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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步步逼近他,“你从未利用我吗。”
他停在那,像静止住。
我问,“我最忌讳的,最不愿发生的利用,哪怕一次,程泽,这半年你有过吗?”
他低下头,水珠淌过他落寞的眉眼,“韩卿,我所做的每件事,都为了——”
“你为了什么我不在乎。”我失望后退,“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我没有变!”他声嘶力竭大吼,“韩卿,程家有很多儿子,如果我心慈手软,只能沦为内斗的牺牲品,而输家在一个庞大的家族里是活不下去的。”
我看着程泽,“夺华京,你就赢了吗。”
水浪在他身下翻涌着,“我夺华京,是唯一接近你的路。”
“程泽,现在的你,我除了害怕,再没有其他的心思。”我当即离开,程泽伸手拉我,我脚下猛地打滑,摔进了泳池。
他只穿了一条泳裤,几乎赤裸搂住我,我整个人踉跄起伏,灌了几口水,程泽抱起我,两具身体在漩涡深处紧密缠绕。
长裙被浸湿,暴露腰臀的曲线,皮肉如同半透明,散发出若隐若现的诱惑,程泽被胡娇挑逗得本就滚烫,又没有发泄出,隐忍的欲火突然失控释放,我厮打他,“你放开我!”
“别动。”他嗓音低哑,埋在我耳畔。
我感觉到他强烈的反应,僵硬着不再动,程泽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压下那股火。
“韩卿。”他炙热的胸膛贴着我脊背,“我想娶谁,可以自己做主了。”
我扭头,“那又怎样。”
程泽臂弯勒紧我,“我辜负过你,我不会辜负第二次。”
他忽然捧住我脸用力吻着,吻得疯狂又深入,像要将我吸进去,我反手一巴掌抡在程泽的左脸,他脑袋顿时偏向一侧。
他喘息着,我也憋得面颊涨红。
“来不及了。”我抹掉唇瓣上属于他的痕迹,“我们永远不可能了。”
我随即推开他,冲向池岸,程泽再次拽住我,胸腔急剧隆起,“韩卿,两个危险的男人,两场分不清真假的感情,他们能给你安稳吗!”
我从他怀中挣脱,“我分得清真假,一开始我就知道冯斯乾和林宗易不是普通男人,我对他们始终有所保留。我接受他们的过错,唯独接受不了你,他们没有隐瞒最难堪最狠毒的一面,而你从头至尾都在骗我。”
程泽死死地抓住我手腕,我奋力抽离,挣破了皮也不停止,他不忍心,先放了手。
我跑出泳馆,胡娇背靠走廊尽头的一堵墙,正在用口红补妆,“谈崩了?”
我没理会,按下电梯,她走到我身后,打量我湿透的裙子,“你这一身水,有理由向冯斯乾交待吗。”
我驻足,望向她,“你有衣服吗?”
她扣上口红盖,“跟我来。”
我跟随她进入更衣室,她给了我一件连衣裙,我试了试尺码,有点肥,她慢悠悠躺在椅子上,“程泽旧情难忘,你呢?”
我站在镜子前,“你喜欢他吗。”
胡娇说,“当然,顶级豪门里的男人,谁不喜欢呢。”
我漫不经心系腰带,“你喜欢的是他的势力,还是他这个人。”
胡娇冷眼,“你还没回答我。”
我转过身,“他难忘,是因为我们分得不明不白,但我忘了,我一直被误解,我从来不介意不明不白。”
她盯着我良久,“但愿你说到做到,否则你可玩不过我。”
我确实玩不过胡娇,一个只图谋权势名分的女人,心是硬的,手段更是硬的,反正我也没打算和她玩。
我乘电梯返回401,进包厢时,冯斯乾在打电话,何江提醒他,“韩小姐回来了。”
他皱眉撂下手机,“怎么打不通。”
我手机泡水了,电池也坏了,没等我开口,他发现我换了衣服,“你去哪了。”
我坐下,“我去露台游泳,遇到胡娇了。”
他沉默看向我。
我避重就轻说,“争吵了几句。”
他这才问,“她动手了。”
我摇头,“没动。”
冯斯乾捏住我下巴,迎着昏暗的光亮,“嘴唇破了。”
我一愣,脑海闪过程泽吻我的场景。
他笑了一声,“自己咬的吗。”
我抿唇,轻微的灼痛,冯斯乾似乎心里有数,他没再逼问,紧接着点燃一支烟,何江在这时接到一通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半分钟便挂断。
“冯董,证据递上去了。”
酒桌摆放了一只漆金鸟笼,冯斯乾单手衔烟,逗弄着笼子里的鸟,“上面什么态度。”
“赵队说,数据和账本是伪造的,证据不实。”
冯斯乾闷笑,“仇蟒果然用假的试探程泽。”
何江说,“上面一查,仇蟒肯定得到风声,咱们直接瓦解了他和程泽的围攻,兰江的老板作证服务员没问题,那么有问题的只能是程泽了,仇蟒不信任他,更不会合作。”
冯斯乾掸了掸烟灰,“程泽妄想顺利脱身,他对华京下手,我损失不少,不报复回去,我如何甘心。”
“仇蟒一向出阴招,万一程泽出事了——”
“我出手了吗?”冯斯乾将小盒里的鸟食全部倒进笼子中,“我从没参与过他们之间。”
何江望了一眼冯斯乾,“昨晚收到消息,广平老总在美国被一伙暴徒枪击,导致脑部出血,初步诊断永久瘫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