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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了翻白眼说:“你要是像我看乔朗那样看他的话,你就该是我情敌了。”
程嘉木不听,痛哭流涕地非要过来抱她。
书湘头皮炸开,一下就蹿到门口。
“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了。”
“你给我站住!”
她无奈回头:“你还要干吗?”
程嘉木坐在马桶上,鼻子里滑稽地塞着两个卫生纸团,因为才哭过,眼尾红红的,浅金色的头发也被水打湿了,黏在脸颊上,看着竟然有些委屈。
他别别扭扭地问:“那我领号码牌的话,要排多久啊?”
书湘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号码牌?什么排队?
接着她想起来了,哦,是她刚刚说的话,他要追她的话就排后面等着。
她就随口一说,他居然还当真了。
见鬼。
书湘心里更烦了。
她把程嘉木当发小当朋友,甚至能当半个闺蜜,唯独不把他当个男的,说夸张点,就算世界末日了,只剩下他一个男的,她宁愿有丝分裂也不想跟他扯上半点关系。
这年头大家都说,男女之间没有纯友谊,可她和程嘉木的友谊就是纯洁的,她一点也不希望掺和进男女之间这点狗屁事儿。
但愿程嘉木能早日恢复正常,不然他俩朋友没得做。
她随意地摆了两下手,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隐约还听见程嘉木在身后醉醺醺地喊:“你回来,到底要排多久,你给我个准信儿啊……”
那幽怨得像深闺寡妇的语气,直把书湘汗出一身的鸡皮疙瘩,她赶紧脚底抹油,走得头也不回。
下到一楼时,看见了乔朗。
他坐在倒数第三级台阶上,似乎是在等她,楼道里只有一盏壁灯,他的背影笼罩在昏黄的灯影里,显得高大而沉默,肩膀宽阔。
书湘的心一下就被戳中了,三步并两步地冲下楼梯,扑过去抱住他,向他委屈地控诉:“气死我了,我刚刚被……”
她停下来了,因为乔朗的神情委实不对。
他素来是个稳重内敛的性子,情绪很少上脸,因此神情总是淡淡的,教人摸不清底细,可书湘一向觉得那是在外人面前,对着她,只要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乔朗看她的眼神,时常是带着笑意的。
不太明显,但很勾人,很温柔。
凡是被他这样看着的人,都会生出一种直觉:自己是被偏爱的那一个。
她喜欢乔朗那样看着她,可现在,那抹笑意没了。
他的眼神陌生而冰冷。
书湘心头跳了跳,莫名地惊慌起来,抓着他的手,结结巴巴问:“你……你怎么了?”
乔朗直直地注视着她,目光幽深,浸着森森寒意。
他仿佛用尽了全力才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话:“一个赌,对么?”
书湘的心直直地落了下去,她下意识想反驳,却只是徒劳地张了张口,什么话也说不出,仿佛一桶冰水从头到脚地浇下来,连血液都冻住了。
她心想,完了。
第59章 ??蜡嘴
一瞬间, 书湘的脑子里跑出来无数个念头。
第一个疑问是,乔朗是怎么知道打赌这件事的?他偷听了她和程嘉木的谈话?
不,这不可能,除了她和徐蔓, 还有其他几个亲近的朋友, 三楼谁也不许上去, 这是程嘉木定下的死规矩, 凡是来南城俱乐部的人都知道,程嘉木脾气很坏, 不会有人去触他的逆鳞。
那么是哪个知情人告诉他的?
这样一来,可怀疑的对象就太多了,赌局是在她十八岁的生日派对上提出来的,当时她没明确接受,可也没明确拒绝, 也许是哪个人误会了,跑来乔朗面前多嘴多舌。
这个人会是谁呢?
她脾气也不太好,而且她今天是怎么对乔朗的,大家都有目共睹, 敢跑来多这个嘴的, 要么是胆量太大,不怕她找麻烦, 要么就是极端恨她。
可恨她的人又太多了, 到底是哪一个呢?
一个人名未经大脑思考, 就率先冲到了嘴边:“徐蔓。”
书湘抬眼,虽然是疑问句式, 但语气已经很笃定:“是徐蔓告诉你的, 对不对?”
乔朗的眼神平静得令人心慌。
“对你来说重要的只有这个?”
书湘被他这样看着, 其实快伤心死了,却倔强地咬住下唇,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她坚持问上一个问题:“你先告诉我,是不是她?”
见乔朗避而不答,她继续说:“既然她敢跟你说,就代表她不怕我知道。”
“是谁说的有关系吗?”
乔朗终于开口:“重点在于,这是不是真的,文书湘,告诉我,你是为了赢一个赌才跟我在一起的,是吗?”
“我……”
书湘想说话,嘴巴却像被人用绣花针给缝上了,她在心底拼命地呐喊,傻子,笨蛋,快说句话啊,说什么都行,不然他要走了,他不要你了,可她依然蹦不出一个字,她心里想,文书湘?他叫她文书湘?
他用那么冷酷的嗓音,叫她文书湘?
她的心都要碎了。
残存的理智被乔朗起身的一个动作击溃,他竟然真的要走。
书湘不管三七二十一,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还没说话,眼泪就断了线似的掉下来,哽咽着说:“你不要走,不是的,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