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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必须貌美如花吗??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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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头,曹氏神色恹恹,中午就随便煮了小半锅玉米糊糊,盛好分出去后,见剩了个碗没人拿也没多问。
    吃完饭去竹林乘凉,春花娘说看到云巧出村了她才恍惚想起云巧没有回家吃午饭。
    不过这是常有的事儿,曹氏没当回事。
    直到下地干活没看到沈云巧人,曹氏就来气了。
    她憋着火,没有当场发作。
    不干活就没饭吃,非饿云巧几天不可。
    她打定主意要收拾云巧,借口都想好了,收工回家,特意折了根带刺儿的荆条。
    院里清风雅静的,西屋没人,茅厕没人,云巧不见了。
    沈来安整天在后院,根本没注意女儿走了,眼瞅着天快黑了,跛着腿要去村里问,曹氏骂他,“人没了就没了,问什么问,咱养她十几年,够仁义了,她要走就让她走!”
    曹氏恨不得沈云巧走得远远的,这辈子都别回来,哪儿会让家里人去找,“所有人都不准去找,黄氏呢?”
    沈云翔站在自己屋的门口,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娘给我补衣服呢。”
    曹氏不太信他的话,走过去瞅了眼,见黄氏安分守己的坐在窗边做针线活,丢下荆条,给院门落上门闩。
    千盼万盼的人突然没了,沈老头觉得不太真实,不好当着儿孙的面多说,洗漱回卧房睡觉才反复跟曹氏确认,“云巧真是自己走掉的?”
    “春花娘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不会看走眼了吧?”
    “什么看走眼,往后不准再提这事,咱家只当没云巧这个人。”
    昨晚曹氏没睡好,这会儿睡意来了,便不想开口说话,无论怎样,没了云巧这个包袱是好事,能省诸多粮食不说,日后没人骂她沈家好田里长出歪脖子树来,她的耳根子总算能清净了。
    山里的夜晚寒凉如水,走到半路,云巧就冷得打喷嚏,绿水村离最近的镇子要半天的脚程,天上的月亮时明时暗,她不怕黑,找了根树枝杵着,连夜赶路。
    到镇上不知是什么时候,城门亮着灯笼,微弱的烛光中,依稀看到几个穿着铁甲手握长刀的官兵。
    镇子在边境,城门日夜有人守着。
    云巧知道进不去,便找了块遮风的地方坐着等。
    手里没有花,只能揉着破碎的衣角打发时间。
    等城门一开,她第一个跑了进去,寒碜的打扮让士兵以为哪儿来的难民,多看了好几眼,见她跑回来,官兵皱眉,面上带出几分戒备。
    云巧仰头,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看,片刻,伸手摸他的铁甲。
    “你不是坏人吧?”
    官兵眉头拧得更紧,见她发髻乱蓬蓬的散开,一张脸跟花猫似的,脖子一扬,报出自家将军的名号。
    听着威风凛凛的,云巧笑了起来,“你能不能带我去长鸣书塾找唐钝啊。”
    “你来找唐秀才的?”
    整个镇子就唐钝有秀才功名,稀罕得很,以前教唐钝读书的先生想多教几个秀才出来,便让唐钝带着其他学生读书,故而唐钝没有去其他地方求学而住在书塾的。
    官兵没问云巧跟唐钝什么关系,他当值走不开,给云巧指了路,让云巧自己去。
    书塾养了鸡,唐钝读书以来,每天鸡打鸣就要起床读书,读两刻钟的书,去院里跑一刻钟,然后去后院吃早饭,吃完早饭去学舍听先生授课。
    哪怕他考上秀才也保持着这个习惯。
    当守门的吴伯敲门说有人找他时,他以为家里出什么事了,走出去一看,竟是绿水村的沈云巧。
    不知她什么时候来的,头上沾了无数草屑,衣服破了口子,露出大片麦色胳膊,胳膊被什么东西划破,流的血已经干了。
    她像个没事人,漆黑的眸子在他出现的那刻盛满了光彩。
    “唐钝。”破天荒的,云巧露出欣喜的表情来。
    唐钝垂眼,轻轻嗯了声,转身跟吴伯介绍了几句沈云巧的家世,问能不能让吴婶给她找件衣服,吴伯说行,他拉过沈云巧就往偏院去。
    云巧心里高兴,顺从地进了门,穿过半圆形的拱门时,骤然回过神,伸着脖子四处看,没有看到春花,不由得问,“唐钝,春花呢?”
    天蒙蒙亮,唐钝一手牵着她,一手提着吴伯给的灯笼,听到这话,停下脚步看她,“你来找春花的?”
    “对啊,春花说了来镇上找你,你没看到她吗?”云巧有点慌了,“她不会被坏人拐跑卖了吧?”
    唐钝大概记得她身边时常跟着个姑娘,那姑娘常年用头发遮着脸,怯弱得很。
    唐钝问,“她找我干什么?”
    长流村虽是在绿水村隔壁,两村离得并不近,沿着山头要走小两刻钟,他记忆里并没跟春花打过交道,春花找他干什么?
