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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最知道女生怕什么了,你们照做准能让她哭!”
“阿庚呢?他不是总爱挡在你面前么,他进局子了,你怎么办唷!“
“不就是为了点奖金么,靠你那身材,晚上怎么也能有人翻牌子吧。”
“天下这么多玩法,她总有跪着求饶的时候哈哈哈,这种女的就是欠打,欠教训,多打着玩弄几次,就长记性了。”
“她那个妈有什么用,去夜总会学猪叫吗?”
“对哈,给她去去味,整天跟猪睡在一起,多恶心!”
南姝被按在雪地上,冰冷的未知液体泼在她身上,生理期的剧痛让她全身水肿,加上天寒地冻中,她控制不住地抽着身体,腹部好像也被冻得没了知觉。
面前的这一群又一群的人,脸上是各色各样的丑陋和不堪,有人冷笑,有人鄙夷,有人畅快,他们肆无忌惮地挖苦,施暴者在欢呼中得寸进尺,为了讨好观众们想出千奇百怪的妙计。
南姝就像是任人宰割的鱼,在疼痛中麻木。
可她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屈辱,没有愤怒,没有悲伤。
眼中灰茫茫的,仿佛这荒唐的人间。
恍惚间,严涛从记忆阴暗的角落,站在了今时今日不远处的看台。
他还是那样丑陋的面庞,看到南姝,眼中迸发出兴致盎然的精光,就好像回到了那场在他引导的群体霸凌时,大展雄风的模样。
严涛举起手中的球,对底下转过头来的少女扔了过去。
那球在天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准头极好。
严涛嘴角险恶地咧开,从前被拒绝后丢失的自尊,即便是在那日也没能找回来。变本加厉的折磨,或许能听到南姝求饶,只有看她哭看她下跪,他才能真正扬眉吐气。
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女神,不也是手无缚鸡之力,能被任意对待的女人么?
就算是对她怎么样了,她能报复得了自己多少?
这短短的瞬间,严涛似乎已经在思考如何才能对南姝绝对征服。
然而,严涛的笑容很快凝固在了脸上。
一只白皙的手,从南姝身后伸出来。
“砰——”一声闷响。
掌心稳稳地将那篮球接住。
然后瞬间,指尖如利爪猛收,篮球如卑贱的头颅,痛苦哀嚎,几乎要被捏爆。
青年眼眸阴沉,平静地站在慢慢腾起的黑风里。
一时风云巨变,天昏地暗。
黑云压城,飞沙走石,好像脚下裂口一条口子,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只恶鬼修罗,爪子刮着地面,幽静的眼睛像枪·口,盯住了目标,深不见底的瞳仁里,涌动着将人生吞活剥的狠意。
这狠,与严涛这无知无畏的狠是不同的。
是真正的摧毁,真正的残忍,真正的血光与浩劫。
严涛撞上那陌生男子的眼睛,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竟在此时本能地咯噔一下,脚一软,往后退了一步。
他第一次有了逃的想法。
青年将那篮球在地面拍了几下,似乎思量着人的千万种死法。
球一下下撞击着地面,严涛似乎能听见那砰砰砰的声音,或许是他的心跳,也或许是死神的催命符。
忽然间,那青年朝他疾驰而来。
仿佛带着对那一日,群体暴力的罪恶狂欢,恃强凌弱的畸形乐趣,因妒生恨的滑稽报复……
讨伐,审判,处刑!
傅惊野好像在这一刻,撕下了这无用的伪装。
原形毕露,他再次成了那整个潼城都谈虎色变的怪物。
杀气凛凛,
向无知的恶人们,
扑咬而去。
作者有话说:
傅惊野:潼城最强贵公子,血统优良的拳王疯狗
第51章
后来整个壶渡都在传, 那个没人要的灾星秦书,摇身一变,成了金枝玉叶, 还带回来了一条恶犬,疯了一样到处咬人。
严涛身边,人不少, 七八个小弟,傅惊野过来的时候,有人尝试着来挡他。
却是连身都没近一分,眨眼间就被单手撂倒。
严涛从来没有遇上这种情况, 他对上那双阴森的眼睛, 身体就像是结了冰,半点也动弹不得。
傅惊野缓慢地揪起严涛的衣领。
严涛僵直得好像雕塑, 手捏在身侧, 整个人发抖,发抖……一直发抖。
时间过得仿佛很慢,严涛不知何时找回了一点知觉, 他挥起拳头要打傅惊野,却不知那高档的衬衫布料下,每一块都充满了在擂台上被千锤百炼后的力量,严涛打不动, 崩溃下的挥拳毫无章法,打得面红耳赤。
傅惊野却只是笑, 居高临下,轻蔑地任他胡闹。
在真正的王者面前, 这个大家眼里很会打架的霸主, 成了个不得要领的小朋友, 从所向披靡,跌落为可笑的小丑。
周围的人从前都是无恶不作,极度不知天高地厚的,现在却动也不敢动,傅惊野眼神所及之处,竟是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半点不敢与之对视。
空气安静,一时间气氛诡异。
好像一只野性十足的猛兽,咬着虚张声势的头领动脉,从容安静地站在最中间,一圈骨瘦如柴的病狗被吓破了胆,连连后退。
“刚刚做了什么,嗯?谁来告诉我,球是打算扔谁?”
傅惊野环视,没人敢说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