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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北越翻山南下,势如破竹,所到之处不留男性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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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都城朝堂大乱,一时众大臣纷纷献言。
乌和裕年过半百,头发胡子皆染着几分斑白,坐在龙椅上目光还有几分呆滞。
“皇上,北越蛮子南下,边关吃紧,若再不调重兵防守。他们绝不会就此罢休,我国北境臣民也难以明目啊!”参知政事竺成周虽然须发尽白,年事已高但看起来比乌和裕还更精神几分。
“臣附议。”朝中众人皆和声赞同。
很过了一阵子,乌和裕才拖着长调,“众爱卿说的有理,诸位觉得该派哪位猛将?”
兵部尚书上前一步,“臣愿推荐定远王丁兆同,定远王爷曾平定淮江之乱,又打退南蛮,经验定是远超常人。”
朝中似是有人细细声表示赞同,但皇帝却一直没做答话。
翰林学士这才道,“定远王爷虽然骁勇神战,但年事已高,为何不派我们新生的猛虎——骠骑将军,虞朔正直忠诚,祖上三代皆为名臣猛将。”
这边又有人细声表示赞同。
但皇帝还是倚在龙椅上,抬眸望着远方,没有答话。
少保抚了抚襞须,叹到,“何不给尚无经验又熟读兵法的皇子们一个机遇?这已是年轻人的天下,骠骑将军领兵,皇子坐镇,一能稳定军心、给人气势,二者临都城内也需有能将守在后方,定远王无疑是不二人选。”
乌和裕赞道,“实为好计策,那便使骠骑将军虞朔为大将军,三皇子为右将军与参谋,另派家乡位于边境处的礼部侍郎为谋事,对地形形式也能有更多了解。”
众人领旨退朝,各自散去。
观文殿大学士庞交凑到丁兆同身边,“王爷这此番被留守临都城倒也不是坏事。”
丁兆同与他隔着约有两人距离,神色平淡,“何以见得?”
大学士作势往丁兆同近处凑去,被丁兆同一个错身躲了开,“庞大人靠这么近作甚,大大方方的说我也大大方方地听。”
庞交被这么一躲之下也没有别的表情,依然面色谄媚,“这不是我们都知道的事儿嘛,虽然王爷定是没有野心,但有些人还是会恶意揣测。”
“听不懂,庞大人要是执意与我打暗语,我们今日就此别过吧。”丁兆同一挥袖子,步子快了起来。
庞交连忙跟上,“王爷可别与小人这个读书人一般见识,胸中有点墨水而已,真正论起实干,还是王爷厉害。小人只是和王爷唠唠,一表内心敬佩。”
丁兆同冷哼出声,“不用唠了,马车就在门外。告诉你们家主子,我丁兆同绝无二心,圣上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
庞交依然一脸笑,“王爷这般,小人定也是这般,您慢走。”目送定远王府的车轿逐渐远去,他才收起了脸上夸张的表情,也回到自己的轿子里朝小卒一阵吩咐。
皇帝的情况却说不上有多好,下朝后也没处理呈上来的折子,反而回到养心殿传膳,又招来贞妃于一旁伺候着。
皇后一听边境战事要了三皇子监军,心中倒是暗喜,太子依然坐镇临都城就甚好。但又传来皇帝召贞妃伺候用膳的消息,表情也凝重起来。
菜嬷嬷劝着,“这将三皇子派去了边疆,又有战事,给贞妃点甜头尝尝那是必然的。”
皇后目光沉沉,面色淡淡,“这我当然知道,但皇上最近身体抱恙,还是得担心担心。”
“那娘娘的意思是?”菜嬷嬷揣测着皇后的眼神。
皇后起身看向窗外,“没别的意思,传话给小厨房,今日我亲自下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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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入冬,丁烟每日依然得晨起练剑,不过这番下来和覃彧的关系有很大拉近。
练出一身薄汗,回嫣园的路上遇到三娘那边的侍女春桃,说三娘已大好,望能请四娘入院一叙。
丁烟点头答应,还是先回了趟嫣园。
待她带着红袖顺着长廊来到三娘处,发现丁烑已经煮好茶跪在榻前等她。
丁烑之前养在蜀中,两人相见甚少,这一番才算得上正式打量。
女子与丁兆同给的画上容貌肖似,英气中又添上几分憔悴与惆怅,不知从何而来。她今日一袭素白罩衣,水蓝如意月裙,淡雅非常,全一副不欲争芳的模样。
丁烑起身邀坐,“说来似乎是我们姊妹两第一次见面吧?四姐真是容貌艳绝,三娘自愧不如。”
教科书般的回答,全无半分亲近之意,丁烟只好照捧回去,“三姐这是什么话,你这自带潇洒,若不是病气未散,又有几人能比?”
丁烑眉间细拧,叹气道,“上次能有四姐来拜访也是幸事,奈何此疾会传染,只好避而不见。”
丁烟坐在小榻前细细打量,丁烑与画中相比也并没瘦多少,不太像是大病刚愈。衣着清雅反而脂粉浓妆,弄得面目精致却与整副装扮不搭。
春桃的目光也是经常扫向榻边,但眸子注意的不是她,而是对面直坐的丁烑。
怪哉。
第83章 朝野风云(5)
北境来报,敌军骑兵英勇,我军屡战屡败,已失三座城池。
临都城朝中人人自危,添上这份,已是翰林学士第三次上奏。
“安德才啊,这平元明又上奏请丁兆同出征,你怎么看?”乌和裕半仰着头,木愣愣地盯住殿内高耸的红木穹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