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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斯乾穿着睡袍正好走出浴室,他看到我在,皱眉怔住,“你怎么来了。”
我迎上去,“不欢迎啊?”
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随即敛去,“不太方便。”
“哪不方便呀。”我环顾四周,“藏女人了?”
冯斯乾漫不经心系束带,“是藏了几个。”
我揪住他的袍襟,往身前一扯,“几个?冯先生的腰受得了吗,可别累折了。”
掩饰不住的笑意从他眉眼泄出,“分明一个女人没有,林太太都撒泼吃醋,真藏了几个,你还不砸了我的房子。”
他越过我,去关卧室门,我在背后抱住冯斯乾,突如其来的温柔抵着他,他脊背一僵。
我很久没有跟他动真格了,王晴娜绑架我的前一晚,我主动过,但那是演戏自保,冯斯乾何其聪明,他一眼就识破我的企图,而今天我是真心的,他也一清二楚,他背对我沉默。
我手指解开他刚系好的束带,“我想试一试白天。”
他攥着拳,又缓缓松开,低哑发笑,“林太太还添了一个健忘的毛病,不是早就试过吗。”
“还要试不行啊?”我掌心紧贴他坚实隆起的腹肌,“你没心情吗。”
他转过身,护我在怀里,“对林太太随时有心情。”
我抬起头,“冯先生,你猜我为什么来。”
他面容平静,平静之下又暗潮汹涌,他什么都懂,却不戳破,只是问,“为什么。”
我踮起脚尖,一脸明艳天真,向他耳蜗里嘘热气,“因为我想你了呀。”
他笑出声,“撒谎精。”
我从他腋下挣脱,走进浴室洗澡,空气中还弥漫着他的味道。
当我门拉开的刹那,冯斯乾注视我,我在极其明亮的阳光里袒露自己的所有,每一寸妩媚和神秘,莹白的肌肤上水珠顺着美好的身段淌落。
我冲过去,和他缠在一起,冯斯乾接住我,给我更为狂热的拥抱,就像一把焚烧后的灰烬,它遭遇无情的摧毁,回不到最初的模样,它的缺憾令我难受,也令我癫狂。
我拖着冯斯乾一点点堕入深渊,他终于愿意忘乎所以一次,那么多个夜晚他都在压抑克制,他一面爱着我,一面又防备我,从不肯彻底为我沉迷,我渴望揭开他的面具,看一看面具下藏匿的那张脸。
我捧着他脑袋,跌进他烈火一般的目光里,他如此意乱情迷,如此野性难驯。
他力量多么强大,带给我的感受就有多么刻骨难忘。
我再度从正面抱紧他。
当一切终止,他满身是汗,像丢了半条命。
我整个人趴在他胸膛无声哭着,冯斯乾感觉到我的眼泪,用指腹抹掉,他没问我哭什么。
许久,他打破这份沉重,“开着窗,冷不冷。”
我回答,“不冷。”
他抚过我像是含了一汪清水的皮肤,我埋进他臂弯,他在我头顶闷笑。
“冯斯乾。”过了好久,我喊他名字,“我该走了。”
他一言不发,手在我背上流连。
我爬起,悬在他上方,“我暂时不来了,你照顾好冯冬。”
冯斯乾看着我,“你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我哽咽说,“冯冬长得像你。”
他唇瓣轻轻触碰着我眼角,“是挺像。”
我们交缠的手,他无名指光秃秃,而我的无名指戴着一枚婚戒。
“假如时光重来,我不接殷怡的生意了。”
他问,“不想接近我了吗。”
我摇头。
冯斯乾笑着,“看来是真后悔了。”
我滑下床,朝门外走去,我告诉自己别留恋了,别再纠缠了,可越强迫自己,越难以控制,我还是忍不住停下。
“斯乾。”我回眸看向他,他视线始终定格在我背影,没错过我任何一个迟疑的动作。
“冯冬经常生病,我总怕养不活他,私下很少宠,蒋芸说在她老家凡是孩子生下体弱,糙着养,就能长大,你别太娇惯他。”
冯斯乾一边点烟一边笑,“好。”
他衔烟那只手隐约在微颤。
我睁大眼,逼回眼眶里的泪意,他倚着床头,仍是简短又沙哑的一个字,“好。”
我一愣,“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冯斯乾夹着烟,“你说什么都好。”
我笑出来,不敢再留一秒,夺门而出。
我跑出澜春湾,蹲在一棵树下,平复了好一会儿,我起身的瞬间,发现林宗易的车泊在小区门口,我顿时僵住。
降下的半扇车窗显露出他三分之一轮廓,英挺俊美,可那股温润的气质又夹杂了强烈的压迫感。
我稳了下心神,拉门上车。
林宗易面无表情看腕表,气场深沉又危险。
我不等他开口,先下手为强阻截他的怒意,掌控住局势,“你去索文开会还路过澜春湾啊?”
我眯着眼,“宗易,你跟踪我吗。”
林宗易拆开安全带,升起挡板,命令李渊下车。
当车内只剩我们两人,他猛地扯下我衣服,我不躲不闪,任由他扒下,冯斯乾没有在我身上留下半分痕迹。
“1小时37分钟,你在做什么。”他手沿着我肩膀掠过肚子,继续往下,“非要我查这里吗。”
我不露声色握紧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