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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袁乙静没有以往那么自闭,他会到街上去闲逛,围观热闹的喷泉广场,在花店里来回转悠,甚至还去校园里观看过运动会。
突然一下子被打回原样,他不能外出了,便在住处伺弄他的花田。
以及他的新增产业——养殖业。
楚雪儿经过层层关卡进去时,还未走近,就听到了成群结队的跑动声。
天气有点冷,她搓搓手心,抬眼看向不远处。
在那片火红的花田旁边,围了一大块跑场,里面牛羊猪不分彼此,宛如一家子亲生的,跑做一团。
它们顺着场地绕圈圈,根本停不下来。
毫无疑问,这是袁乙静的杰作,他听说经常奔跑的牲畜,肉质更为鲜美。
楚雪儿忍不住笑了,扬声招呼道:“看来你是认真做个农场主?”
袁乙静又出来等她了,他看上去心情很不错,“自然是认真的,我咨询过养殖方面的专家,给它们定制了劳逸结合的日程表。”
“还有日程表?”厉害了。
“当然,过度运动就增不了膘了。”袁乙静一本正经的点头。
“如此计划周全,那便……祝你生意红火了!”楚雪儿朝他送出大拇指。
谁能想到,驯兽师有朝一日,会亲自操办养殖场呢。
可见人们说的有教无类,确有其道理。
袁乙静很喜欢小红花,入冬后为了呵护这些娇弱的小家伙,他购入了恒温设备。
瞧着养得很好,细致极了。
他总是在这片花海中招待楚雪儿,这回还拿出了咖啡,它对于来自修真界的二人来说,是对味蕾的挑战。
香醇而苦涩的味道,楚雪儿有些意外:“你喜欢这个?”
“无意中尝到的,不加糖很适合我,”袁乙静垂下眼帘:“生来就是吃苦的。”
“口味不同,倒也不用延伸到其他层面。”楚雪儿端起咖啡杯,与他的轻轻一碰:“干杯。”
两人颇为气定神闲地喝完咖啡,才开始聊正事。
袁乙静以前不愿多提他师傅,这会儿,还算全面地给楚雪儿介绍了一番。
总是以系统或者邪修称呼那个元婴,今日她才听到他完整的大名:寇拓。
他没有姓氏,结交的人皆非善类,鱼龙混杂。
袁乙静道:“他曾经有个红颜知己,是鬼修,多半是跟她学过两手,才能附身在人身上。”
寻常的元婴修士,哪有这种能力,他们只能以元婴状态游荡,等待救援的同时,还要警惕被哪个妖兽当作大补丹给吃了。
楚雪儿最为好奇的是——“他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袁乙静摇摇头,道:“我不清楚,许多事他不会跟我说。”
楚雪儿不由皱眉,忽然想到了宋筠,“我问问霍兰诺,宋筠的证词出来没有。”
上次那个易茹尚未拷问就死了,实在蹊跷,而这回,邪修竟然没有出手?难不成是觉得守不住秘密选择放任她?
她马上在手环上戳了霍兰诺,不出意外他正在后方蹲守呢,很快就把她想看的资料传过来了。
霍兰诺:[这是初版,还没核对。]
任何刑讯工作,都要反复拷问验证,以免对方存了心思说些半真半假的话。
楚雪儿也就拿它参考参考,再推敲看看能否揭露寇拓更多的真实面貌。
她往虚拟屏上面扫了几眼,很快抓住了一个词汇:气运值。
“是气运。”楚雪儿立即笃定这一点。
她想起在河泽的时候,第一次看到李馥彤身上的黑气,是她喝下了符水后导致的霉运缠身,除此之外没有发现什么杀伤力强大的后果。
并且狄冉君在被易茹设计过后,也足足倒霉了好些时日。
在永郾城,宋筠同样提到气运值,这绝不会是个巧合。
“气运,呵呵呵呵……”袁乙静笑了起来,双肩微微抖动:“那就解释地通了,这确实是了不得的代价。”
修士比普通人更依赖气运,光有道行还不够,他们在天道的眼皮子底下生存,气运好的一路顺遂,气运不好的坎坷艰难不说,还会送命。
“看来我的师傅挺倒霉,瞧他伪装成一个系统,找的都是什么宿主。”袁乙静毫不掩饰他脸上浓浓的嘲讽意味。
易茹事业心挺强的,也肯牺牲自己,可她资质太差了,脑子也不聪明。
而宋筠,资质不错,聪明的同时不听话,最为致命的是她恋爱脑。
“他都那么倒霉了,还能犯下杀孽?”楚雪儿把易茹的死跟袁乙静复述一遍。
袁乙静一手撑住自己的额际,苍白的面容上划过一丝烦躁:“寇拓在我脑海里喋喋不休,他真是聒噪,无能狂怒。”
楚雪儿一愣:“他在说些什么?”
袁乙静冷笑出声:“都是不重要的废话罢了。”
他思索着寇拓如何杀人,道:“或许是因为易茹听从他的教唆,已经犯下太多罪业。”
邪修也不能随心所欲肆意杀人,否则迟早报应到自身,以为入魔就能枉顾一切天下无敌了么?
“他不杀宋筠,一来没有能力,二来那个女人不好杀。”
她确实参与了夺取他人气运值,她是帮凶,如今也落得个凄惨下场,霉运缠身。
可即便如此,杀掉她也需要颇大的代价,到底跟易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