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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曼不是很想细说,“积极起诉中。”
“你们的诉求和目的是什么?”
“恢复名誉。”
“怎么恢复?”
罗曼看向他思考了起来,她没有结论。
周川说,“法律可以约束行为,甚至强制行为,但约束不了人心。”
罗曼懂他意思,法庭最多判定陈太太在行为上道歉赔偿,林珊的“第三者”嫌疑在陈太太及其好友圈中永远洗不清,这样想来,这场官司很没有意义。罗曼都能联想到有人听闻这桩官司之后心里会想“人家老婆都打上门了你未必清白”“也就是还没来得及发生实质关系罢了”…
罗曼感到无力,她问,“所以为什么都是女人在浪费生命互相伤害?”
周川说,“因为大多数女人比大多数男人勤于反思自己,而男人,都是先做了再说。”
“比如出轨。”罗曼补充。
周川笑了笑,看着她说,“我认识对待感情很洒脱的女士,也认识对待感情十分深情的男士,所以也不能以性别一概而论,不过大体是这样的趋势,女性更加忠诚可靠,感情方面。比如我身边的朋友,我记得我大学的时候有一位女性友人爱上了一个男生,她向我形容她的心动时仿佛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词汇很丰富形容很贴切事件很具体,轮到男性朋友,陷入爱情的时候就只有一句他也搞不懂怎么回事反正就是很爱她。”
“你这个人很没意思,跟你聊天好像在采访什么发言人。”罗曼说。
“哦?所以你是希望我跟你一起声讨某个现象或者某个人?”
罗曼不理他了。
周川说,“那你得告诉我具体事件。”
罗曼有什么具体事件呢?
挺多的,但不想说。
周川在心里斟酌了许久,主动问,“罗曼,你是不是对男性很失望?或者说对爱情很悲观?”
“为什么这么问?”
“嗯……”
罗曼懂了,“婚礼那天你也在现场?”
“是。”
罗曼抬手看了眼时间。
周川体贴地问,“想回去了吗?”
“不是,你着急回家吗?”
“完全不急。”
“好。”
罗曼主动拿了一支烟,她整个身体都偏向了他,不似刚才那副闲散无聊的神态,怎么形容呢?周川觉得自己把她点燃了。
他没看错,罗曼是被刺激到了。
如果说她有什么致命缺点,那就是经不起激将,若不是前任当众发喜帖,她才不去参加婚礼,而此刻,她更不允许周川误会她被前任伤透了心不敢再碰爱情。
这事必须得说清楚,说到天亮也得说清楚,即便眼前这个人跟她交情很浅也得说清楚。
前任出轨闺蜜这件事对她造成的伤害从轻到重是这样排序的:前任出轨,朋友背叛,婚礼之后大家都觉得她还爱他。
第九章
“我并没有因为一次经历一个人就对整个群体失望,或者对爱情直接失望。恋爱关系中的契约精神应该是最低标准的要求,一个成年人做不到在开始另一段感情时先跟现任坦诚分手,这是非常低劣的品行,我不至于自尊低到在交友问题上是个人就行。”罗曼说。
周川看向她,目光很是赞许,“我同意你的观点,既然你看得这么开,为什么还去参加婚礼?品行低劣的人难道还值得保持往来吗?”
罗曼说,“因为他邀请我,不去显得我很在意他的背叛。”
周川笑了笑,“你不觉得跟人解释很累吗?”
罗曼思考了一下,“生活就是各种情绪的交织,我又不出家,做不到超脱尘世。”
“嗯,所以你们坚持起诉对方。”
“是啊,值不值得较真儿还是要遵从自己的内心吧。”
“是的。”
周川又问她,“如果你的恋人明确告诉你他变心了要分手,你会接受是吗?不难过吗?”
“会接受。难过是一回事,在难过上面主动施加羞辱和背叛是另一件事,所以我接受分手,不接受出轨。”
“可是你也不会去报复对方。”
罗曼认真思考了一下,说,“怎样才算报复?”
这个问题难住了周川,他也没经验,他说,“比如说……找一个更好的男友?或者搞臭他的名声?”
“不应该是我本身就值得更好的最好的吗?我找到更优秀的人怎么会是报复呢?是应该啊。”
“有道理。”
“至于搞臭名声之类……我倒是好奇,在你们男生之间,脚踏两只船真的是劣迹行为吗?”
周川点起了烟,他抽了一口,摇头否认,“不是。”
“那不就是了。”
“如果我的男性友人脚踏两只船或者婚内出轨,我并不会跟他断绝友谊,但我不会跟这个人合伙做生意,尤其是婚内出轨的。”
“不是有个说法是有地位的男人三妻四妾很寻常吗?”
“难道不是封建思想?”
“是现实。”
周川沉默了一下,说,“我还是觉得要看人品,功成名就带来的诱惑的确很多,但也不能说人人都抵抗不住,还有许多底层人民,他们也在出轨,出轨并不是有钱人的限定游戏。”
罗曼叹气,“是全人类的休闲娱乐吗?”
周川被逗笑了,“情爱只是生活的一部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