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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留活口!”
反应迅速的神策军很快控制住了局面,但是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人的想象。
她也被知雪护着退到了谢宵的身后,温泽第一时间过来询问她的安危,她摇了摇头示意他留心前面。
刚才一乱,那个艳秾就不见了踪影,事态一平息却又悄悄现身,她是被侍卫压上来的,因为侍卫在她身上也发现了软刃。
她是离着女魅距离最近的,却能毫发无伤的全身而退……
而神策军并没有能够留下活口,那群杀手见无得手的机会,便咬破藏在嘴里的毒丸,毒发身亡了。
被押上来的艳秾被丢在地上,身上的红衣似乎是被什么利器划成了一道道,破破烂烂,却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谢宵仔细端详着那把软刃,她也被那仞柄上的枭鸟所吸引,待她凑近之后大吃一惊,因为那枭鸟是先太子府的印记?
眼看着艳秾被押,西南诸部几乎是在一瞬间被吓跪在了地上,为首的九霄族长老想要解释什么,但谢宵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你可是原庆王府旧人?”
艳秾缓缓的抬起头正启唇,却见一道锋锐的银光一下子射了出去,身后不知道是谁推了她一下,梁雁鸣就这样扑了出去。
“陛下!”
“陛下小心!”
电光火石之间,暗器是冲着她的心房去的,温泽去拉她的手,但是另一人的速度更快,直接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暗器却贴着他的胳膊过去,划开了一道很深的口子。
☆、第六章 再来一刀
她端坐镜前,纤纤玉指拿着犀角梳,三千青丝如瀑需要细细的打理。
她的视线却停驻在小几边上那株杜鹃上,似开未开的花苞微微透出点当中的艳红色,骨朵圆润又可爱,宸宫里已经有许多年不见杜鹃花的踪影了。
这是她千里迢迢从玉溪山带来的,她最喜欢的就是那杜鹃花的红色了,只是自她去后,谢宵连一株杜鹃都容不下了。
想起前夜宴饮上发生的事情,现在想来还是胆战心惊,她怎么都没想到夜宴之上竟会有人暗害她,也不会想到最后竟然是谢宵救了她。
她虽然五感尽失,但是那一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被他抱在怀里,她没有办法感觉,回忆却真真切切。
那种他的双手紧抓着她的肩膀,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的痛感,她体会过无数次。
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静止,四目相对间,他那一双幽深无垠的眼眸,将她深深的望到眼底,他不会认出她的,但是偏偏那一霎她仿佛又真切体会到,心房那里好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对,是针扎一样的疼……
她心里竟然隐隐约约有种期待,他是能认出她的!
“你流血了!”
暗器是贴着他的臂膀过去的,她的手不小心碰上,竟是沾了一手的血,是他的血。
而谢宵的神情看到血色,就好像是魔怔了一般,竟然将她抱得更紧了,若她现在还是个活人的话,恐怕早就无法呼吸了。
他是直直的望着她,眼睛一下都不眨,仿佛只要他眨一下,她就会突然消失不见一样的专注和执着。
那一瞬间,她听见他说:“哪怕你现在再给朕背后来一刀……”
那话她还没有听完,他人便失去了意识,只因那暗器上淬了毒,而且见血封喉。
所以温泽和太医院所有太医,几乎都守在了正阳宫,二天二夜不眠不休,到今夜晚膳时分,她才见到神思倦怠的温泽。
如果她那晚手里真的有一把刀的话,她会刺下去吗?
她会的!而且她不会挑后背,而是对着他的心口狠狠的扎下去!而且曾经她就这样做了……
大婚那夜,他就像个没了理智的疯子,一会哭一会笑,而她就像是被割了舌头的哑巴,哭都哭不出。
那双她曾经牵过的手,不像是记忆中那般的温暖,却冷得可怕,旁人提起他最常提起的便是“芝兰玉树,温润如玉”,玉可不就冷冰冰的石头吗?没有一丝感情。
她温热的身子和他手掌的冰冷,对比可真鲜明。
她早就及笄了不是吗?甚至为了让她养好身子,他把大婚之期推迟一年,换回的却还是她的欺骗。
他满心欢喜的在筹备他们大婚的同时,而她却衣不解带的去照顾太子,你让他如何能怜惜她?
他恨不得把自己全部都给了她,但是她却不要,那他就只能把她撕碎了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即便是永远得不到她的心,他也认了!
无论她如何的求饶、威胁、谩骂……他就是不肯放过她。
他吻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声音有些纤弱,是带着哭腔的娇媚,也许是耻辱让她始终都保持着清醒,她满脸通红,贝齿紧紧咬着嘴唇。
梦魇之所以被称作“魇”,便是终其一生都没有办法摆脱,她记得仓皇间她好像摸到了束发的步摇,造型是别具一致的凤缠杜鹃,是他送给她及笄的生辰贺礼。
本来是要做成凤凰牡丹的,但她就要别具一格,那步摇上的红宝石都是他找工匠学了镶嵌,一颗颗亲手镶上去的。
云销雨霁之后,他解了她的双手,却始终将她搂在怀里,一声声的说道:“阿妩,阿妩,朕会对你好的,会一直对你好的……”
“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