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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师徒虐文里当绿茶 第1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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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包里面装着一样东西,是他在意绫的回忆里看到的冰霜花。
    那是意绫二姐留给意绫的,却被意绫转赠给了他……
    之前自己卑劣自私的心与意绫和阿惹的心一比,轻贱到自己都没有脸去回想……
    他带着沉重又感激的心收下了这朵冰霜花,然后与单灵一行人向清原出发了。
    单灵在走前来到他的身边,再次拉了拉他的衣摆,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似乎在告诉若清他可以信她。
    她一脸的讨好,本是想做出一个滑稽的表情,可眼中带着的小心不安却把这个表情变得十分可怜。
    若清看了她一眼,平静地收回了目光。
    他问单灵:“我能信你吗?我已经不知道怎么放心地相信别人了。”
    单灵朗声说:“能。我肯定不会害你的!”
    老实说,若清对此并没有抱有期待,毕竟给了他承诺的人有很多,能做到的却一个都没有。
    他是个很可悲的人,他一直都活在骗局和敷衍之中,即便遇到了真心,也无法从那些人的脚下看到他能走的路。
    因此他并不热情,只说:“那你藏起来。”然后又问,“季环生厉害吗?”
    “很厉害。”单灵说,“但他不能妄动,不能暴露,他是我留着对付饲梦的最后一步棋,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让他出手。”
    “好,我会把他放出来,你们躲在我的身上,见机行事。”若清说到这里终于向她伸出了手,“防着点长竟,我不信长公主。”
    单灵疑惑地看他,他说:“虽说她是我娘,可她也是大靖的长公主。她一心弄权,我未必是她最重要的东西,而不重要终究会被放弃。”
    单灵懂了,用力地点了点头。
    不多时宫人过来,告诉他前往清原的灵兽车架准备好了。
    长公主怕有人盯着若清,提前放了不少干扰视线的人,又布置了极为隐秘的路线,让若清一行悄悄地离开了中都。
    车架离开中都,摇摇晃晃地往左边走去,长竟与若清一同坐在马车里,然而离开了中都不过半日,在经过一片竹林的时候,若清忽然听到了什么东西在耳边发出了唰唰的声响。他看向长竟,发现长竟并没有感觉,正要开口去提,忽地感受到马车剧烈地震动,接着是一句:“列阵!”
    马车之外,竹林中出现了不少黑影。
    一只巨大的蝎子从地下爬了出来,用尾巴上的尖刺一下子刺死了身旁的一个青龙卫。
    接着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若清耳中。
    曾经在城外遇到的秦衡他们也出现在马车附近,很快与青龙卫打了起来。
    车外刀光剑影,车内长竟一动不动,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这辆车出现危险。
    若清不知道他为何这么自信,而长竟在厮杀声传来之后,只是默默听着车外打打杀杀的声音,抬手封住了车架,并没有出去迎敌的意思。
    此时,冲向马车的魔修被青龙卫拦下,两方僵持片刻,青龙卫越死越多,眼看只剩下五个人,长竟还是没动。
    若清这时终于开口问了一句:“你在等什么?”
    长竟对他并不热情,残酷地说了一句:“等人死光。”
    话音落下,最后一个青龙卫尽忠地拦在了马车前,却被秦衡一下子掏了心。
    魔修手段残忍,周围的血色根本没眼看。
    而秦衡打了半天不见里面的人出来,心里也有不少疑惑,开始怀疑起若清到底在不在这辆车中,或是车中是不是不止有澶容还有其他人?
    秦衡带着猜忌,围着马车转了一圈,有意拿出法器破开马车,又担心里面藏有什么陷阱,犹豫了半天,不知应该带领魔修上前还是后退。
    而在秦衡举棋不定的时候,一道血光从马车的门上闪过。血色过后,地上躺着的尸体全都站了起来,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不同的线条。把那些杂乱的线条连起来去看,竟然是一个大阵,阵眼就是秦衡身侧的这辆马车。
    这辆马车的车门上印有十三个不同的星象阵法。
    “糟了!”
    秦衡大喊一声:“散开!”
    人群之中有人不认识这个阵法,就叫着:“这是什么?”
    “血方阵!”
    “是血方阵!”
    “长公主好毒的心!”
