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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出列,跪下磕一重重响头:“陛下,老臣冤枉。”
扶嘉捏了捏眉心,对于昌平侯, 他一点都不在乎,但盈盈穿到了沈盈枝的身上, 她对原本的沈盈枝有感激之情。昌平侯不管怎么说,都是原主的生父。
“刘大人可有证据?”扶嘉冷声问。
“启禀陛下, 人证物证俱全,都在微臣府中, 等着陛下传召。”刘大人道。
扶嘉闻言,对昌平侯很是厌烦, 若他能安稳做他的侯爷, 看在盈盈的面子上, 自然能此生无忧, 但人就怕没有自知之明!
沈盈枝一早上醒来后,心情就很好,当然, 和扶嘉和好的这两日,心情都不错。
只是想到陈氏还没进宫,沈盈枝暗暗蹙眉,决定今日去催一催。
换好宫装,沈盈枝抬头,估摸下时辰,今日扶嘉下朝似乎晚了点。
正想着,库妈妈端一碗血燕过来,轻手轻脚地放在她手边,说:“该喝燕窝了。”
自陆小月事后,沈盈枝身体一直不太好,扶嘉天天让她吃药,库妈妈则是让她多吃补品。
这几日,汤药停了,每日早晨的血燕倒是没停。
“我不想喝了,库妈妈,你喝吧。”沈盈枝摸摸软绵绵的小腹,又想起扶嘉结实平坦的小腹,有些忧伤。
库妈妈目光在那碗色泽艳丽的血燕上一闪而过,她又看了眼沈盈枝,咬了咬牙,严厉道:“盈姐儿,为了熬这碗血燕,我提前了一个时辰起床,在炉火前守了整整一个时辰。”
唉……
见库妈妈脸色不好看,沈盈枝乖乖端起那晚血燕:“好了,库妈妈,我吃,我吃。”
勺子在黄地绿彩云纹蝠纹碗里搅动好几下,沈盈枝舀起一勺,库妈妈看着沈盈枝张嘴,急了一下,忽然道:“盈姐儿。”
沈盈枝举着勺子,茫然地问:“怎么了?”
她眉眼温柔又可亲,浅浅看人,库妈妈心一抖,双手紧握,咬牙垂下头:“小心烫。”
“好,我知道了。”沈盈枝闻言,把勺子放下,直接端起黄地绿彩云纹蝠纹碗,一口而尽。
“我吃完了,库妈妈,你看。”把碗底朝库妈妈的方向竖起来,沈盈枝用棉帕擦了擦嘴巴,一脸笑吟吟。
她喝了……
库妈妈心里晃晃悠悠,面上亦是冲着她笑:“好。”
“盈盈,我回来了。”沈盈枝刚喝完血燕,听见扶嘉的声音,她扭头对春柳吩咐,“去传早膳。”
扶嘉上朝的时辰太早,一般都在早朝之后和沈盈枝一起用早膳。
沈盈枝刚吃了碗血燕,不饿,用了几块点心,就饱了,扶嘉有些食不知味。
等扶嘉早早让人撤下膳食,沈盈枝问:“怎么了,可是有谁惹你不开心了。”
扶嘉挥退宫人,殿内只剩下他和沈盈枝,扶嘉牵过她的手,让沈盈枝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轻声道:“是昌平候。”
昌平候……
沈盈枝心一跳,想起前几日在街头所见,她本以为昌平候是才开始,难道根本不仅是她猜想的样子。
等扶嘉给沈盈枝说完,沈盈枝脸青了青,纵奴行凶,欺压百姓,强夺良田,逼良为妾,致人自裁。
沈盈枝揉揉太阳穴,除了沈莲枝,她和昌平侯府之人相处不多,但昌平候好钻研,她也了解,不过陈氏和大嫂孙乌姿看着是聪明人,怎么会纵容昌平侯和世子做出如此大逆无道之事。
“盈盈,你想怎么处理?”扶嘉在她耳畔柔声问。
沈盈枝咬着唇,偏了偏头,对扶嘉道:“你知道我的想法的。”
收紧搂在沈盈枝腰上的胳膊,扶嘉柔情地说:“他们是咎由自取,盈盈,别为他们担心。”
这样也好,若是昌平侯不在了,世间就只有他是盈盈最亲近之人了,那些人,不管怎么说,和如今的盈盈也是血浓于水。
他都没有和盈盈留着同一样的血呢。
扶嘉舔了舔沈盈枝的脖子。
殿门口传来春柳的声音:“娘娘,侯夫人来了。”
沈盈枝立刻坐直身体,陈氏来的这么快!
扶嘉见状眉头微锁:“我将她打发出去,你不需见她。”
沈盈枝摇了摇头,“我要见她。”
待客依旧是花厅,沈盈枝去见陈氏,到了花厅,才发现不仅是陈氏,就连她的大嫂孙乌姿也来了,孙乌姿四肢纤瘦,却挺着一个肚子,细细一算,她现在也有六个月的身孕。
见她要行礼,沈盈枝立马叫春柳扶住她。
“盈姐儿。”陈氏坐在沈盈枝右手下位,用帕子擦擦泛红的眼角,“你可要救救你爹和你大哥,他们现在都被官兵押走了,说是要下大牢,你爹和你大哥何曾受过这种苦头。”
沈盈枝抿了口茶,等陈氏说完,沈盈枝开口问:“娘可知爹和大哥为什么下狱?”
“这……”陈氏迟疑起来。
“皇后娘娘,爹和夫君并不是无恶不作之人,如今是做了一些错事,臣妇不敢乞求爹和夫君毫发无伤的走出大牢,只希望能给他们一个知错就改的机会。”孙乌姿言辞恳切,她捧着一个大肚子,白着脸,沈盈枝态度温和了几分。
陈氏听孙乌姿如此说,杂乱无章的脑子里顿时有了头绪,她顺着她的话道:“盈姐儿,你嫂子说的是,你爹和你哥该受刑就受刑,他们做出如此错事,理应付出代价,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保证以后,以后他们两人定会汲取教训,不敢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