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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边溢出苦笑。
关了发动机,下车。柏峻言站在初阳面前:“你看起来挺着急,有什么事直说吧。”
初阳:“可你还有事。”
“也不是太急。”柏峻言垂着手道,“公司那么多人总不能白养着?”
既然这样,初阳就做个了断:“那我就说了。”
柏峻言眸色沉黑,像化不开的墨。
初阳诚挚地朝他道歉:“对……”
对不起,我一直在骗你。
可她的话还没说出,就被柏峻言一把捂住了嘴。
你说“对不起”,那我是选择原谅你,还是不原谅?
原谅吧,我没那么宽容大方;
不原谅,又该拿你怎么办?
连第三种选择都没有,那样沉重的三个字,足以终结感情中的所有美好与希望。
他不要听“对不起”。柏峻言笑了笑,用轻松调笑的语气道:“我知道。”
“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是狗仔,知道你每次都拿我当挡箭牌,知道你根本不想和我交往……”
初阳疑惑,几乎叫了出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柏峻言嘴角噙笑:“一开始就知道。”
“一开始?”初阳惊讶得张大了嘴。
柏峻言自信地笑:“你觉得你骗得了我吗?我是做生意的,阅人无数,因为心有怀疑,后来找人查了你的身份。”
“那,那你干吗不戳穿我?还要和我交往?”
“因为觉得有趣。”柏峻言靠着汽车,他甚至笑出了声,“尤其是看你想拒绝又不敢的样子,很逗。”
搞了半天,初阳才是那个跳梁小丑。可她没有看出半点端倪,初阳虽没有火眼金睛,但对柏峻言也有几分了解,柏峻言不是王先亮,没有那份玩世不恭,初阳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只是觉得有趣?”
她不信!她更怕他报复自己。
柏峻言收起唇边笑意,正经道:“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初阳洗耳恭听。
“你在用我,我也在用你。”
“你还需要用我?”初阳觉得不可思议。
柏峻言点了点头。
“用我做什么?”
柏峻言看她:“你想知道?”
初阳猛点头。
柏峻言娓娓道:“我世伯家有个女儿,比我小一岁,文艺点说就是青梅竹马,她一直很喜欢我,可我对她没感觉,拒绝了她。可她那个人非常执着,现在即将留学归来,我想让她彻底死心。”
原来,柏峻言也需要人做挡箭牌,但初阳还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是我?”
“因为,她没那么好骗。”柏峻言用欣赏的目光看初阳,“但你够大胆,够率真,你和我身边的其他人不一样,和她更是天差地别,现在,谁不知道你爱我?你完全符合让人坠入爱河的标准,连王先亮都不觉意外,我也不需要再造声势,就足以让你的事迹传到她耳朵里。”
这是夸她,还是贬她?初阳干笑。又试探着问:“那你不计较我骗你的事?”
“除非你配合我把这场戏演完。”
“我要怎么配合?”
“她后天回来。周六你陪我去吃个饭。”柏峻言睨着眼看初阳,“是时候发挥你的演技了,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就扯平,我不追究你骗我的事。”
初阳一听这话,乐了:“行。”只要柏峻言别追究她,赴汤蹈火,初阳在所不辞。
早上,林居然醒来,听到客厅有声音,初阳一边整理房间,一边在哼歌,像只快乐的小鸟在屋内跳跳窜窜,林居然揉着额角问:“心情这么好,有好事?”
“天大的好事。”初阳声音愉悦,“昨晚你不是喝醉了吗?把你送回来后,我实在继续不下去了,在楼下跟柏峻言摊牌。原来,柏峻言早就知道我在拿他当挡箭牌,他将计就计耍我。”
林居然有点迷糊:“他早就知道?”
“对呀,人家好歹是大BOSS,阅人无数,火眼金睛。”初阳把书刊报纸放在书架上,头也不回道,“他就是逗我玩,不过他玩得这么开心,就不计较我骗他的事情了。”
“你们结束了?”
初阳点头:“差不多吧,软着陆。”
“那也好。”林居然报以欣慰的微笑,“他不找你麻烦就行。”
初阳眨巴着眼睛看林居然:“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
“干吗?”
“买衣服。”
“要多少钱?”
“三四万吧。”
林居然叫起来:“你这是叫去买衣服?买奢侈品都够了。”
“我要陪柏峻言演一场戏。”
她是诚心诚意想配合柏峻言,演戏嘛,功底得做足,决不能被人看出破绽,初阳想去买身好点的行头。也怪她前几天被气糊涂,上次给柏峻言买衣服把信用卡都刷爆,那家伙果然心思不纯,等着看她穷呐!
她把柏峻言的事情说了说,末了,道:“这关系到我是软着陆,还是硬着陆,所以我得把事情办漂亮。你会帮我对不对?”
林居然也算仗义,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我也没多少存款,都在这里,你悠着点刷。”
初阳给她一个熊抱:“然然,就你对我最好。”
“我也希望你这件事能稳妥地画上句号。”林居然说。
初阳笑问:“这件事没画上句号,你也不安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