    “她喜欢你啊。”云巧自然地说出春花的心事,“她想嫁给你。”
    唐钝后悔问这话了。
    沈云巧不谙世事,不通人情世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没个衡量的度。
    他岔开话题,“我带你换身衣服,吃了饭送你去找你姐。”
    “我不找云妮,我找春花。”
    “春花不在我这。”
    “她说了会来的。”
    唐钝头疼。
    第6章 006 让唐钝盘发
    沈云巧字正腔圆,“我要在这儿等她。”
    书塾里的其他人还没起,各屋都黑着,沈云巧东瞅瞅西瞅瞅,找了块看着比较亮堂的地儿站好,背朝唐钝,静静地望着东边泛白的天。
    唐钝的目光落到她身后半面墙宽的紫薇花,晨风吹得花朵摇曳生姿,时不时垂下几簇娇艳的花瓣落在她发梢。
    她倒是会挑地,太阳升起,最先照亮的就是这片紫红色的花海,“是不是冷着了?”
    “不冷。”
    “那你看什么?”
    “夜路难走,春花没准在山里歇了一宿,天亮就会找来的。”
    “离天亮还有一会儿,饿不饿,我带你去吃早饭。”
    也不提带她去找云妮的事,“吃了早饭春花就来了。”
    云巧昨晚就没吃东西,来书塾的岔口遇到家包子铺,老板面色不善地撵她走,她只吸到两口肉香,听到有早饭吃,眼珠转了转,指着不远处亮着光的地方,“是那儿吗?”
    “嗯。”
    “吃了早饭我还站这。”云巧跺脚,几下在地上多出几个鞋印,补充道,“不去找云妮。”
    唐钝失笑,想说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傻子,绿水村的村民约莫看走了眼,他答应,“好。”
    云妮在这条街背后的书塾,等下托吴伯捎口信过去就行。
    灶房冒着青烟,吴婶轻轻洗着买来的鸡蛋,听到门口有脚步声,转身,见是唐钝,“今个儿怎么比往天早...”
    说完,就看到了唐钝身后的沈云巧。
    先生为人慈善,常有乞丐来书塾行乞,但凡遇到,先生都会让她做点吃食招待他们,吴婶见过的乞丐比书塾学生还多,她惊讶的是这年头竟有小姑娘流落街头没被人拐子拐跑的。
    唐钝看出吴婶心底的想法,解释道,“她是隔壁村的,来镇上找人。”
    多的没说。
    吴婶不是爱刨根究底的人,小姑娘衣服打满补丁,但针脚工整,不是粗糙滥补的,即使破了,细微处也看得出缝补之人用了心的,真若是乞丐,谁会给她衣服。
    “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了?”她擦手走过去。
    沈云巧斜眼皱眉看她眼,揪着唐钝衣服不松手,声音怯怯的,“唐钝,我们出去,我不吃早饭了。”
    唐钝安抚地拉过她,“吴婶是好人,让她给你找身衣服换上。”
    毕竟是个姑娘,大半个胳膊漏外面不太妥。
    “换了衣服给你吃鸡蛋。”
    “我不吃鸡蛋。”沈云巧反手拽着唐钝往外走,“我们去外面。”
    她看着瘦弱,力气却不小,高出一个头的唐钝硬是被她拽了出去,走出去几步远才想起跟吴婶赔礼。
    吴婶摆摆手,“没事,小姑娘戒心重是好事,不容易上当受骗。”
    这年头人拐子猖狂,上个月西街有户人家的孩子还被拐跑了,小姑娘看着年龄不大,人拐子遇到了不会放过,多个心眼总是没错的,鸡蛋下锅,她回屋找了身半新不旧的衣衫。
    沈云巧似乎很怕她,直往唐钝身后钻。
    吴婶没办法,把衣服给唐钝就回灶房忙活了。
    唐钝给她套上衣服,解释,“吴婶不是坏人。”
    沈云巧低头拽了拽过于宽松的衣袖,回到留了鞋印的位置站好,继续仰头望天。
    “......”
    ***
    东边天际渐渐泛白,各屋的学子起了,打水经过院里,见多出个蓬头垢面的姑娘,唐钝像个老妈子似的给人姑娘盘发,众人直以为见到鬼了。
    也不着急去灶房打热水洗漱,纷纷躲在廊柱后偷看。
    “唐钝,还没好吗?”沈云巧双手撑着膝盖,脆声脆气地问。
    唐钝眉头紧皱,左手揪着一大撮头发,右手捏着花枝,很是后悔自己没事找事。
    半刻钟前,他看沈云巧望着东边望眼欲穿,逢吴婶拿了鸡蛋来,他剥开给她吃,明明馋得咽口水了沈云巧仍嘴硬地摇头,说待会回家她奶会给她煮鸡蛋吃,又说她奶会摘很多好看的花插她发髻上,说到花时,她特意指着手边的紫薇花,强调跟这个花差不多漂亮。
    他这才反应过来,她站在这不止为了晒太阳取暖,更多是为了看花,顺手就折了两只给她。
    结果一发不可收拾,沈云巧拍拍自己发髻就要他把花插到她发髻里。
    特意提醒要用头绳绑紧,不然走路会掉。
    唐钝长这么大,没遇到哪个姑娘提这种要求便拒绝了,其他人得他拒绝就耷着脸认了,沈云巧不是,她问他是不是不会,两只手比划来比划去,眉飞色舞地教他该怎么做。
    一个掉河里都不呼救的人教自己做事,唐钝怀疑自己在做梦,想回屋洗把冷水脸清醒清醒,走一步沈云巧就形影不离跟着,理由是替春花守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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