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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谁不是呢!
莫清绾同样身为医者,有些忘却此刻的环境和身份,迷迷糊糊、不耐烦的挥着手,开口说。
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林疏陌只当是小丫头心情不好,在说梦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眼看着纸窗外的天色,他推着莫清绾的手也有些重,不知道是弄疼了,还是把她给弄烦了。小丫头的起床气涌上来,猛地拍着床板坐起,看着眼前虚无的黑色,愈发烦躁。
抛开往日维持的那副乖顺可爱的模样,她拧着眉。
起床做什么?反正我什么都看不到,日日多睡一会儿,时间便能够过得快一点,你好烦呀!
这般心里话,让林疏陌沉默着。
意识逐渐恢复清醒,莫清绾也吐纳两口气,声音沙哑的问道,外面是什么时辰了?
快到卯时了。他瞥了一眼说。你将衣裳换好,我带你出去走走。
走个大头鬼!天都没亮,出去做什么?
莫清绾赌气的扯着衣裳,把扣子都弄得掉了两颗,正好砸在啸天的头上,它委屈巴巴的抬起头,却看到一个小脚丫直接踩在自己的头上,痛得嗷嗷叫了两声,惹得林疏陌回头。
小丫头看不到,平日是有人伺候着更衣的,这繁琐的衣裙弄起来笨手笨脚,最后直接烦了,随便套着就要往外走,脚丫子的袜子也只穿了一只,另一只踩在冰凉凉的地上,眉头皱起来。
这公主脾气,林疏陌拦住她,将她的小胖手给握着,蹲下身子。
莫清绾以为他是要教训自己一顿,憋了满肚子机关炮似的话,准备回击。
可万万没想到,他是替自己将袜子穿好。
林疏陌抬着她的小脚丫踩在自己的膝盖上,小心翼翼的将靴袜给套上,又站起来时,替她将纽扣小心翼翼的弄好,抚平衣领,从衣柜中又找出斗篷、替她围着。
外头冷,多穿些。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从头顶炸开来,莫清绾感觉自己的耳朵像是开了烟花般。
清醒点!别因为他的一点点小恩小惠就忘记了他将你从舒服的被窝里拽出来的事实!莫清绾!
啪啪小丫头手下十分不留情的拍打着脸蛋儿,推开跟前的人,叫着,啸天?
白狼摇晃着尾巴,试探性的靠近,感觉脸上的脚印还清晰可见。
我们出去!小奶团子紧紧抓着白狼的尾巴,把他当做导盲犬似的利用着,别说,还真好用!
果然,车到山前必有路!
莫清绾为自己的奇思妙想点赞,走到庭院却忽然蒙住,不知该去哪里。
林大夫,要带我去哪里呀?
她故意将大夫两个字给咬的重重的,看他能够装到什么时候?
两个月以后,她的眼睛看不到,才不会替他跟父皇爹爹求情呢!谁让他总欺负自己!
就在这儿,公主殿下坐下等等。
林疏陌从屋内取来羊毛毡、放在石凳上,扶着她坐下。
莫清绾无聊到数着手指头,拿白狼的毛来玩耍,给他的尾巴编了麻花辫,粗粗细细的,丑的要命。啸天敢怒不敢言,只能呜呜的低声呼噜着,看向林疏陌。
这小男主人救救他!
他可不想变成最丑的一头白狼,有辱家门啊!
可林疏陌显然是看到装作没看见,不想在此刻得罪了还在气头上的莫清绾。
咦?这羊毛毡子,是母妃给我做的那条莫清绾的屁股暖呼呼的,用手摸着,想起什么似的,循着声音看向林疏陌的方向,问,芍药姐姐给你找出来的吗?你是怎么找到的?
说起来,刚刚他给自己找换洗衣裳的时候,也轻车熟路的!
难不成,他是贼?
打着给自己诊病的名号,是来万宁寺偷东西的?这可不好!
就放在明面上,我自然是看到了。
这小奶团子、不管有什么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一点都不难猜,林疏陌也轻飘飘的解释着。
可莫清绾还是半信半疑,人生在世,很多事情都是自己选不来的,就像我。明明是乐于助人,却要赔上一双眼睛,但很多事情也能够改变的,就像是你
可别一时头晕的做出什么傻事,到时候代价可很大的!
暴君皇帝要是发现他偷东西,肯定要剁了双手双脚,想到那血淋淋的画面,莫清绾就抱着手臂抖了抖。
她可不想因自己又背上因果呢!
嘘,公主别说话,看。林疏陌说着,莫清绾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我看什么?
她一个小瞎子!是故意要气她吗?
这是什么精神疗法?
看到了吗?在莫清绾准备要愤然起身离开的时候,手却忽然被林疏陌给握住,抬起来,遮着眼睛,这是阳光,现在日出了一点点的照耀着大地,树木和我们。
他的声音温柔,让小丫头不由得沉浸其中,幻想着。
嗯!绾绾感觉到了。她的眼角眉梢都露出些欣喜的笑容,阳光是暖的,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