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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兆一怔,“华京集团的冯董吗?”
何江笑了,“黄老板好记性。”
黄兆说,“冯董在哪个雅间,我马上到。”
“不必了,冯董想要黄老板帮个忙。”何江把情况告知黄兆,黄兆沉思了片刻,“蟒叔的势力——”
何江语气威胁,“云城天高皇帝远,咱们可是混同一个商场。”
电话那端此时传来六子的声音,黄兆迅速终止了通话。
很快黄兆跟随六子进入210,他朝仇蟒鞠了一躬,“蟒叔,您在啊。”
仇蟒用拐杖一捅女人后背,女人扑向黄兆怀里,“是你的员工吗。”
黄兆扶住女人,“燕子啊,是我的员工,刚聘不久,得罪蟒叔了吗?”
程泽直接撕开她的手环,里面空空荡荡,我一愣,竟然没有摄像头。
何江站在冯斯乾身旁,他压低声,“程泽果真有两把刷子,您虚晃一枪算对了,不然她就暴露了。”
冯斯乾意味不明摩挲着腕表,没有回应。
黄兆赔笑,“新员工鲁莽,蟒叔,这桌菜我请您,全当我赎罪了。”
仇蟒挥手,“下去。”
黄兆将女人带出雅间,何江迎出,没有请黄兆进屋,只接回了女人。
“冯董。”她摘下完好的表带,搁在桌上,“都录下了。”
原来手环不是武器,玄机在手表里,手环是一个欲盖弥彰的幌子。
冯斯乾拾起把玩着,轻笑一声,“程泽还是嫩了点。”
我一言不发看向他,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能从殷沛东、林宗易和纪维钧的三方夹击下抢夺华京,甚至连周德元也制衡住,冯斯乾做任何事,算计任何人,都习惯兜圈子,设置障眼法,不是顶级的道行,很难不掉入他的陷阱。
女人向冯斯乾汇报,“是转入海外的资产数据,以及云城会所和仓库的货物清单,账本。”
冯斯乾看了她一眼,“有万隆城的生意记录吗。”
“没看到。”
“账号呢。”
女人说,“转向了美国的私人银行。”
何江在这时接到一通电话,附耳对冯斯乾说,“是程泽。”
我当即起身,短短几分钟,210雅间已经空无一人。
冯斯乾接过手机,那头先开口,“冯董,这一招不太高明。”
程泽戳破了,冯斯乾也没遮掩,“程董提前埋伏了保镖,堵截我动手脚的机会,我在你的眼皮底下玩一招人体取证,不够高明吗?”
“惊险,却不高明。”程泽冷笑,“冯董经商十几年,我不过区区半年,华京照样被我逼得节节败退。”
冯斯乾慢条斯理喝了一口酒,“程董这通电话的目的,应该不仅仅向我示威。”
程泽很干脆,“晚上九点,兰江港口的四楼包厢,我们见一面。”
冯斯乾笑着问,“只见我吗。”
程泽似乎在走楼梯,脚步声很重,“只见你。”
我一动不动坐着。
冯斯乾走向敞开的窗户,黄昏的滨城灯火连绵,他停在玻璃前,“程董不想见韩卿吗?”
程泽耐人寻味说,“不急这一时,冯董也留不住她多久了。”
冯斯乾挂断,屏幕黑暗的一刻,他笑容荡然无存。
何江问,“程泽搞什么把戏,听他的口气好像胸有成竹。”
冯斯乾将手机递给他,“也许是谈判。”
何江恍然大悟,“他利用仇蟒,仇蟒也利用他,绑着程氏集团这颗大树,拖程家的大公子下泥潭,等于拿到半副免死金牌,将来出事,程威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平息,都在一个漩涡里,要保一起保,要舍一起舍,所以仇蟒故意把自己最重要的底细亮明,拴住程泽,他成为了知情者,一旦没报警,便洗不清了。”
冯斯乾反问,“你看透的,他会看不透吗。他既然敢搭上仇蟒,在仇蟒彻底将他拉上贼船之前,程泽会脱身。”他一指手机,“约我证明他准备脱身了。”
冯斯乾站起,“通知程威的二公子,他还剩下四个小时,时间很富裕。”
何江忧心忡忡,“程麟是个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比程泽的段位差远了。”
冯斯乾笔挺伫立着,系好西装扣,“段位高,翅膀硬了说不准会反咬,扶持一个人,他是废物无所谓,贪婪有度,唯命是从最要紧。”
黄兆在401开了一个包厢,我们吃过晚餐,华京集团分部的几名下属到达兰江商讨公事,我跟着经理四处闲逛。
在经过演艺大厅时,我无意发现一个女人的背影,很像胡娇,她走进电梯,指示灯显示上升。
我驻足问经理,“兰江有五楼吗。”
经理说,“没有五楼,有一座露天泳馆。”
我琢磨了一会儿,“我想去玩玩。”
他一脸为难,“我替您预约明天。”
我看着经理,“今晚不行吗?”
他说,“今晚有一位姓胡的女士包场了。”
我心中了然,还真是胡娇。
我笑了笑,“那明天吧,正好我有点累了。”
他要送我返回401,我借口去洗手间甩掉了他,直奔楼顶露台。
推开门整整一平层都是水,荡漾的波浪反射出白光,我半捂住眼,搜索着泳池中央。
在一片深水区,极具冲击力的香艳画面骤然涌入我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