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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传来一股强烈的血腥味。
江淼一个腾身游了过去,人影正悬在水中央,待看清人影的面容后,江淼不由一惊。
这不是那个救了他们的安宁候下属,严天梁吗。
一命换一命,你救了我娘,我若救了你,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于是,江淼看了看左右爪,赶紧松开左爪小一点的蚌壳,抓着严天梁的后衣领,扯着他便往岸边游,几下便把他扯到了岸边。
这边的水域头顶是一块巨大的山崖,如同一个巨大的跳水台,这人应该是在山崖和他人起了争斗才会受伤坠落于此,躲在这下面应当不会被发现。
而此时山崖上,三个穿着夜行人的看着平静的海面,其中一人看着领头的人:“头儿,这怎么掉下去就没声儿了?都不扑腾两下?”
领头的人扯下黑色的面罩,也仔细的看着这片海域:“哼,没声儿更好,最好是一头撞在石头上一命呜呼,省得晦气。”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回去,严天梁如今坠海,他死了,我们的计划便可顺利进行,若他能活着,等他从海里逃出来,我们的消息也该传出去了。”领头的人道,“如今青州城外围被安宁候的人封锁,安宁候造反,大人被囚的消息必须传出去。”
“介时大军压境,举兵铲除反叛的王侯,我看这安宁候还能得意几天,说不定我等还能因为此事升官发财呢。”
黑衣人走后,江淼变回人形,检查着严天梁的状况。
手臂有微微的划伤,还好不算严重,就是肺部被呛了点水,江淼顿时按压着严天梁的胸口,手劲儿大的江淼几下便让严天梁咳出来因为入海时,被海面撞击所进入肺部的积水。
咳了几声的严天梁微微有些回复意识,江淼见他似乎要清醒过来,心道不好。
于是江淼将小竹篓直接扣在了严天梁头上,起身撒丫子就像跑。
结果刚醒来便被扣了一个盖帽的严天梁下意识伸手抓了下江淼衣袍,江淼被摔了个踉跄,踢了一下严天梁的手,爬起来也不管头上顶着竹篓的严天梁,一溜烟便跑得不见人影了。
严天梁坐起来,取下头上的竹篓,咳了几声,浑身湿答答的,左臂被划出的口子浸过海水,如今更加疼痛。
严天梁往一旁的大石头挪了挪,靠在上面,看着救命恩人跑走的方向,沙地上躺着几片贝壳雕成的花朵。
严天梁支着石头站了起来,将江淼掉落的蝶贝捡起来看了看。
想起之前那双给自己按压胸口的手掌,这男子,手劲儿那么大,不入殿下的亲兵有些可惜了。
第10章
次日,赵氏祠堂。
节气已到大暑,天气闷热,即便是巳时,这室内的温度都已经让人发汗了,何况赵雪凝还抱着江砚,两个人贴着无疑更热。
江砚明显也觉得燥热,有些小吵小闹,一直在赵雪凝身上翻来覆去地动,想要找个舒适的位置,赵雪凝便不断轻微拍打着江砚的后背,哼着小调哄着他。
“娘,我来抱着阿砚吧。”
江淼自从化龙之后,冷暖对她而言都不算太明显,皮肤下隐藏的龙鳞能帮她散热驱寒,她抱着阿砚说不定阿砚倒还凉快些。
赵雪凝把江砚交给了江淼,拿出扇子给自己和两个孩子扇着。
江砚卧在江淼的怀里,不一会儿便停止了躁动,对江淼笑了笑,打了个哈欠,渐渐有了困意。
“阿砚倒是比较亲你。”赵雪凝看着要睡去的江砚笑着。
赵雪凝一家坐在祠堂的角落里,前面已经来了不少户人家了,赵雪凝一家离他们远远的,亦如他们家的房子一样,离村子的集群也远远的。
不多时,孙秀兰也来了,孙秀兰进来先望了望,看着角落的赵雪凝,面色一喜,随即向赵雪凝走了过来。
赵雪凝也看到了孙秀兰,对她招了招手:“秀兰姐,建刚哥和存明呢。”
“他俩出摊去了。”孙秀兰坐在赵雪凝旁边,取下草帽,手里也摇了一把竹编扇,“最近耽搁了一两天,也该出摊挣挣钱了。”
不多时,人齐了,安宁侯府的人也来了。
“各位乡亲们好,我叫叶勇,是安宁侯府的一位管家。”
被叫做叶勇的男人站在最前面,模样比较年轻,身姿俊朗,风度翩翩,一股知识分子的气息,比起管家,倒更像是安宁候的僚属。
叶勇看着这祠堂内的一两百来人,赵家湾果然面积大、人口多,只是来了一部分人,便坐满了侯府提前准备的凳子,甚至门口还站了不少。
“想必大家已经听村长说了,殿下打算在赵家湾建座新城,新城势必会占用到乡亲们的房子和田地,所以我在这里,一是给大家解释房子田地被占用的赔偿方式,二是当面解答大家的问题。”
接着,叶勇说明了来意,所谓的赔偿不外乎也就以地换钱,以地换地,或者各占一半等方式,只是说以什么为参照物。
关于叶勇口中的赔偿方式,江淼在脑海里勾画着赵家房子的平面图图,自己家这种属于典型的两室一厅一厨没卫的户型,整个室内面积估计就一百来平,再加个四十来平的小院子。
若是以地还钱估计都换不到几个钱,就算换了钱,换下来的钱说不定都还不够在青州城买个舒服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