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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铃就是如今存放允平尸骨的这颗,现在俨然变成了主铃。
她动用全身的魔气催动主铃,小脑斧就算再不情愿,身体也会暂时听她号令。
当然,这一切前提就是,迎棠的威压高于对方,或是对方心甘情愿臣服于她才有用。
现在,她的魔气显然高臭猫一筹,虽只有一点点,杀他不够,但也够压迫他了。
堂堂天尊被一颗铃铛束缚住,很不情愿地呼噜了一声。
他背下压着,软软的肉垫扒拉着地,仿佛受了奇耻大辱。
还别说,这家伙的毛发保养的真好,又亮又顺。
迎棠不惜催动大半灵力,强行扯红绳控制它:“走!”
迎棠的灵力经不起消耗,朝冽又不知迎棠这铃铛的底,不能妄动。
二人制衡,朝冽牙缝里挤出一丝怒气,一步一个怒字似的往殿内走。
入殿后,又是一派景象。
大殿四处垂着黄色的幡幢,每一根巨柱都通入天顶,上雕被铁链拴着的龙,龙头朝下,仿佛正对着来者咆哮。
迎棠感受不到威压,确定冥王不在,或者说冥王也被那石头吸走了仙力。
毕竟堂堂天尊都变成小脑斧了。
迎棠从虎背上下来,蹦跶上高高的丹墀。
她跳上空椅子,仰视椅子背后高耸入云的抽屉。
每一万年是一个书架,每一千年是一竖排,每一百年是一个抽屉。
迎棠随便抽出一个抽屉,发现人、妖、魔各为一簿。
每个人按照地区、生辰八字排列。
但她根本不知道允平的八字。
她突然发现,自己对他的过去,都不如青茷知道的多。
迎棠尝试用玉简联系青茷:“小人精,小人精你听的到吗?”
迎棠的声音像一个皮球左右横跳,在大殿里阵阵回响。
丹墀下,朝冽两只爪子踹在身下,十分矜贵地趴着,他的圆脑袋慢慢转,目光像扫描仪一样扫过去。
乳白色的小耳朵忽然往外一翻,他眸子一亮。
青茷没有回应,迎棠只能自己推算。
假如她被封印了整整一万年……她初遇允平的时候,允平是十八岁……
她挠挠小毛头,把范围缩小到两个抽屉。
“臭猫,你过来。”
没有回应,她扭头。
那只“矜贵无比”的小脑斧,像只看到了激光笔的小猫咪,睁着两只湿漉漉的大眼睛,渴望地盯着架子上的一盏灯。
它两只爪子扒拉着架子,尾巴翘起来,爬上去摔下来好几次,伸着爪子那样那样够,就是挠不到那盏灯。
虎头虎脑的。
迎棠:……
她蹦过去,一把拽住它的尾巴把它扯下来。
朝冽恶狠狠瞪着她,那小表情凶狠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她撕碎。
可惜他只能朝她奶声奶气的“嗷呜”一声。
迎棠给他一记白眼,蹦几下便跳上去,抓住那盏平平无奇的灯。
莫非这有什么机关?
还是说这灯是什么灵器?
左看右看,没发现什么特别的,甚至没有一丝灵气。
懂了,这臭猫现在是原型,老虎是猫科,猫不就是有很大的好奇心吗?
她本着凡事都要给对头找不痛快的原则,朝他得意地扬起小下巴:“求我啊。”
说罢,还当着他的面把灯放进了储物戒。
你想要是吧?我不会给你的。
轰!
整个大殿忽然关了灯似的,罩下一片黑暗。
轰隆隆。
迎棠警惕地竖起耳朵,听到令人不安的坍塌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强烈。
不好,这界要榻!
莫非那盏灯是这个界的界心?
迎棠:艹!靠杯啊,他阴她!
迎棠赶紧抓那虎头,谁知抓了个空。
远处的大门隐约打开一条缝,那只臭猫很快闪了出去。
迎棠气得抓耳挠腮:
她要死了,他也别想活!
她迅速扯出一根丝幔,动用三成魔力方催动一点,在头上甩了几圈往门口一丢。
绳子精准地缠上小老虎的脖子,拽着她横飞出去。
迎棠的小脚刚离开殿门,整个大殿便像被时空扭曲了似的,訇然缩成一个小点,消失不见了。
轰隆声乍停。
迎棠因为惯性往前飞出十几米,在地上滚作一团。
“呸呸呸。”她艰难地站起来,还不忘掸灰。
待她抬头再看,界已然消失。
不,是整个冥王殿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个院门和一方空荡荡的院子。
还好她手快,提前把生死簿拿走了。
她刚站稳,反手甩了朝冽一脑袋:“本姑娘要死了,你也陪葬!”
朝冽哪里还能忍,气得忽然长“啸”一声扑过来。
迎棠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和他肉搏。
他肉垫踩住她软软的肚皮,她小爪子划破他的下巴,疯狂挠他的脖子。
一虎一兔打成一团。
迎棠不想浪费魔力,但也不服输,小爪子旋风似的乱挠,直往他眼睛上戳,又扯住它的耳朵,誓要把他抠瞎。
她两只强有力的后腿还不停地扑腾,他的毛发都被踹乱了,露出里头软乎乎的肚皮,一会儿遍染上一片淤青。
朝冽吃痛,凶狠地冲她“嗷呜”咆哮,后爪生生踩住她的腿叫她动弹不得,一爪按住她的长耳朵,亮出尖锐的虎牙,狠狠撕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