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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深在一旁笑着:“老程,这事你估计不知道,宋明昊收了田一郝200块钱。”
“怪不得呢。”驾驶座的程东昀带着调侃的语气。
副驾驶的谈青没说什么,还是盯着窗外看。
田一郝的心思实在是太明显,短短几个小时的接触就能让人发现。
但是今天几件事下来,她确实累了。
程东昀先把两个姑娘给送回去。这个点,谈母早已睡了,谈青不愿再折腾她一夜,便去了周佳月家里。
程东昀几个人直到她们都安顿好,才回去。宋明昊和张深也直接在程东昀那里睡一夜。
理由是—打车费钱。
几个人走后,周佳月在厨房下了两碗方便面,端到谈青房间。
又折回去,在角落找到折叠起来的床上小桌,拿到房间,打开放在床上。
“来吧,吃喽。”
“吃到周佳月亲手做的方便面,莫大的荣幸呀。”
“就你会吹彩虹屁,那多年了,一点没变。”
两个人抄起面,刺溜地开吃。一晚上,都没有好好吃些什么。
程东昀刚刚提出在这做好饭再回去,被周佳月给婉拒了。这样再捣鼓五个人的饭,不知道几点才能消停。当然,主要原因还是那空荡荡的冰箱。
哪个姑娘好意思。
反正周佳月和谈青不会好意思。
周佳月捧起碗喝了口汤,目光停留,陷入思索。
“十多年前咱俩就在宿舍吃泡面,十多年后咱俩还是吃着泡面。”
谈青笑了,“之前就是在床上弄个小桌子,现在还是在床上弄个小桌子,真是一点没变。”
周佳月伸了伸腿,换了一个姿势:“也不能说没有变化,咱现在可以开着灯,可以自在地讲话,不用担心宿管来突击。”
说完又想起什么,嘴角扬起:“还记不记得,你那时候很认真很坦然地告诉我很有可能咱俩分开后会放弃我,要抛弃我来着呢。打脸了吧。”
“你那么好哪舍得,我心里一直犹犹豫豫,很纠结,你对我实在太好,可是我很难去把一个同性放在很深的位置。犹豫呀犹豫,”说着她昂头思索着,“让我想想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呢,嗯……是初三那年冬天,我爸爸走了,周一你在学校给我打来电话,一直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之后直到周五,你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晚自习打了上课铃,下节是数学课,你却没有在意,依旧和我打着,问我好不好,最后和郑宇博两个人迟到许久。周六放假直接冲到我家,还给我买了一大包零食。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我的犹豫开始变小,六月份的时候,终于给了自己一个答案:这一辈子都不会松开你。”
那么偏爱我的你,怎么会舍得放下。
与众不同的你,怎么会舍得放下。
真诚热烈的你,怎么会舍得放下。
你曾经护着我的身影,岁月不会模糊它,一直都印在我的脑海中。
所以啊,我把你放在了仅次于父母的位置,那个位置一共有两个人。方正扬和周佳月。
周佳月温柔地笑着,望着对面的谈青,不争气的眼泪又划过脸颊。
“这些年,我常常想,为什么我们两个可以一直走到最后。不光是因为我们有许多思想、喜欢的事、彼此的性格,还有一个原因,如果我们身上还有一些奇怪的地方相同,有些奇怪的想法别人如果听了,会很鄙夷,不会理解,而我们却可以彼此理解。而且,我很难去接受自己最好的朋友不止我一个最好的朋友,会很害怕。而你却只有我一个最好的朋友,其他人,你总是会很抵触。”说着,认真地注视着谈青地双眼,“你身上这一点看似缺陷的一点,却给了我最大的偏爱和安全感,对我来说,你是完美的,这一点并不是不好的。不要再因为这一点感到抱歉,这不是你的错。”
错的是曾经无知幼小,八卦成性,推卸责任,嫉妒自私,冷暴力一年多谈青的她们。
错的是猜测质疑,犹犹豫豫,冷暴力谈青的程东昀。
年龄从来不能是犯错的挡箭牌。
世界上这样的事情究竟影响了多少人,又摧毁了多少人?数不胜数。
它不会彻底消失,在受害者的心里发酵,腐烂,却留有遗臭,继续熏蚀着剩下的人生。
“有你就够了。”
多少人能及一个周佳月。
“我看程东昀最近对你很上心。”
这不太像是对一个时隔多年才和好的朋友的态度。
谈青弯了弯眉:“我只会把他当作是朋友,兄长。我爱他,但是,这爱并不单纯,几分执着,几分亲情,几分友情,几分喜欢,已经掂量不清。
小时候,总想要个哥哥陪我,对我好,带着我玩,而他的出现,我似乎有了一个哥哥,年龄太小,很容易定义一些关系和感情。那个时候,他对我来说是那个迟到的哥哥,一个寄托吧。我总觉得他更像是亲人。至于那几分喜欢,也是那件事后才产生的,他赶的时期太巧了。”
很晚很晚,四周的车鸣也少了许多的时候,周佳月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如果不是因为谈青的伤,她指定会留下来。
“晚安。”
“晚安”
周佳月跑出去,谈青躺在床上开始酝酿睡意。没几分钟,房门有被打开一个缝,周佳月的小脑袋探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