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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斯乾没理会我的揭穿,他松了松勒缠的领带,向我逼近。
我再度退后,可我陷在一个墙垛子里,两边是凸出一尺的墙围,我没来得及挣脱,冯斯乾单手撑在我耳畔,整个人俯下,挟制了我遁逃。
“他们有结果了吗。”
我不回答。
他扣住我脸蛋,“我还当林太太是贞洁列女,原来下了我的床,很快就上了林宗易的床。”
他收紧力道,“我不希望林宗易拿下这笔买卖。”
我蹙眉,“你们生意场,我干涉不了。”
他笑着,下半张脸挨在我锁骨,“你不是有道行吗,想法子让林宗易放弃。”
我没答应,“你都没办法,我能有吗?”
他呼吸喷在林宗易留下的吻痕上,像刀子凌厉,剐得我难受,“我手上有林太太很多把柄。”
他突然启唇咬住我,正要深入咬,我反手一巴掌,拍在他面颊,他那点笑容顷刻间荡然无存,眼神阴翳至极,锁定我脸上。
我说,“我的把柄?我那些历史你华京有本事传,索文有本事压,林宗易会放任自己的太太身陷流言吗?你们两败俱伤,我料想你不做赔本的生意。”
我踮起脚,“还有我们的视频,我在其中,你不在吗?你给自己打码,我也有没打码的。冯先生还真信我没保存吗。”
我勾住他皮带的金属扣,借助他维持平衡,踮脚到最高限度,“殷沛东出车祸,你与林宗易交手争股份,日子才太平一些,你要忙得多了,才不会贸然生事呢。”
冯斯乾望了我好半晌,旋即笑出声,手沿着我胸骨一寸寸下移,“小东西越来越胆大包天了。”
我在他眼中窥伺到最原始的力与欲,男人的力量,威慑,凶悍的野性。
我见过各色各样的男人,或有力或充满欲,将二者结合的少之又少,林宗易有一具力与欲的肉体,在滚滚红尘里走了一遭,满身风雨仿佛一个回味无穷的故事;
而冯斯乾力与欲的味道来自皮囊和气韵,他没有故事,空白却烫人。
可他的力与欲太极端,和最初我所了解的他大相径庭,那时他是禁欲清冷的神明,寡淡自制,活在风月之外,如今他的真面目暴露,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他的欲带着毁灭性,他的力带着屠杀性。
我并未制止他侵略,我们之间始终存在逆反的操纵,我越是抗争,他越是降服,他斯文淡泊的风度之下,隐藏着一种对一切都极重极烈性的反骨。
我在冯斯乾怀中一动不动,“别忘了,你的全部身家压在跟殷怡的婚姻上。”
他动作一顿。
我得逞笑,“冯斯乾,你玩婚外恋没人限制你,殷沛东和殷怡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要是敢玩不能玩的女人,说不准大祸临头。”
他笑得耐人寻味,“我玩林太太的次数还少吗?”
我面容倒映在他深不可测的眼眸,一双犹如狐狸媚态的凤眼,万千风情却奸诈冷漠,与他的阴险毒辣无声交锋,“玩得是挺多,但我有哪一次心甘情愿了?”
“不重要。”他含笑打断,五指穿梭过我乌黑的长发,“我玩得尽兴就行。”
一衣之隔,我绵软的掌心流连过他胸膛,倏而幻化为一柄利剑的形状,尖锐直戳他心脏,“冯董在商场叱咤风云,想要征服一个女人却成了痴心妄想,还尽兴吗?”
冯斯乾眼尾含着的笑意,每多一秒便流逝一分。
我眉目春波荡漾,“莫非冯先生已经无法自拔,我曾经好心提醒过你,别假戏真做。”
冯斯乾面无表情脱离我身躯,阴恻恻的语气,“无法自拔,你也配。”
我还想说什么,这时林宗易的包厢门被拉开,我大惊失色,用力挣开他,冯斯乾同样顾忌自己的声誉,和老婆的舅妈厮缠,被谁看到都是大麻烦,他走进距离最近的空房,当即熄灭灯。
我深吸气,平复好情绪,程泽出来关严门,疾步走向我。
我没搭理,绕过他径直回包间,他横亘在我前方,我没好脸问他有事吗。
他说,“有事啊。”
我倚着墙,“有屁快放。”
他靠近我,“我一直单身。”
我膈应推搡他,“我不是媒婆,找婚介所去。”
他挡着不许我走,“韩卿你装傻啊?”
我当场就爆,“我装傻还是你聋了,听得懂林太太的称呼吗?我结婚了。”
他不以为意,“我有钱啊。我爸当年用钱摆平了我妈的前夫,把她搞到手的。”
我差点噎死,“我跟你无话可说。”
他撸起袖子,“我纹身是你名字。”
我嫌恶别开头,他举着,“你不看是吧,我给林宗易看。”
我怒不可遏扯住他衣领,“你吃错药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搜百度:前女友吼我是不是旧情难了。
我气到发抖,“你滚不滚?”
我攥拳打他脸,咣咣三四下,他扔了手机捂着腮帮子,“你这么粗鲁干什么,我又没骗财骗色,当初我没给你买房子吗?”
不提还好,一提我抄起高跟鞋抡他,“你妈收回去了!”
鞋跟结结实实砸在他胸口,他先是一愣,接着也火了,“她说你找她敲诈了五百万,自己跑了。”
果然对付男人再有手腕的女人,也过不去男人亲妈破坏的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