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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看到傅时暮走了,连忙就跟上去。
鞋底压过地面不过四五步,不知分寸的声音响了起来,“傅总真是奇怪,为什么我每次遇到你,你都走得这么快?”
傅时暮的背影顿住。
乔云襄慵懒的声音透着几分嘲谑,回荡在安静的走廊。
“是我哪里得罪你了吗?否则,我实在是想不通,傅总这反常的回避。”
仿佛平地一声惊雷,炸在人们心头。
在场,谁敢说不知道一丁点的内情?
指不定乔云襄自己也知道,此刻就是故意要这么问的。
众人或噤若寒蝉,或慌张无措,或兴致勃勃……都不约而同看向了傅时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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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姝见过乔阳绘。
在解锁的剧本场景片段之中。
那是一个离经叛道,野性难驯的女子。
小猫一样的娇憨面孔,却有着惊世骇俗的恶劣,把所有人玩弄股掌之间,但总是全身而退。无数人对她咬牙切齿,深恶痛疾,却对她束手无策。
就连如今威风八面的魏烛警官,当年都被她欺负得只能在背地里怒锤床板,猛男落泪。
美貌少女聪明得过分,好像世界都为她开道。
回忆展现中,为数不多的乔阳绘与傅时暮的交集片段中,傅时暮对乔阳绘有着很纯粹的不喜。
传闻说他俩青梅竹马,确有其事,只是傅时暮打小就讨厌乔阳绘,一见到她,脸上就流露着一种积怨已深的讨厌,和严阵以待的敌意。
很难想象,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傅时暮对乔阳绘的感情,由仇怨转变为了一种偏执的恋慕。
南姝对此颇有些兴趣。
藏着浓厚揣测的目光,从傲慢不知轻重的乔云襄,看向了一改方才斯文、气场可怕的傅时暮。
南姝承认,单从长相而言,乔云襄与她在系统界面看到的乔阳绘,实在十分相似。
她正好奇傅时暮会如何应对,就听见傅时暮开口了。
“我和乔二小姐素不相识,没有什么可回避的。只是不好多留,打扰你商谈。“
乔云襄撩了下头发,南姝仿佛有了一种,乔云襄往自己所在方向看了眼的错觉。
下一秒听着乔云襄相当挑衅地说,“那这么说倒是我无礼了,还请你多多包涵。”,语气哪里又像道歉,分明是更强烈的挑事,“也怪我身边太多嚼舌根的,我难免轻信了一些。我前段时间实在有些郁闷,长得像又不是我的错,任何人都不希望因此被当成是另一个人。傅总这么清醒,怎么可能因为我的相貌与大姐相像,就对我有什么想法呢。”
好像故意这么说,然后从容不迫地打了个补丁:“我的意思是——迁怒。”
却更显得别有所指。
陆星盏不可思议地望向这个不怎么出现在大庭广众的乔家女,他震惊乔云襄竟然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秘密,如此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放在平时,大家都会觉得这种行为愚蠢至极。外人都还在场,这些话说出来只会让旁观者耻笑。
但乔云襄不同,你不会觉得她愚蠢,相反,你会不得不重视她——她给人感觉有着种奇怪的狡猾,旁人的想法根本左右不了她。
傅时暮终于侧过半片身子,冰冷的视线落在了乔云襄的脸上。
“既然你想清楚了就好。”
乔云襄上挑的猫眼可爱地弯起来,“那么我们就可以是朋友了对吧。项目一起做怎么样?关于音乐教室的筹建。”
她旁若无人地伸了个懒腰,很疲惫地说,“我本来也不擅长这些,这都是我爸妈硬塞给我的。你来负责的话,应该会比我做得更好吧。这样我就可以不出门了,大冬天的,被窝多舒服呀。”
她无视着傅时暮逐渐蹙起的眉。
“反正傅总对我也没什么想法,我们行得正坐得直,也不怕别人说什么闲话。”
这话简直就像个草包,傅时暮的秘书都听不下去了,乔云襄完全是在侵犯他家傅总的威严!
纵使生气,但职业素养极高,语气温和。
“乔二小姐,傅总想必没有时间负责,您自己的事情,请您自己做。”
乔云襄声调细细弱弱的,也没什么攻击性,“我这不是在邀请嘛,是我的事情又怎么啦,不能一起?”
见证此事的旁观者,纷纷都有了种走出校门就会被杀人灭口的感觉。
——傅时暮如此滑铁卢的一面,谁见过?谁敢见呐!
然而突如其来的嚷嚷声,救世主一般打断了这边的剑拔弩张,拯救世人于水火。
“你干嘛!“
“你干嘛!?”
“你跟踪多久了?”
……
露台花园的草丛传来争吵声,两人起初还压着声音,以为别人听不见,后来其中一人直接摔出了草丛。
乔云稚望着对面小楼上齐刷刷看过来的眼睛,一时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分钟后,乔云稚揪着另一个在刚才企图逃跑的少女,走上了楼梯,来到了音乐教室门前。
“我先说好,我刚来没多久,没有偷听你们在说些什么,但这个人知道多少我就不清楚了。”
“我、我我也不知道,隔得很远……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来不是要听你们……”眼见着她已经解释不清,南姝颇为困惑地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