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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取一盆热水来。”
榆琳忙去了,回来后,看安笙拿小刀划开了自己的手腕,吓得心头猛跳,“小姐!”
“嘘……”安笙放下小刀,拿过一边的小瓷瓶,“你去多加点香料在香炉里,用紫云香,那个味道最重。”
榆琳不知道安笙要干什么,只能按照她说的去做,把殿内几个香炉全都加了香丸,“好了……”
“嗯,云朵呢。”安笙拿着瓷瓶,神情凝重,带着一点犹豫。
“她去时延大人那里听琴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榆琳揪着一颗心,“您到底要做什么?”
安笙沉默一会,终于下定决心,把瓷瓶口贴上手腕的伤口,让血珠滴进去,“我有预感,皇上回京路上必受阻挠,到时候阁主就会要我以皇后身份暂管京城。”
“西南那个邻国夜幽,估计是和阁主达成了某种交易,呵,不过最后都会被阁主杀了。”
榆琳越听越心惊,“这是,这是您猜的,还是已经确定?”
“不管我是猜还是确定,眼下,我得把我身体里的蛊虫取出来。”安笙晃了晃手里的瓷瓶。
然后将瓷瓶口倒扣在手腕的伤口上,忍耐地闭起眼睛。
榆琳几乎怀疑自己听错,蛊虫!?
为,为什么身体里会有蛊虫?!
安笙紧紧皱起眉头,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好像浑身的血都要被抽干。
“小姐,小姐!”榆琳扶住身形摇晃的安笙,“小姐你快停下!”
安笙靠在她身上,指尖扣紧了瓷瓶,“放心,死不了。”
这蛊虫,从她开始接受训练的时候就放进她身体里了。
这是她和娘可以活下来的唯一理由。
每年的冬季,她都要放血给那个男人,以此来压制他身体里的毒素。
这么多年过去,那个男人身体渐好,不需要她冬日放血,她才能离开夏枫阁去执行任务,看看外边的世界。
既然他对自己起了杀心,那就只能让他死了。
算算时间,沈颜那边,也该有消息了。
安笙抬了抬瓷瓶,黑色的血立刻涌出来,落入盛着开水的水盆中,立刻化为灰色烟雾。
并且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榆琳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要加香料了。
“这,这是……”榆琳几乎要吐。
她无法想象这是从自家小姐身体里流出来的血。
“有句话说得也不错,有些人的血,真的是黑的。”这个时候安笙还能开玩笑。
“小姐!”榆琳又气又急又心疼。
安笙安慰她,“好了好了,你去拿点外伤药和纱布,等会给我包扎起来。”
等到流出的血颜色变浅,安笙让榆琳给她处理了伤口,“这些拿去处理了吧。”
不用她说,榆琳也想给处理了。
夜幕渐深,安笙推开窗子,散去屋里的香味,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伤口。
还得再用蛊虫吸两天血,才能差不多把她身体里的血线虫处理完。
接下来,就是等沈颜来了。
几天后,安笙正在和时延吃饭,榆琳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安笙唇角勾起一点笑意,放下手里筷子,给了时延一个眼神。
然后痛呼一声晕过去。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快传太医!”榆琳「着急」地喊起来。
一番慌乱之后,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来了。
诊脉之后开了药方,时延和太医一起离开。
榆琳吩咐其他人下去,安笙在床上睁开眼,“人呢……”
“啧,没大没小,要叫师父。”
桌边,三十出头的文雅男人开口道。
第160章
我还以为沈神医喜欢小姐呢
桌边,坐着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面容和善又俊秀风流,听到安笙的话,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
“要叫师父。”
安笙没理会男人的要求,“东西拿到了吗?”
“拿到了……”沈颜点点头,刚想屁颠屁颠地拿出来,又想起自己的身份,收回想要拿东西的手,挺直了身子坐着,“叫师父,没大没小的。”
安笙还是没理,“我的血线虫自己引出来了,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彻底清除干净了。”
事关安笙,沈颜也没法端着了,赶紧过来让她躺下,“真是胡来,明知道这几天我就回来了,你等我回来不好吗,非要自己折腾。”
“要是出了岔子,我看你怎么办。”
沈颜絮絮叨叨着给安笙把脉,榆琳在一边看得直摇头。
这位沈神医,真是一点看不出神医的名头。
围着自家小姐团团转。
要不是他年纪大了点又执意想收自家小姐为徒,榆琳都怀疑沈颜喜欢安笙了。
安笙被他念叨得头疼,“闭嘴……”
沈颜委委屈屈闭上嘴,给安笙把完脉,脸色微微凝重,“情况还算好,我再给你开几服药,按时吃,晚上用药浴。”
“半个月应该能彻底调理好,那群太医院废物开的药你可不能喝。”
安笙收回手,“半个月,那就半个月吧。”
“你还有别的什么事吗?”沈颜帮她整理好被角。
安笙思量片刻,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的任务以及和薄锦夜的关系,“你知道我义父的,他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