心理疾病人格分裂,分化成了两种性格的人格。
在现代她所得知的情况人格分裂似乎两个人格之间的记忆并不互通。但业火又说寂卿的记忆他都知道,这就有点奇怪。不过,她不是心理医生,也不认识从事这个行业的朋友,对人格分裂的情况了解的并不多。
姜菀眉问:“你们具体是怎么转换的?”
业火没想到姜菀眉接受度如此高,竟然轻易就相信了他的解释。他原以为会很费一些功夫才能得到她谅解。
“根据多年转换的经验来看,当寂卿受到伤害,或是他内心感到恐惧,都会转换成我。总之,他总会在他遇到困难的时候,把烂摊子丢给我解决。”业火无奈道,“所有他人生的黑暗经历都是我熬过去的,他的记忆里都是与世无争的美好,干净而纯粹。我呢,肮脏而复杂。”
姜菀眉低声喃喃自语:“那就是说……寂卿是主人格,业火是副人格。寂卿分裂出一个人格,就是用来逃避现实的痛苦与磨难。所以,寂卿其实是一个敏感而脆弱的人,他希望自己能变得坚不可摧,解决所有难题,就有了业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