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琳莉模样癫狂地笑了起来，“我说了，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我活在地狱里，你也要陪着我。”
    程晨猛地回头朝她看过去，脸色肉眼可见地惨白了一瞬。
    张琳莉看到她骤变的脸色，脸上露出了得意又解气的笑。
    “程晨，你斗不过我的，我这辈子就算永远活在泥潭里，我也要拉上你。”
    程晨愤怒地盯着张琳莉，气得上下两排的牙齿都在打颤。
    但很快，她便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平静道：
    “我说了，我跟你不一样。我既然愿意站出来告你，我可能面临着什么样的问题我都预料到了，这并不会打倒我，只会让我变得更坚强。我是受害者，我没有错，我不会用别人犯的罪来惩罚我自己，我的父母会包容我，会心疼我的遭遇，至于那些对我指指点点的人，我并不会在乎他们的看法，我会让我自己变得更强大，强大到什么都伤不到我，而你，只能像一只活在阴沟里的老鼠，看着我怎么在外面发光发热？”
    说完，她站到张琳莉面前，抬手揪住张琳莉的衣领，把她拽到自己面前，声音嘶哑道：
    “好好在里面待着吧。”
    看着程晨这模样，张琳莉心里更加不平衡了。
    凭什么她总是能轻易超过自己，凭什么她可以活得这么坦荡，她不是应该跟她一样活在泥潭里吗？
    不！不！
    她挣扎着试图挣脱双手的镣铐，去抓程晨，五官也变得狰狞和扭曲，“程晨，你现在说得这么好听有什么用，你等着，等我出来，就是你的末日！”
    她提高了音量，模样看上去更加癫狂了。
    程晨没有再理会她，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等在门口的温言，推开探监室的门，走了进来。
    “温老师。”
    温言在外面把程晨二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也更加欣赏她这个学生。
    不愧是她看中的学生，她的眼光不会错的。
    她拍了拍程晨的肩膀，看着她尚未褪去的惨白的脸色，安慰道：“记住老师说的话，凡事都有老师给你撑着。”
    说罢，她看向张琳莉，提步走到张琳莉面前。
    温言看张琳莉的眼神并不凶狠，却让张琳莉莫名觉得她的眼神凌厉得让人心慌。
    她下意识地避开了温言的视线，不敢与她对视。
    温言直接伸手扣着张琳莉的下巴，强行将她的脸掰了过来，逼着她跟自己对视。
    张琳莉的眼神，慌乱地闪烁着，跟着，便听温言出声道：“知道我是谁吗？”
    “温……温老师。”
    此时的张琳莉，哪有半点在程晨面前的嚣张和得意。
    第623章 现在认错已经晚了
    她就像一只见了猫的老鼠，恨不得找个缝隙躲起来，偏偏温言并不想如她所愿，甚至扣着她下巴的力道还在收紧，尽管她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温和。
    “你知道就好。”
    温言眯起双眼看着张琳莉，没了温度的双眼此刻笼罩着让人不敢忽视的危险。
    “你觉得我会给你机会出去在外面造我学生的谣吗？”
    她问张琳莉，语气始终不温不火的，可说出来的每一次，都让人听着心惊肉跳，同时，也在张琳莉本就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下，添了几分绝望。
    “等你出去后，完全可以试试去造谣，你想怎么造都行，我能送你进来一次，就能送你进来两次，三次，你要是想一辈子呆在这地方，大可以试试看我是不是说得出做得到。”
    说完这番话，她才松开了对张琳莉的禁锢。
    张琳莉这人，明摆着就是欺善怕恶的东西，程晨以前估计没少被她欺负，才会让她这样肆无忌惮地对她。
    越是这样的人，你只要比她稍微凶狠一点点，就能把她给吓唬住。
    张琳莉看着温言，身子轻微地颤抖着，温言不是程晨，她知道她的能耐绝对能压得她不能翻身。
    就算温言没这个本事，她的后面还有时慕白，那个站在Z国金字塔顶尖的男人。
    她一个被老男人毁了人生，又坐过牢的社会底层，她拿什么去跟时慕白，跟时家那样的大家族斗？
    张琳莉这一次才真的怕了，就在温言进来之前，她都坚信程晨只是吓唬她而已，等过几天她想明白了，就会打消告她的念头。
    可现在看着眼前的温言，知道是温言在为程晨做后盾，她就真怕了。
    她知道，即便程晨真的被赵振国那畜生给睡了，她怎么去证明自己不是在造谣？
    即便她能证明，以温言的能耐，也能变成她是在造谣，到时候温言照样能有办法让她进监狱去。
    如今，她即将要坐牢，还要被B大美院除名，以后出狱了，她还留着案底，一个没学历坐过牢的女孩子，哪个好点的单位敢用她，哪个家世背景清白的男人会娶她？
    越往下想，张琳莉就越害怕，她神情慌张地看着温言，声音都开始变了，哪有一开始在程晨面前的得意，“温老师，我错了，您饶了我这一次吧，温老师，我求求您了，我也是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种事，我以后真的不会再犯了，温老师。”
    温言没说话，只是嘴角勾着讽刺的冷笑。
    一时糊涂？
    要真是一时糊涂，那会在几分钟前见了程晨还能没有一点愧疚，反而还那样嚣张地挑衅程晨，甚至恶毒到说出那些话来刺激程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