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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页翻动,江承晦单手捏住书脊,目光停留纸间,吝惜于分给周围。
他一边做着文雅事,一边坦然地圈住她指根,轻捏了几下,慢条斯理道。
“岛岛,这世界上有种很快能达成你心愿的交通工具,叫私人直升机。”
池岛被他捏得不自在,两只手一起上,半天还是掰不开他。
干脆泄了气,背靠扶手,回味起这句话里的语气来,和于佳哄三岁小儿子认字时一模一样。
她迟顿的,闷闷发出一声鼻音。
继而分不清江承晦到底在看书,还是在听她讲话。
故意磨蹭一会,池岛等他又翻了两页,注意力确实是在书上的时候,轻声开口。
“我要带着碗莲去我妈那边,让她救救它。”
江承晦:“不必费事,交给张姨。”
话音落下,拇指捻动书页再次翻过一面。
池岛确认了,大脑要转换大段大段令人头疼的法文,同时接收来自外界的声音,半秒不停顿给出回应,实属非人。
大约是心有灵犀,感应到她的腹诽。
江承晦头也不抬勾起唇角,逗她,“生气了。”
池岛摇头,这样就生气未免太莫名其妙。
后来她才发现,如果江承晦刚刚没有按住她手,或者这句话稍迟一些问,可能不满就冒出来了。
在这一点上,他真是拿捏得游刃有余。
池岛晃了下手问,“那我不去了吗。”
其实还是挺想跟于佳学学怎样照顾花草的。
“去,”江承晦放下书,推开椅子站起身,慢悠悠反问,“订婚前不带我见一面?”
池岛舌头打结,“订,订婚?”
她这个当事人也是第一次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
一站起来,江承晦的身量就显出来了。
他很高,她需要踩两层台阶才会跟他处于同一条平行线上。
而且再如何收敛,常年位居高处的人,周身都会带着阅历丰厚的世故和不自知的压迫感。
但池岛向后退开,不光因为这个。
手上还没松开,江承晦靠近,目光定定看着她。
空间越缩越狭窄,他忽然收紧的手掌似乎成为一种信号。
池岛呼吸杂乱,无意识再三向后退开,肩膀撞到贴墙的储物架,已经没有余地可以继续退避。
“就在三分四十七秒前,”江承晦俯下身告知,手指抬起她脸颊,“我用手指量出你的中指圈号尺寸,在心里设计好了戒指的模样。”
额头抵住额头,鼻尖蹭着鼻尖,潮热的呼吸互相交换。
池岛不能自制朝后仰去,靠着挽在腰上的手勉强站住。
他们隐在半明半暗的角落,覆窗的稠密枝叶被风吹动,晃进来千万缕白日光辉,亮得刺眼。
远处响起一声慢长车鸣,像启动开关,持续了很长时间,吞沒着屋子里的温吞细响。
唇齿分离,江承晦松开了手。
池岛立刻用手背半遮住嘴唇,不小心触碰脸颊,烫得发颤。
视线漫无目的垂落下去,盯着江承晦衬衫上的立领,心脏嘶鸣。
她小声问,“订婚……戒指么。”
“嗯,”江承晦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放下时一同牵起挡在唇边的手吻了吻,“订婚戒指。”
作者有话要说:
结束了,闲聊两句。
这篇文的创作灵感是痛苦,有一段时间确实很难熬,谢谢曾经陪伴我的人,谢谢现在陪伴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