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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涉及襄阳公主的事都是天大的事,太医院的人很快就来了,号脉会诊,没过多久就给出了答复。
“公主体虚,确实是太累了。”太医令一边开方子,一边对寸步不离的裴漠道,“前些日子公主侍奉陛下,彻夜不眠,想必是还未调理过来。萧国公勿急,让公主安心调养数日便好了。”
李心玉半躺在床上,眨着眼笑道:“太医,本宫乏力,是不是不宜奔波劳累?”
“嗯?公主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让老臣再来看看。”
太医令放了纸笔起身,却见李心玉挤眉弄眼地给自己使眼色。
老太医看了看鬼精灵的李心玉,又看了看旁边拧着眉的裴漠,恍然大悟,笑道:“是啊是啊,公主乏力,应在萧国公这儿休息一晚,不宜奔波。”
“白灵,听见了没?劳烦你回宫与父皇、皇兄说一声,让他们不要担心。”说罢,她将被子盖到胸口,睁着晶亮的眼睛道,“本宫要睡了。”
“噢,老臣告退。”太医令放下药方,随白灵一同退下。
待到四下无人,李心玉才笑着朝裴漠招招手,拍床道:“小裴漠,过来呀。”
裴漠无奈,脱了靴子和外袍在李心玉身边躺下,将她拥入怀中。
李心玉的手从他衣襟中钻入,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殿下。”裴漠压低的嗓音透着无可奈何。
“你不做么?”李心玉眨眨眼,“本宫都送上门来了。”
“今日不做了。”裴漠吻了吻她的额头,眼中带着几分心疼,“你先睡会,一个时辰后起来吃药膳。”
第64章 谋杀
“公主,您已在外宿了一整夜,该回宫了。”榻边,白灵苦口婆心地劝导,“皇上已经派人来催了三次,再不回去,恐龙颜不悦。”
李心玉嘴上应着‘好的’,身体却没骨头似的赖在裴漠怀中,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笑着说:“等我喝完这碗粥,乖啊,白灵姐姐。”
裴漠将她拥在怀里,搅弄粥碗,一勺一勺吹凉了喂给她喝。两人恩爱如斯,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黏在一起,白灵实在没有法子,只好转身退下,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刚出门,便见侍卫们拥着一个细皮嫩肉的黄袍青年进了门,正是太子李瑨。
“心儿,我来接你了!”李瑨还未现身,已亮出了嗓门,握着折扇大摇大摆地进了厢房。
见到裴漠也在,他眉头一皱,不满地哼了声:“萧国公真是架子大,见到皇储亲临,也不起身行礼问安?”
“没见他在侍奉你妹妹?”李心玉搂住裴漠的脖子,一副护短的样子。
“心儿,你先别插话,我正好有件事要问他。”李瑨撸起袖子,细长的眉紧拧着,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裴漠,问道,“你姑姑去哪儿了?我差人来看过她几次,都不在府中。”
裴漠早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不咸不淡道:“她不在长安了,前两日走的。”
“不在长安?她去哪儿了?何时回来?”
“不知道。”
李瑨一见他这副冷清倨傲的神情就来气,拔高声线道:“你什么态度?怎么跟你姑父说话的!”
裴漠用帕子给李心玉擦了擦嘴角,视线温和,连看都不堪李瑨一眼。
李瑨狐疑地看着裴漠,阴声道,“是不是你将她藏起来了?”
裴漠嗤笑一声,反问道:“藏起她,对我有何好处?”
李瑨想起隔壁人去楼空的荒凉之景,忽然有些心慌,握着扇子的手紧了紧。
李瑨在屋内来回踱步,泄愤似的踢翻身边的案几,茶壶茶杯碎了一地。他神情忐忑又焦躁,指着裴漠道,“她是你姑姑,你一定知道她的去向!”
“好了皇兄,你在这发火有何用?”
李心玉也是才知道裴嫣不见了,她小声问裴漠:“你真不知道三娘子去哪儿了?”
“真不知道。”裴漠垂下眼,无奈道,“三娘子生性淡漠,她决意要走,便无人知晓她的行踪。”
“无人知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就不信掘地三尺还找不到她!”李瑨已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气定神闲,他像是一个摔碎了珍宝的痴人,只能竖起浑身尖刺来掩盖内心的惶恐。
状态不太妙。
李心玉知道这哥哥一旦失了理智,便容易做出伤人害己之事。她拍了拍裴漠的手,小声道:“裴漠,皇兄状态不好,我先跟他回宫了。”
裴漠将最后一口粥喂到她嘴边,沉默了一会儿,才勉强道,“好。”
李心玉笑着亲了他一口,“下次再来看你。”
“回去之后要听太医的话,按时喝药,切勿劳累。”裴漠不舍地抚了抚她的脸颊,拇指在她嘴角按了按,方恋恋不舍地松了手。
回宫的马车上,李瑨眉头紧锁,手中的折扇烦闷地敲着膝盖。忽然,他像是按捺不住发了狂似的,将手中的折扇猛地摔在车壁上,玉质的扇骨被摔裂,碎片擦过他的手背,很快划破了一条血痕。
“皇兄,你发什么疯!”李心玉一把拉起他的手,用帕子仔细擦去上头的血渍。
李瑨手有些抖,红着脸大口喘气。良久,他徒劳地搓了搓脸,将脸埋在掌心,低声道:“对不起,心儿,哥哥吓着你了。”
“皇兄,容我说句实话。”李心玉抚了抚他的肩,放缓声音道,“真正喜欢一个人,适合一个人,就是会让自己和她变得更幸福,如果喜欢一个人总是痛苦居多,那么这段感情一定是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