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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周德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冯斯乾忽然抬手甩了我一巴掌。
我头瞬间被打偏,捂住脸,望向地面。
这巴掌其实很轻,手一扫,却发出极重的声响,我也不明白怎么发出的,我整个人僵在原地。
周德元看了冯斯乾一眼,“你什么意思。”
冯斯乾手停在半空,“替岳父和绮云出这口气。”
周德元冷笑,“老胡。”
司机带着保镖从一楼的一扇门走出,周德元呵斥,“安保呢。”
保镖说,“我夜晚巡视。”
“白天有疯子闯进来,你保证我女儿安危吗?”
保镖低下头,“我疏忽了。”
周德元嫌恶从我身上收回视线,“拉下去,男人动手没轻没重,不用太客气。”
我蹲下挣扎,保镖扼住我,并且暗暗发力,捏得我骨头生疼,我伸脚踢踹他,他擒住我脚踝,倒拎着,一晃一颠拖我出去。
“岳父。”冯斯乾出声制止,虽然面无表情,保镖却一惊,本能驻足。
冯斯乾不咸不淡一瞥,保镖犹豫了一秒,放下我。
我大口呼吸着,扶着墙壁站稳,冯斯乾此时不露声色挡在前面,掩盖我的存在。
“这巴掌也打了,我认为到此为止。”他倒了一杯茶,递到周德元面前,“您认为呢。”
周德元不给他面子,没接茶杯,“我不认为。”
“是吗。”冯斯乾不再端着,他搁在茶几,“岳父打算如何呢。”
周德元怒不可遏,“你想护着人?”
“不。”冯斯乾整理着衣袖,语气漫不经心,“我有必要向岳父介绍一下这个飞扬跋扈的女人,我容忍她的理由是什么。”
他走向周德元对面,“岳母的新闻,是她曝光的,岳父的底细,她也摸查过。林宗易对她还不错,留下一大笔钱和不少势力,她因此为非作歹,连我的把柄也攥住了一些。
她没有心思,只喜欢到处惹事,岳父要教训她,我求之不得,您也算是解了我的围,只不过闹出风波,我无能为力平息。林宗易是我目前的头号劲敌,岳父不是也无可奈何吗?”
周德元默不作声盯着他。
冯斯乾背对我,转动着茶杯,“林太太,折腾尽兴了吗。”
我冲进去,夺过他手中的杯子,将茶水尽数泼在他脸上,他身型一动不动,慵懒而沉稳,冷静到极点。
“冯斯乾,从今往后,咱俩断了,你再纠缠我,别怪我不留情面。”
他白皙修长的手搭在膝间,轻轻握住,越来越紧,最终紧崩出三条筋络。
我从别墅离开,发现汽车自动熄火了,皮包也丢在客厅,我的重要证件都在包里,我正要返回,保姆拿着我的包追出来,冯斯乾走在后面。
我接过包,他一把拽住我,“打疼了吗。”
我回过头,看向他。
他触摸我脸颊,与此同时,我抡开他手,“冯斯乾,我受够你的谎言和阴晴不定了。我韩卿这辈子只当男人的妻子,不当玩物,不管你多么高贵,多么耀眼,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可以销毁所有感情,与你断得一干二净。”
我坐上车,调头驶离,冯斯乾的身影投映在后视镜,他站在灰白的细雨中,许久未动。
第206章 不是也没逃出我的手心吗
我回到澜春湾收拾行李,冯斯乾送的全部礼物,连同手上这枚戒指,我都留在梳妆台,一样没带。
吴姐追到玄关,抱住我的腿,“韩小姐,先生一定有苦衷,咱们不是男人,不理解男人的苦。”
我拉着行李箱,“我不理解他,他同样不理解我,互相不理解何必在一起折磨,我和他过不下去了。”
她不死心,抱得更牢,“您不管冯冬了吗,天下哪有您这么狠心的母亲?”
我捏紧拉杆,“那他在乎冯冬的颜面吗?他晾着我,和孟绮云结婚,让我面对风言风语,他不仁,我对孩子心软又有什么用,我改变不了局面。”
电话铃在这时响起,吴姐一手拖着我,一手拿话筒,“先生!”
冯斯乾似乎在开车,急促的鸣笛此起彼伏,“她回去了吗。”
“韩小姐要离家出走!您快拦住她!”
那边沉默片刻,“电话给她。”
吴姐递给我,我毫不犹豫扯断电话线,扬长而去。
我直奔醉王朝,蒋芸和一个男人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腿绞着腿,胳膊缠着胳膊,我咳嗽一声,男人从蒋芸怀里挣开,我看清他的长相,是阿坏。
蒋芸之前夸他坏,花花肠子坏出水了,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尤其纸醉金迷的风月场,男人坏,女人浪,不出名都难。
不少富太太稀罕阿坏,宁可等半宿,死活要跟他喝酒,最高出价一万块钱一杯酒,当场结账。
我还纳闷,蒋芸什么没见识过啊,她头一回夸男人,敢情私下看对眼了。
我把行李箱放在墙角,“兔子不吃窝边草,自己场子的男模,你勾搭得热火朝天啊。”
蒋芸使劲拧阿坏的屁股,挤眉弄眼,“宝贝,今晚在301等我。”
阿坏朝我鞠了一躬,“老板。”
“花功夫讨好阔太太,你傍她,她能给你钱吗?”
阿坏深情款款,“我喜欢芸姐。”
他走后,蒋芸叼着烟,吞云吐雾,“20号了,林宗易那事有把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