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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现在又来找我?”
“我想让你协助我对伊莎·艾琳进行治疗。”应加明一语惊人。
他两只手搭在一起,至于桌面,身体微微前倾,隔着一定距离看向单人沙发上的丛宁,“伊莎·艾琳没有家人,这几年和她最亲近的人就是你。”
他目光灼灼。
“对于伊莎·艾琳这种强制入院治疗的病人,医生往往是陌生并不值得信任的对象。可对病人进行心理治疗最重要的环节就是和病人建立一种信任和合作的关系。”
“当然,如果病人的家庭足够配合,医生、病人、家庭三者之间互相配合,对治疗往往会更有利。”
应加明停顿了一下,缓缓道:“丛宁,你难道不想知道诱发艾琳病变的因素是什么吗?是什么导致她在兢兢业业、努力扮演好一名合格的家庭教师时,暗地里却又控制不住地杀人——”
“你为什么不让我坐在你的对面?”丛宁打断他的话。
应加明坐在办公桌后,桌对面就放着一把舒适的靠背椅。但他却让丛宁坐在摆放在角落的一座单人沙发上,沙发斜对着他,并且互相之间隔着一定的距离。
这让他们的谈话显得过于随意,同时也有点不太方便。
应加明柔声说:“因为你不是我的咨询对象,更不是我的病人,我不想让你感到紧张。”
丛宁低头想了一下,随即起身径直朝办公桌走去。
她在那把空着的靠背椅上坐下,看向应加明,说:“但您是教授,而我是学生。”
咨询室内灯光明亮柔和,同时上午时分的自然光线越过白色的纱帘温柔地洒入室内。
丛宁尽量控制着表情,暗暗观察应加明。
应加明却直接戳穿了她的小心思,“你在观察我。”
他笃定道。
丛宁微微抿唇,没有承认,但不得不说她此刻确实比才进来时要更为紧张。
她觉得这个年轻的心理学教授很聪明,也很敏感。
但她没有立刻相信他的话。
即便他的语气和善,目光也从不躲闪,但他年轻的脸庞和身体都让他在这件事上少了很多信服度。
“艾琳是被政府强制入院治疗的。”丛宁说。
“我知道,我是她的主治医生。”
“她杀了很多人,并且曾经重伤两名高官的女儿。”
“从她被捕到现在已有大半年的时间,事情的严重性已有一定程度的淡化。你如果有留意,会发现最近一段时间就连三流小报都没再报道她。”
应加明的语调平淡又温和,看向对面的女生,说:“丛宁,在如何对艾琳进行治疗上,我的相关权利很大。”
他停顿了一下,说:“你应该能猜到从事心理学行业的人对她有多感兴趣。”
“那为什么不是别人?”丛宁直言不讳道:“毕竟你太年轻了。”殪崋
“这或许和我父亲有关。我父亲曾经是阿诺德统帅小儿子阿莱的心理医生。”
“这和艾琳有什么关系?”
“伊莎·艾琳是阿莱的女友。”应加明说。
丛宁一怔。
见丛宁神情愣怔,似乎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语气和缓地问:“你很惊讶吗?”
“我不知道这件事......”丛宁声音放低,说:“我想象不到。”
想象不到艾琳谈恋爱会是什么样,会像她和王十安一样吗?
应加明声音温和,说:“如果你对艾琳过去的事很感兴趣,作为最近半年一直在研究她的人,我大概可以笼统地告诉你她的人生经历。”
迟疑一秒,丛宁轻轻点头。
应加明便以一种令人感到舒适的语气和节奏说道:
“伊莎·艾琳出生自一个普通家庭,父亲早亡,八岁后由母亲独自一人抚养长大。”、“当年她和阿莱只是一对年轻、普通的恋人,不过因为家世差距过大,艾琳血统不好,他们很快被阿诺德统帅拆散。”
“后来艾琳一直没再谈过恋爱,研究生毕业后继续深造,博士毕业后她在大学做过一段时间的老师,中途有短暂地请病假,计划休息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之后不久,她从学校辞职,工作正式转变为上层阶级孩子的专属家庭教师。”
“当然,在担任你的家庭教师之前,她已经有过接近两年的家庭教师工作经历。”
“阿莱呢?”丛宁几乎在应加明刚停下时便问:“我想知道阿莱的事,他后来结婚了吗?”
“没有。”应加明指腹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说:“他在和艾琳分手两年后,因无法忍受精神疾病,自.杀身亡。”
精神疾病......
这么巧合吗?
丛宁不认为艾琳或者那个阿莱被长辈强行拆散恋情后,就脆弱、难受到会精神失常的程度。
但一对恋人,一前一后,不免...有点过于巧合了。
应加明没有出声。
他任由丛宁陷在她的思绪中。
房间内安静但并不沉默。
良久,丛宁抬眸若有所思地看向桌对面的年轻男人。
应加明没有刻意强求,只声音柔和地问:“你想好了吗?要不要答应。”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问。”
“为什么不是你父亲?”、“在你们这个行业,应该......非常看重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