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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毕业这几年,都是在南城这边?
我点头。
你就在这里,我却没有找到你。
我意外他居然找过我。
去你待着的实验室找过,没想到半年不到就辞职了,同类型实验室也是没有。
实验室太闷,我工作了一段时间后去做广告了。
再后来遇到叶霖,他并不喜欢我在外工作,自然社交减少,职位也是难以上升。
原来如此,我找错了方向。
我被这人脸上的表情逗笑,不过我刚刚辞了工作,现在就是坐吃等死的阶段,你若是不嫌弃,倒是随时可以来找。
我怎么会嫌弃你,未至,工作什么时候都会有,现在身体要紧。
这种客套话,从他嘴里出来,很是坦诚。
我与龙泽相识挺久,相交并不多,那个时候全身心扑在龙骁身上,对这个偶尔提供住处和蹭饭机会的二叔,虽然好奇,到底没有多么深入,只知道他在上海教书,顺便经商。
我们的关系,其实还远远不到他要特意找我。
至于为何,看着那双温柔的双眸,似乎可知一二。
赏花回去,想到那红玫瑰没人换水,已经烂根,我便还是想买点花。
这次选了大丽花,其实我更偏爱雏菊,可惜龙泽念叨着不吉利。
他的手腕上戴着一串黑色佛珠,倒是很适合说这些话。
你居然如此迷信。社会主义新青年颇为鄙视,要了他的珠子摆弄,套在手腕三圈,对着阳光,居然还挺好看。
你若喜欢,便送给你吧。
我连忙要摘下,却被他按住了手,就当时打发时间。
哪有女人念佛珠打发时间的?你这是祝我嫁不出去么?
那双温厚的眸子忽然便是笑意盎然,像极了今日的玉兰花开,是的,我一直不希望你嫁出去。
双眸相视,我突然想告诉他自己的癌症情况并不好,可能不到半年就死了。
话到嘴边,忽然便觉得轮椅一抖,而我也被转了个方向,与龙泽便是面对面。
他有些意外,我更是如此。
肩膀上一个用力,鼻间便是有淡淡冷香。
味道熟悉,直叫人大脑清醒,随即便是金属质感的声音穿透而来,哦,夏未至,你真是好能耐。
身体下意识发抖,我最不想在这里遇到叶霖。
叶先生,感谢您百忙中,得空来看家父。
世交之家,也是应该的,可惜我们终究外人,老爷子天命之年,更希望真正家人能陪伴左右。
家父今日疲乏,不好出来走动,得知未至在这边,也是想念得紧,特意叫我接她过去看看。
如此一说,你和未至,还是朋友?
我与未至相识已有五年,是不是朋友应该不需要叶先生论断。
五年?肩膀已经被捏到发酸,抬手想抓开叶霖的爪子,却又被顺势握住了手,他俯下身,靠着我的耳边,吐息温柔如蛇,未至,你都没和我说过与龙家人认识。
这个蛇精病总是发作突然,我索性起身,花直接甩他脸上,蓄力踹了一脚轮椅撞过去,待他踉跄之时,便是拉着龙泽的手快走。
听着身后一阵咬牙切齿,居然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我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你还是多笑笑好。龙泽也是含笑。
你不问我和叶霖什么关系?
你想说,自然会说。
这个男人佛系的让我又笑出声,成吧,那等我想说时候再告诉你,不过你想现在是不是该去看看你爸了?
要一起么?他按了楼层。
老爷子从来讨厌攀高枝的人,自然对我也不是不喜,所以我没自讨没趣非得上去瞅一眼。
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当没有特定的人,自然也就没有不要再做。
父亲对你其实还是多有称赞,你上去看看也无妨。
那也是发现我不祸害他宝贝孙子时候。
你啊。他塞了张卡给我,说是之前那个房子门卡,要是最近没什么地方去,可以去那里。
我看着这么像无家可归?
你确实需要一个家。他揉揉我的头,手心宽厚温暖,那边房子安静,没什么人可以打扰到你。
他知道我必然得躲着叶霖,又不愿我难堪,才会如此说话。
龙泽,一直是个温柔透彻的人。
我突然有些遗憾,如果三年前不离开实验室,而他找到我了,现在会不会有一些事情是不同的 ?
可惜一切的如果都是假命题。
还好自己从来重视出门的仪式感,那日换了病号服,所以叶霖并不知道我在这里住院,后面的化疗也算安然进行。
龙泽与戈医生认识,偶尔同时过来,而我也理解为啥那日他说是要散心,原来是找戈医生聊聊天。
真不知道与那个冷面医生有什么好聊的,充其量安慰一句顺其自然。
第一疗程结束,我戴好提前准备的假发,特意化了妆去和戈医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