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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别——艹!”
拳脚暴击声中,响起禹逸飞崩溃的咆哮,“不是一伙的!我跟那人不是一伙的!!!!”
禹逸飞被单方面压制在地上,脸都要被埋进石子里了。
这辈子没被打得这么惨,他简直痛得要吐血,又气又委屈,“我刚刚不是在配合你嘛!”
月色下,禹逸飞的脸被照亮,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但好歹还是让对方发现了他的眼熟。
“谁叫你跑得这么猥琐。”松开钳制,收回那差点就要拧段禹逸飞脖子的手,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禹逸飞,好像叫这个名字,我记得没错吧?”
苍莽的月光下,杀机暗藏的深山中,青年背光而立,汗珠在夜色下泛着冷光,刚厮杀过一场,身上还残留着阴狠的杀气。
禹逸飞被直接趴在地上罢工,咳嗽着哑声道,“你去看看南姝吧……”
傅惊野从禹逸飞身上跨过去,找到倒在浅水里的南姝。
南姝:咕噜咕噜,终于有人……咕噜咕噜……想起我了……咕噜咕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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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能久留,要赶紧走。”
傅惊野背起南姝,像一戒备的头狼,有着比平日更肃杀的危险气息。
禹逸飞全身现在还在痛,没敢抱怨傅惊野,只问,“那个人不是已经被你打倒了吗。”
傅惊野打量着禹逸飞,“不只一个,不出所料,后面还有一群。”
傅惊野不是只身进山,他当然会带人马,但后来傅惊野发现乌泱泱一群人目标太大,他需要在暗处,于敌人先找到南姝之前,将她救下来。当务之急已经不是追凶,因此他需要丢掉这冗长的队伍。
禹逸飞整个人傻在原地。
像刚刚那种穷凶极恶的人,还有一群???
事情危险程度远远超乎禹逸飞预料,如果他之前就知道是这种真刀真枪的追杀,怎么也不会跟南姝扯上关系。
傅惊野看出了禹逸飞想要打退堂鼓的心思,“刚才那人已经看到你了,你现在是他们的目标了,如果你一个人能打得过,可以分开走。”
禹逸飞连忙否认,“我没这个想法。”
傅惊野让禹逸飞给背上的南姝调整一下姿势,“尽量往上挪,不然她待着难受。”
禹逸飞仔细地将身体软塌塌,目前不省人事南姝摆在中心位置,重心对了,南姝的眉头松了松,看上去舒服了不少。
南姝的感受好点了,傅惊野放下心加快脚步赶路。
禹逸飞找到下一个藏身地点时,天已经蒙蒙亮。
南姝在低热中慢慢苏醒过来。
面前已经可以生火,噼里啪啦的木头崩裂声传到耳朵里。
“是我。”
傅惊野为给南姝取暖,将她抱了一夜。
南姝显然早就知道是傅惊野,她认得他的味道,所以醒在他怀中并没有惊慌。
“你一个人来的么?”
傅惊野点头,“一个人会更轻便,你放心,有我在那些人伤害不了你。”
傅惊野天花板级别的武力值,南姝是见识过的,但这不是擂台,生死一线间,即便是实力满级,但也逃脱不了运气的制约,真不能保证百分百全身而退。
南姝没说这种丧气话,理智与他讲明利害,“这群人没有上次在元华区的那些歹徒好对付。”
傅惊野当然能感受到。
这次的人,都是高手,身手了得,侦查力强,极其擅长野地实战。
“时间拖久了,对我们不利。”
南姝轻轻“嗯”了声。
傅惊野把药片喂到她嘴里,“难受么?”
南姝咽下药片:“习惯了。”
“我会很快把你带去医院的,你放心。”
人在重病时,是最脆弱的。
南姝表现得镇静,但傅惊野不信,没道理地揣测她在难过,在害怕,便一句句地安慰她。
南姝现在一点不怀疑,傅惊野也是会心疼人的。
她曾在系统空间里的片段中,看到过一眼傅惊野的小时候。
原来天性向他父亲,傅成枭,是个善良笨蛋。
但他骨子里也有来自与母亲邪恶的基因。
那一场灾难,夺去了傅惊野善的面孔,他至此从光热中转过身走向沉夜。余生和他妈妈比狠毒,走妈妈的路,让妈妈无路可走。
曾经仁爱如天使,如今便能可怖如修罗。
南姝解锁片段至今,几乎没怎么见到傅惊野出场,只有他童年时期匆匆一眼。
按照积分系数规则,傅惊野有两种情况,要么极便宜,要么极贵。
“你为什么不问我。”南姝问出了她的困惑,“按兵不动?”
傅惊野迎上她努力掀开眼皮看向自己的眼睛,端详了一会她茫然的样子。
“你会自己跟我说的。”傅惊野嘴角弯起来,“我没必要多此一举逼问你,因为你需要我帮你。”
实在是极腹黑。
不知道傅惊野如今掌握了多少,他竟如此笃定南姝会求他。
他时常自信得狂妄可恨,但事实上他的手段和计谋又的确令人望尘莫及。
南姝从来不会去批判能力配得起自大的人。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不互相隐瞒。”
傅惊野暖着她冰凉的手:“我也等着这一天。”
南姝疲惫地垂下眼皮,往后躺了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