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轻声道：“我也是第一次放风筝，技术不好请见谅。”
    言罢，老太太被黑发牵引，整个人像出膛的炮弹一样从打开的车窗直射出去。
    她越来越大的眼珠子里终于露出惊恐神色，嘴巴不自觉张开，身体努力后仰，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轨道公交的车速不是一般快，因为有专用车道，不允许任何行人或者其他车辆使用或经过，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放开了跑，和现实世界里的公交车除了作用和外形，完全不同。
    狂风灌进老太太嘴里，她一时合不拢嘴，脸皮子都在随风飘荡，更别提有精力去吸取“人偶”的精华为己用。
    她身上缠绕着黑发，动弹不得，黑发另一头在云川手中，整个人就着车速在风中飞舞，好似一只飘在空中的大风筝。
    变态！
    这个死变态！
    无耻之徒！
    怒火和羞辱充斥老太太心间。
    她是辐射人，原本借着防护罩破开的机会，混进城里来展开疯狂复仇，结果谁能想到，刚占领一辆轨道公交，控制住车上的所有乘客，竟然就遇到了变态！
    “哇——大叔，那个怪老婆婆竟然飞起来了！”
    “好厉害啊！”
    “妈妈说要尊老爱幼，不应该对老人做不好的事，但我觉得这个怪老婆婆不能算，她好坏，车上的叔叔阿姨们是不是没救了？”
    小朋友们凑到窗边，纷纷发出惊叹。
    不明白云川为什么会有超自然力量，他们也不敢问。
    “大叔”没有伤害大家，一直在保护他们。
    保命要紧，好奇心靠边站。
    “对了，大叔！我这里有一把剪刀！在图书馆找到的，不知道能不能用上。”戴着眼镜微胖的少女小声道，从背后的裤袋里摸出把剪刀递给云川。
    云川不禁多看她一眼。
    她竟然刀尖朝下地把剪刀塞进背后的裤袋里，刚才还坐在座椅上……
    强人啊。
    “谢谢，我试试。”云川心里佩服，面不改色。
    剪刀对准“人偶”乘客身上连接的红线。
    “咔嚓。”
    一声轻响，红线断开，细小的红色液体从断口处流出，“人偶”身上的那截红线则消失不见，乘客空洞的双眼缓缓闭上，仿佛睡着了。
    云川用黑发把“人偶”乘客一个个拖过来，翻来覆去剪断后者身上所有能看到的红线。
    黑长直走过来，伸手探向乘客。
    她想看看对方的鼻息是否还在。
    “等等。”
    云川拦住她。
    “不要碰到他们的身体。”
    虽然乘客身体表面的红线被剪断了，但终归对老太太的能力不够了解，万一身体里面还隐藏着红线，只要外人一碰他们，就会被红线沾上，同样变成被操控的人偶。
    “大叔！怪老婆婆撞到线杆了！”在车窗口张望的少年回头喊云川。
    “她还好吗？”
    云川随口问道，看向车窗外。
    少年探头看了看，认真回答：“感觉不太好的样子，好像有流鼻血，流出来就被风吹走了。”
    “收风筝吧。”
    云川拉住黑发，两手交替缩短黑发，往回拉。
    风力太大，操控有点不好使，直接上手更方便。
    【爱塔hat打赏天地精华蘑菇*1】并发言：【所以说良心发现了吗？】
    【全世界最好吃的火锅打赏天地精华蘑菇*1】并发言：【我jio得是玩够了……】
    【满山乱窜老耀景打赏天地精华蘑菇*1】并发言：【虽然说不上是正义的一方，但也不算做坏事欺负人吧，但为什么总觉得……】
    【白柜子打赏天地精华蘑菇*1】并发言：【像个变态杀人魔？杀人之前还要做些常人无法预料的变态举动？】
    【满山乱窜老耀景】：对，就是这种感觉！
    【宇宙第一帅】：谁知道呢，也许这就是变态从良后的样子吧。
    【酥脆小饼干】：这是什么魔鬼形容啊喂！川川明明是小可爱！
    ……
