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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丁烟也不欲深入,三人遂行至顶层。
顶层处均为套间,且遮掩得严实,不似楼下能见房内景状;有些套间外挂着木质吊牌,大都是些花名,想必是已有客在。
牡丹领着二人,穿过一室内的木质红桥,走到顶层的尽头,“前边儿的都是上品厢房,过了桥,便是大人们指名的极品厢房。”
他们俩随着牡丹掀帘进门,套间不大,却也五脏俱全,还连有天台,天台中有玉石砌成的热汤池,和丁烟那琉璃宝珠中的小塘有几分相似。汤池侧种了不少花草,长得茂盛,许是年月已久,能当做围栏来用,从花草藤蔓的枝丫见能见到街景。
牡丹垂首,“小女子还记得这位大人方才已点名要我,便在房外自作主张挂上了我的牌子,极品厢房中可指名要两位随侍,二位大人可有意中之人?”
丁烟看了眼覃彧,他对这处显然比自己更熟悉些,嘴里酸溜溜地蹦出一句,“我已点了一个,你再要一个呗。”
覃彧则朝牡丹道,“你先去外间备酒罢。”
“诺。”牡丹应了声,从正厢来到右侧的耳房备酒。
这红馆下层的酒都需要客人叫号,满客时都要等上不少时间。开了厢房则不同,特别是套间,套间内本身就备有好酒,想喝的话,直接从耳房取用便行。
牡丹倒好了酒,又琢磨起正厢中的那一男一女,魔修之间随意的紧,男女若是相互有意,不结侶却为床伴者为常见。这二人说不定便是这种关系,又想找些刺激,来了红馆。也不知他们还会不会再点一位随侍,若是不点,极品厢房中只挂她一人的名,她就能拿两人的份额。只道有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咬咬牙,便将衣服也一并换了。
她特意找了件宽大且滑腻的里衫,若是不动便还看不出什么,一动,这身上的布压根遮不住肌肤。
牡丹见那铜镜中的自己,又特意将里衫往胳膊上摁了摁,见这与薄纱无异效果,微微点头,只觉甚是满意。
将装酒的玉壶置于叶状托盘之上,她又特意只选了三盏瓷杯,扶了扶头上的金步摇,迈着碎步,又朝正厢去。掀开帘子,便见那男修躺在女修腿上。男修闭着眼,微微仰头,整个脖颈的线条浑然天成,优美若画。
牡丹心跳顿时腾腾地快了几分,只觉得自己就算无偿陪他一夜,也是乐意的。
丁烟不知牡丹想些什么,见她不但端了酒,还换了身衣裳,就连发型都与之前不太相似了,换了客人就立马换幅面貌,只叹她敬业。
二人正在小几的一旁,牡丹心中那股燥意早就按捺不住,忙俯首将手上的绿叶托盘放在小几上。
覃彧仍合着眼,躺在丁烟腿上,牡丹知他只是假寐,心中却急他看不见自己有意泄露的春光。
“牡丹。”
倒是丁烟唤了她一声,朝着声音看去,这女修的一双眼竟粘在她露出的胸口处。二人都是她的客,虽说女修不比男修来得快活,这丁烟也不差,牡丹甜甜应道,“诶。”
牡丹身上连日用药不断,肌肤柔嫩若水,莹白一片。
丁烟伸了手,便想摸摸会是何种感受,却被瞬间起身的覃彧一把掐住了手腕。
覃彧背对着牡丹,面对丁烟,侧着头道,“侍酒。”
牡丹以为覃彧是在对她说话,连忙捧了玉壶往瓷盏中斟酒,声音是更造作了,“诶,来了。”
丁烟见覃彧一双墨眸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心知他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可牡丹已在倒酒,索性就让她误会去吧。
牡丹手中捧着瓷盏,往前小走两步,俯身跪在覃彧身旁,“大人,酒来了。”
覃彧却不看她一眼,倒是又朝丁烟道,“让她教你。”
他们二人这般面对面,单单将牡丹晾在一旁,丁烟默默给牡丹道了歉,暗暗后悔,早知如此,不点牡丹倒还少一桩事。
覃彧这般不依不饶,自己又与他有诺在先,丁烟只得朝牡丹问道,“能...教教我,”她又是无奈又有些紧张,“在、在...你们红馆中,是如何侍酒的吗?”
牡丹端着瓷杯愣了半晌,又见覃彧掩鼻道,“你且离远些,能听到声音便好。”
她只知自己每日泡药浴,从来便是恩客夸她香,未见过这种表现。好歹这二人还没想着要往厢房中添人,能挣灵石,受些气便罢了。先前的满心欢喜消去了大半,牡丹往一旁退了五步之远,手中还端着那瓷盏。
“大人,您先给...”牡丹称呼二人都是大人,这是红馆内的规矩,为了将他们分辨开来,牡丹斟酌半晌,只好道,“小娘子,您先给这位大人在瓷杯中斟酒,半杯足够。”
覃彧这才放开捏着丁烟的手,垂落到地面将上身支起。
丁烟只好照着牡丹说的做,往瓷杯中斟了些。
“您端到大人面前,若是他愿意,便将瓷盏放到手边,若是不愿,小娘子就得用手执盏喂他。”
丁烟扪心自问,喂覃彧喝酒,她是愿意的。但被别人盯着看她喂覃彧喝酒,就很难受了。
她只将那瓷盏放在覃彧面前,又见他一幅慵懒模样,明明手就垂在那儿,却一动不动。她偏头见牡丹看他俩看得仔细,更是尴尬,只得将瓷盏递到他身前,嘴上道,“大人,请您先饮一杯吧。”
好在覃彧片刻后接了瓷盏,将其中的酒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