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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稳了稳心神,整理好裙摆对一旁的女人发话,“想要傍我老公,再修炼修炼,没人能从我手上抢男人。”
林宗易不再忍耐,他凝视着我,好看的一张脸浮满笑容。
我梭巡餐桌,“谈完公事了吗,我等你们谈。”
他们哪有心情谈,屋里的女人也都提心吊胆,生怕谁的老婆一会儿再杀来砸场,一个接一个提出退席,林宗易起身,“马董,合同就这么定了。”
男人也起身,“林董,合同没问题,您介绍的那家会馆,改日带我去开开眼?”
林宗易笑而不语,男人余光扫过我,也明白了,“林董在商场叱咤风云,没料到私下爱妻如命啊。”
林宗易和男人握手告辞,“内人年轻刁蛮,马董见笑。”
男人意味深长感慨,“闺房乐趣吗,女人泼辣才有味道啊,林董,您艳福不浅呐。”
林宗易伸手搂住我,“嗯,是不浅。”
几名老总亲自送我们进电梯,两扇金属门合拢的一霎,林宗易从背后抱住我,埋在我肩窝笑出声,“小东西。”
我很得意,“演得好吗?”
他唇鼻流连过我皮肤,嗓音喑哑发闷,“可以更逼真。”
我感觉到他身体起了变化,顿时有些僵硬,“宗易。”
他唇瓣沿着我脖颈向上辗转,最终贴着我耳朵,“洗鸳鸯浴吗。”
我僵得更厉害,“我胡扯的。”
“我当真了。”他没给我余地,呼出的热气在我耳畔炸开,犹如一缕虚无缥缈的烟,根本不知它会钻进何处,我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住。
电梯门在这时打开,停在一楼,我第一时间发现了门外等候的男人。
冯斯乾伫立于流光溢彩的走廊,光影吞没他身躯,显得越发不真实。
他侧身聆听下属汇报工作,电梯的提示音响起,他不经意望进电梯内,这活色生香的一幕不偏不倚落在他眼底。
他阴鸷的目光在我脸上停顿了数秒,随即越过我头顶,“宗易,好情调,从未见过你这样性急,在电梯里便迫不及待。”
林宗易从我发间抬起头,与他对视,“斯乾,我似乎甩不掉你了,什么地方都碰上你。”
冯斯乾一挥手,示意随行的下属,下属心领神会,“我先进包厢,告知郑主任您随后就到。”
下属乘坐隔壁闲置的货梯上楼,当整条过道只有我们三人,冯斯乾笑着说,“韩助理,你旷工八天了。”
我偷瞄林宗易,白酒后劲上涌,他燥热难耐,单手松了松颈口,默不作声。
我说,“我辞职。”
冯斯乾挑眉,“是吗。”
他又问林宗易,“莫非宗易信不过我。”
林宗易看向他,极为阴郁的眼神。
冯斯乾并未罢休,“宗易,索文也是大企业,你该知道企业有企业的规章,韩卿的职务是董事长助理,没有不声不响离职的道理。”
林宗易真是醉了,身型略微不稳,我扶住他,“我会尽快办理手续。”
冯斯乾说,“明天。”
他撂下这句通牒,电梯的箭头指示灯正好指向上升,我和林宗易走出电梯,冯斯乾迈进,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手臂撞在我胯骨,很轻的一下,却又如此难以忽视。
我不由自主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电梯门缓缓关上,冯斯乾眼眸沉静如水,在我同他四目相视的刹那,却波澜乍起,我为他的深沉冷冽而惊慌,他幻化为惊涛骇浪贯穿我,把我夷为平地。
我迅速收回视线,跟着林宗易走下门口台阶,秘书在雨中拉开车门,林宗易弯腰坐进后座,我坐在他旁边,“李秘书,有毛毯吗。”
李秘书翻找着,“应该在后备箱。”
我问林宗易,“冷吗,我下车拿毯子。”
我已经捏住门把手,林宗易突然将我身子摁在他胸膛,“热怎么降温。”
他用那双带有醉意的眼睛凝望我,像江城码头的海水,深邃神秘,动荡激情。
可是他的眼睛没有停泊的港口,一旦被吸进去,从头至尾无法喘口气,只能不停地颠簸,翻滚,直到化为灰烬。
冯斯乾致命。
林宗易致幻。
我26岁经历的最荒唐的两个男人,一个要了女人命,一个勾了女人魂。
秘书拉下挡风玻璃与两侧驾驶位的遮阳板,街道的一切景物和灯光被封闭在外,“林董,我去买包烟。”
林宗易淡淡嗯。
我意识到不对劲,“都凌晨了,你去哪买烟?”
秘书二话不说关上门,我的问话被隔绝在车内。
林宗易忽然在这一刻转过身,把我挤至角落,他眉目温柔,带着一丝调笑,“林太太搅了我好事。”
我险些沉陷在他撩人的风流里,“秘书跟我说你讨厌陪他们逢场作戏,可走不开,我才赶来给你解围,我不是故意搅合。”
“我的确讨厌逢场作戏。”林宗易又挨近我半寸,“但我偶尔也入戏,入了不想出。”
我吞咽着唾液,“你本来打算和那个模特假戏真做吗。”
我试图推开他一些,然而推不动,“下次你使个眼色暗示我,我又猜不透你心思。”
他定格在我妩媚万千的红唇上,“韩卿。”
我一怔。
他不是第一次叫我名字,却是第一次用这么特殊郑重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