    “怎么办，我出生法治社会，从不杀人啊。”
    云川反坐在座椅上，手肘抵在椅背上，手掌撑着脸颊，歪头看着奄奄一息靠在车壁的老太太。
    老太太闻言，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云川。
    她怕看一眼就气死。
    受尽折磨，能坚持着老骨头活到现在，不容易。
    “可是就这么放过你，后患很大呀，你又去害别人怎么办？”
    他说话时，声音语调大多数都很轻柔，好像是个很温柔和善的人，就像现在这样。
    老太太把目光投向公交车前段的女人头和她的无头身体，似乎在无声呐喊：不杀人？那小琪是怎么死的！
    云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了：“人怎么会长这样，只是要害人的怪物罢了。”
    话音落下，老太太还未曾有反应，他自己便忽地面色一肃，嘴唇微抿，捏了捏手指。
    像做错了事。
    “抱歉。”
    “前半句话是我的错误，我发了失心疯才会说这种话。”
    “这种事情，我没有资格去定义。”
    获得黑发道具，又有候选者印记融合，像增幅器一样增强了自身力量，加上身体强化药剂，快速将云川的实体无限拔高，他不知不觉间，竟有些被力量迷住双眼。
    有些放肆了。
    这世界，从来不是任谁为所欲为的世界。
    他要掌控力量，而不是被力量掌控。
    听到上一句话，老太太无动于衷，听到云川道歉的话，情绪却忽然激动起来，全然不顾自己现在属于任人宰割的行列。
    “哈哈，假惺惺，你们这群永远被保护在罩子里的家伙，永远不会明白辐射一点点侵蚀身体的绝望和痛苦！只能躺在地上，看着身体流脓发烂，尸臭味飘出来，人却还活着……”
    云川静静地看着她。
    老太太这些话憋很久了。
    少男少女们同样听到她说的话，目光复杂，同情、不忍、恐惧。
    听她说完，云川：“说了不对的话我很抱歉，但我不会放了你。”
    凄惨绝望的过去值得同情，现在一码归一码，放了老太太的话，她绝对不会感激，也不会做好人。
    指不定蛰伏在什么地方，等着云川虚弱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你想怎么样？”
    “我要把你上交给国家。”
    ……
    【全世界最好吃的火锅】：人山人海。
    【宇宙第一帅】：人人人人人。
    【爱塔hat】：这时候要是进来一只巨型辐射生物，怕是要一步一个肉泥血坑。
    【酥脆小饼干打赏天地精华蘑菇*1】并发言：【川川小心点！人多的时候容易被占便宜鸭，千万不要给人家摸到不该摸的地方鸭。】
    【满山乱窜老耀景】：……小饼干你够了。
    …
    大长腿变态带着八个小矮人……不，云川带着八名小朋友从轨道公交下车，来到车站，这里的人非常非常多。
    都是准备第一时间离开这座城市，前往保护罩完好城市的市民。
    这里有军队维护秩序和保护安全。
    万幸，云川手里抓来的老太太有人接手了。
    说明情况后，军队的人很重视，把老太太里三层外三层控制起来带走。
    也许会带去审问关于辐射生物如何攻破防护罩，是否有组织有预谋，也许会被直接带到实验室。
    那就和他无关了。
    至于云川怎么制服老太太这件事，他没细说，少年少女们也互相看看，息声不言。
    在他们找到家长后，一转眼，云川就已消失不见。
    他在另一个人堆角落里出现，戴上墨镜。
    作为一名因为超自然能力而正在被找借口通缉的人，还是不要太高调。
    第45章 反向抢夺21
    离开车站，云川在附近找了栋居民楼，利用黑发进入——这户人家可能也去车站了，走得匆忙，没关窗户。
    他不是要做梁上君子，只是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