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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人还是个劈腿的烂菜叶,如果不是你妈拼了命把你弄成外国籍,凭你那点智商能读上潼大?你一直很吃力对吧,经常被导师骂对吧,你一直觉得自己壮志难酬对吧?怎么不反思一下,自己其实根本就德不配位呢。”
“敖宜镜啊,你最好离我远点,小心哪一天跟黄鹂一样,死于非命,下落不明。”
庄藤说着,有些抑制不住地低笑起来。
一声声,一串串,吓得敖宜镜有点后背发凉。
可恐惧只是转瞬之间,敖宜镜更多的是难以忍耐的怒火。
揭人不揭短,而庄藤字字都戳他软肋。
“我是奴隶,你又是什么!!”
敖宜镜怒火中烧,破了大防,不管不顾。
庄藤虽挣开了敖宜镜,却因惯性没有站稳,往后踉跄一下,抓住了柜子。
脸却被柜子上挂的日历单蹭了一下,锋利的页片将她的脸颊划出一道红印。
庄藤摸了把脸颊,传来一些疼痛。
她整个人都变得史无前例地可怕了起来。
两只猫:【芭比Q了。】
庄藤最在乎的就是自己这张脸,如今敖宜镜竟然伤了它!
无法原谅!!
敖宜镜也有点懵了。
只见庄藤幽幽地转过身来,眼里萦绕着凶残的杀意。
如今的庄藤,哪里还像个美貌如花的绝世仙女,全然就是个脱了伪装的鬼物
那美丽的指甲长长的,就好像要戳破他的咽喉,置人于死地。
敖宜镜连连后退了几步。
还有一些余地到后墙时,庄藤忽然朝他走了过来。
脚步很快。
“你、你要干什么!”
敖宜镜瞥见刚才放在窗台上的手工刀,毫不犹豫地抓起来要防身。
庄藤视若无睹,那怨气阴暗的眼角盯着他,牙齿似乎咬紧了脏话。
敖宜镜吓得大喊,“你疯了!?”
说着大惊失色地举起美工刀,抖抖索索地滑动出刀片。
就在敖宜镜做出这种其实毫无攻击性的行为时,一道白影疾驰而来。
“咚——”
一声闷响。
伴随着肺腑震荡的吃痛。
厉风止息,衣角垂落。
一切平静。
空旷无人的教学楼里,只见敖宜镜重重撞在墙面上,面容阴暗的男人,在近处望着敖宜镜恐惧的双目,手上力道大得可怕,死死捁着敖宜镜拿刀子的手,反刺向敖宜镜自己的咽喉。
了无神采,却有一种可怕的残忍。
敖宜镜屏住呼吸,极力对抗着那被推得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美工刀。
纵然极致慌张,却也在勉力克制着喉结的滚动。
他在发抖,刀尖也在发抖,仿佛铮铮吟唱着死神的音调,时不时会戳一下咽喉。
敖宜镜想求饶,但却只有能吐出几个虚弱的字音。
“陆……教授……”
陆星盏的眸子空洞,以至于显得有种冰天雪地的残暗。
企图伤害庄藤的人,绝不饶恕。
第69章
学校的鸢尾花开得密集, 淡紫色的花瓣清丽脱俗,长茎翠绿,亭亭玉立。
春日的傍晚, 有种极致惬意的温柔。
敖宜镜目光呆滞地坐在墙边,整个人灵魂出窍。
握着美工刀的手还在止不住地颤抖,吞咽的动作下, 咽喉的皮肤有几道红痕,火辣辣地疼痛。
陆星盏和庄藤都已经不在了,可敖宜镜还在反复地回想着刚才的画面,惊魂未定。
真是没想到, 平时看上去如此儒雅与世无争的陆教授, 竟然会拿刀抵着人,而且力气那样大, 有种不死不休的可怕疯狂。
难道就像恐怖悬疑小说里编的那样, 陆教授体内也有一个阴暗人格?
霓虹灯亮起,潼城比六年前更加繁华热闹。
林立的高楼大厦在此时亮起碎钻般的灯光,里面有着为生活奔波的加班党。
被敖宜镜冠以“邪恶教授”各种揣测的陆星盏, 站在街边的药店外面,有些无所适从。
他手里拿着一袋药,所在位置离庄藤有十几米,完全就是互不认识的陌生人距离。
庄藤站在路口正拿着镜子观察脸颊。
她知道陆星盏在背后, 也看到了他犹豫不决不敢过来的状态,但她正忙着评估自己的美貌, 完全没有把陆星盏没有眼里。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庄藤转了转身, 向背后伸出了手。
陆星盏反应了两秒, 连忙走了过去。
把袋子递出去的那一刻, 又“刷拉”收回了手,往袋子里面挑挑拣拣过后,找出了最满意的一种药,放到了庄藤的手里。
动作克制着紧张的僵硬。
庄藤左手拿着镜子,右手又想拆开药膏,陆星盏看到了,伸手指了指那药膏,“我、我帮你……”
只见他找出棉签,精确地挤出黄豆大小的乳白色膏体,递了过去。
庄藤看陆星盏做事如此面面俱到,起初却又没想到拿出棉签这一步,有些奇怪地评价,“最开始怎么没有这么做?”
庄藤说完就毫不负责地开始涂那痕迹。
要论起这伤的程度,大概是:要是不快点治疗,就要痊愈了呢!
陆星盏听了庄藤这话,慌慌张张地想要解释,但半天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说辞,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就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