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这时听到秦何弦的话，邓星河正在沉思，原本是不想走的。
    然而考虑到这些人的安全，又因为自己体内的灵气已经快要被排灵阵吸干，也确实不得不离开。
    秦何弦又掐起一个手诀，很快形成了一团团灵气。
    这些灵气将这些被害者一一包裹，然后托举着他们从大门飘了出去。
    邓星河见状赶忙跟上，很快感觉自己手中多了一张符咒。
    还没反应过来时又有声音在脑海中想起：“拿着这符咒他们就会跟你走。等离开阵法区域之后立刻将他们安放在聚灵阵中，一到三天应该就可以恢复。”
    邓星河郑重道：“那我先走了，你小心。我会把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放心吧。”
    他打算之后有机会再细问秦何弦关于天道的事。
    却没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她。
    之后她便失踪了，几百年杳无音信。
    —
    待邓星河待着那些人离开，房间里也空了下来。
    秦何弦从容踱步走到躺在地上，时不时抽搐的主母旁边：“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千年来天衣无缝，将天道蒙在鼓里，改变历史的骗局会被我发觉和揭穿？你自以为掌控一切的进化，利用天道做掩护害人，为什么会失效？”
    那主母没有回答，抱着头发出一阵嘶嘶声。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懂。为什么是我，你们害过这么多人，也不乏被你们弄死的，怎么其他人都没有我这样的经历。”
    秦何弦慢慢说着，坦然地好像在讲述另一个人的故事。
    空旷的房间里，竟然响起了她说话时的回声。
    “但是后来我意识到一件事。所有人都在说，未来是不可改变的，天道不可违抗，不可欺瞒，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一切人所做的一切事不仅仅它都知道，甚至也都是它确定好的。可事实真的如此吗？”秦何弦托着腮，美艳的脸上竟然出现几分纯真的表情，“未来真的不能改变吗？不一定吧！我就改变过未来呀。”
    主母听到这终于有了反应，艰难地将头转过来，呈现出一种奇怪的扭曲姿势。
    仿佛被恶魔附体，脖子被扭断了的样子。
    “不……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你还不知道吧？原本在你们的剧本中，我应该被那只天蛊吸干了所有气运，家破人亡。这件事也确实发生了。天道本该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对此视而不见。却意外地将我抛去了其他时空域，又在我修炼百年之后将我送了回来，给了我改变未来的机会。”秦何弦道，“你记忆里的一切都是被改变的。”
    “嘶嘶……”天蛊红着眼睛颤抖，满眼恨意地瞪着她。
    秦何弦毫不在意，继续道：“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后来我才发现，所谓天道既定的时间线，并非是绝对一成不变的。你肯定也知道，天道只要保证一些关键的时间点、人物、事情的发生，就能确保未来的发展。你们一定万万没想到，我竟然是天道既定的未来中不能改变的人物之一。也就是说对它来说，我是不能死的。”
    第154章 再见
    2637年。
    打发走周晨曦之后，邓星河径直前往机场。
    这里有灵修部专属的飞机已经在等候。
    登机之后，他看到已经有几个人在座位上等待。
    “邓部长。”一个长相颇为俊朗，身着西装的年轻小伙子立刻站起身打招呼。
    邓星河赶忙握着他的手拍拍肩膀：“小宁真精神啊，是不是又突破了？”
    楚宁略带羞涩地笑了笑：“前两天刚刚又提高了一小层，距离您和哥哥还差很远。”
    邓星河看着他那年轻的脸庞不由感叹：“别着急，你最大的优势就是年轻。我们都老了，将来这担子还得是你们年轻人来挑。”
    飞机起飞后，两人随意聊了起来。
    楚宁询问：“邓部长，我听说刚才的投票结果，除了您之外所有人都认同公开资料，将天蛊的存在公布与众。我不是给他们说话，只是想问问您为什么这么坚持？其实这个消息已经从很多途径传出去，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眼都六百年了。”邓星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深深叹气，“你的底子好，天赋强，当年被救出来的那批人里你是最先清醒的。你也参与了后来对天蛊主母的调查研究，对天道你是怎么看的？”
    楚宁略一沉吟，道：“我知道您的意思。说实话，我并没有太想好。不过毕竟我们是修真者，本身就要靠修炼挑战天道，倒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是啊。”邓星河道，“但是普通人会怎么想呢？天蛊本身到可以说成是外来物种，但若有人细究其中资料，必定会发现天道和未来不可变，会对他们产生什么影响？有神论大幅度抬头，世界会陷入怎么样的混乱？对人们的生活产生影响……”
    楚宁道：“邓部长，我觉得也许人类没有您想的这么脆弱。事实也许能让他们更加清醒。”
    邓星河看向楚宁，半晌又闭了眼睛：“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年了，到时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楚宁知道他不高兴，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飞机降落的机场里，两名身着军装的高大男子正站在一辆开进机场的军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