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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女生宿舍,丛宁挺直的肩背一下便松散下来。没有罗赛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两只手一会放在身后交握着,一会又随着她爬楼梯的节奏简单地做了几下扩胸运动。
楼梯走到一半,她想到手机仍旧开着静音,便掏出手机准备把静音取消。
这时,她才看见王十安大概一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丛宁,你有兴趣看你父亲的遗物和日记吗?】
丛宁停了下来,低头一直盯着手机页面上的这段话。
她发现、她其实没有什么太过特别的感受。
她的爸爸和妈妈,......已经不重要了。
【有兴趣。】
丛宁打出一行字,准备发送,又觉得这样不太方便,便想直接给王十安打电话,问问他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事。
只这时,她突然听到楼下略显纷杂的响动。
宿管阿姨熟悉的大嗓门、急促的脚步声和年轻的女学生们瞬间躁动起来的交谈声。
丛宁站在楼梯上往下看。目光所至,一名穿着深色长袍、略有几分面熟的中年女人走在中间,左右两侧分别是宿管阿姨和另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女人。
她们身后是面色各异,脸上或带着惊讶、或带着茫然但更多是好奇的女学生。
一群人浩浩荡荡朝楼上走来。
宿舍楼共六层,设有电梯。
这三人没坐电梯,或许是两部电梯正被占用、而她们赶时间,又或许...是她们要去的地方楼层并不高......
似有所感,走在中间的那名中年女人抬头朝楼上望来,看见丛宁的半个身影。
她加快了脚步。
而丛宁收回探视的目光,快速朝楼上走去。
她走的又快又急,但身形很稳,表情严肃中带着点异样的镇定。
学校设有监督中心,丛宁其实有想过她做的这门生意会不会被监督中心的工作人员察觉,或是被她的顾客举报。
她一直以来其实还算谨慎,只是这天到来的仍是比她预想中要早。
丛宁进入宿舍,砰的一声将门阖上反锁,后背抵着门扉轻轻地喘着粗气。
门外,杂乱的脚步声纷至沓来。
丛宁沉默了一会,目光扫视房间内堆积如山的各种光碟、杂志、小说。
随后,她站直身体,迈步上前......
......
“兄弟,你猜我今天遇见了什么事?”
酒馆内,一个身材中等、约莫二十八、九岁的男人拿起被他随手丢在吧台上的几本色.情杂志,再一次朝身边人挥了挥,说:“我今天正在房间午睡呢,直接被这玩意砸醒。”
他把杂志重新丢在吧台上,举起酒杯抿了一口,夸张地叹了一口气,说:“快半个书架的淫.秽物品,兜头砸来,差点没把老子砸死。”
男人是芙和区很典型的人口画像,单身、贫穷、不务正业、独自一人蜗居在一间单人房内,说的话十句里有九句是假的。
从他出现在这家酒馆到现在快两个小时了,这话他说了不下十次,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
但他的兴奋劲仍是未消,咂摸着嘴巴说:“我就一直在琢磨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这老天不掉馅饼、不掉黄金,专扔一堆这玩意来‘犒赏’我,不会是在提示我什么吧?”
没有人相信他的话。
有人不着调地打趣道:“提示你去卖身呗,不过你就算去卖以你这姿色估计也卖不了几个钱。”
老板走过来,强行收走男人酒杯,没好气地说:“提示你肾脏不好,少喝酒,不克制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精尽人亡。”
左一句打趣、右一句贬低,男人直接恼了。但他没和这些人打起来,毕竟寡不敌众,只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粗鲁地挥着胳膊和这些人吵了几句,然后扔下一点钱、转身便走。
老板将钱收下,数了数,嘴巴一撇,“就给了个零头。”
“你要嫌烦,下次就别让他进了呗。”
“我打开门做生意,有不让客人进的道理?”老板怼了那人一句,随即嘴角一扯,阴□□:“下次他再敢来我送他一杯好的......”
谈话还在继续,酒馆内一靠窗而坐、戴着兜帽的男人却已扔下足够的钞票起身离开。
工作日,醉酒男人无事可做、无处可去,连买个烧饼的钱都快没了。他在老旧、破败的街道转了一圈,一转身仍是回了家。
掏出钥匙,‘咔哒’一声锁芯转动,房门被他打开,同时他后脖颈却也被人直接掐住,紧接着,他被人按头朝房间里面带去。
身后传来房门阖上的声音,男人担心是遇到抢劫的或是流窜的罪犯,当即吓的尿了裤子。他想出声喊叫,但奇怪的是身后这人明明捏着的是他的后脖颈,他张了张嘴巴,喉咙里却硬是挤不出任何声音。
“想活命就闭嘴。”
低沉冷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戴着兜帽的男人松开手,不必刻意查找,在这间四四方方的小房间里,他一眼便看见了堆积在床角、散落在桌面和老旧的木板上各种的光碟、杂志......
?
第73章 [V]
王十安指腹缓缓从那几页泛黄的牛皮纸上划过。
这几页纸上的信息量太大,难以置信又令人不敢想象...
柏安去世时,王十安大概六、七岁的年纪,但他对这人没有任何印象。不过随着去年夏天金波被第一军校录取,便不时有人提起金波这位曾经也是第一军校学生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