    “血方阵,以生魂为祭,困死魂不散御敌。”听到外边的谩骂,长竟对着若清说,“这个阵法需要献祭二百六十五个高阶修士才能做出来。为了保你,殿下一向很舍得下手,你要懂得感激。”
    话音落下,地下的尸体往一处走去,他们起初是拖着僵硬的肉身缓慢地前行,很快又提了速度,并在疾跑的过程中化作一滩肉泥,又连接在一起,变成了一座小小的肉山,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气味,以及不详的气息。
    肉山成型,一边伸出无数类似肠子一样的肉线围着魔修,一边向马车靠近,一口吞下了马车。
    若清感受到了一阵动荡,接着他们就从中都城外来到了中都皇宫。
    长公主似乎一早就得了消息,早早就在殿前等着他们。
    等肉山将他们传送到皇城,若清这才看到原来在长公主的寝殿前有着一个与马车与肉山身上一样的阵法。
    看到他们回来,长公主对长竟说:“你受累了,先回去好好歇息歇息。”然后她对着若清说,“知道外面有多危险吗?这次是我舍了青龙卫的命,做了个传送的门才能把你带回来,若是我没有做这番安排你该怎么办?”
    若清听懂了长公主的潜台词:“你不想我去清原?”
    长公主倨傲地说:“确实不想,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这些小事你本就不该出面,你要懂得身居高位者都应该先考虑自身的安危,再去考虑其他人的安危,你在每做一个决定前都要想想,如果作为当权者的你死了,你手下的一切都会乱,但你年轻,经历的不多,所以我不劝你,只让你自己亲眼看看什么叫做危险,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要懂得,你只有听娘的话,按照娘的安排去走,才会有安稳顺遂的日子,而娘亲是你的亲娘亲,娘亲绝对不会害你的。”
    “不过你放心,娘不会让别人动你,这次怀若楼的手伸得太长了,我的儿子他也敢抓,我绝对不会放任他如此嚣张!”她一边说,一边冷笑一声,“看来我真的要照你说的那么做了。先打死毒蛇再拔掉虎牙也是不错的一步棋。”
    她这一句话暴露出了她对清原的打算,暴露出了她的野心。
    若清心里厌烦这些没玩没了的算计,但他现在的安危关系到澶容和单灵他们,所以他必须要稳住。他现在还需要借着皇室去打魔域,所以他不能与长公主闹僵,只道:“怀若楼不对劲。”
    长公主疑惑地歪过头,“这话怎么说?”
    若清道:“怀若楼想打清原就不能得罪你,而他抓我就是得罪你,可他明知道这点还是动手了,说明眼下他宁可得罪你也不能让我留在你的身边。这么激进可能是他的布局出了乱子,而他来抓我,说明他的乱子出在了我的身上。”
    “我想了一下,如果怀若楼只要你在他攻打清原的时候按兵不动,示好总比交恶更能显出他的诚意,眼下他提前亮牙,必然是有他亮牙的原因,那我们就要去想,他是为了什么向你亮牙的?我思来想去,总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意识到了我说服了你,影响到了他攻打清原的计划,因此他不能放任我破坏他的好事,所以才要把我带走,再去稳住你。”
    长公主听他如此说第一反应不是紧张,而是——怀若楼若是作出了这种应对,说明怀若楼手里有什么可以安抚长公主的诱饵。
    若清这时不知道长公主的心思,道:“可要是这样说麻烦就大了。我们之前说了什么只有你我知道,为了不让魔域猜到我们的动向,我之前故意让你按兵不动,不与清原来往,而在这样的情势下,怀若楼是以什么法子来确定我们说了什么?”
    若清说到这里眼神变得格外冷酷,“我们之间的对话被人知道了?”
    长公主说:“我没有与任何人说过,包括长竟。”
    “我不是在怀疑你,我是在想一件事情。你……是不是在我出城之前做了许多的布置?”
    “是。”
    “多少?”
    “四十三辆马车,分别从不同的地方出发。”
    “可我才出了中都不到半日,他们就摸准了我在哪里,若说他们一直盯着京城倒不是不可以,可他们派来堵我的人是秦衡和子固,那是魔域的大长老,而魔域总共只有三个长老,堵我来了两个这说明什么!怀若楼会把他们派来,说明魔域是在这辆车上压了宝,可他们凭什么能赌赢压中?”
    若清说着说着闭上眼睛笑了,可他的笑有些凄楚自嘲。
    笑后,他睁开了那双不带有任何情绪的眼睛,对着长公主说:“你把长竟找来,我怀疑我身上有什么东西,你让长竟查查看,若是查不出来就做一个困阵,先把我藏起来,不让他们摸清我的动向。”
    长公主点了点头,却在心里更加恨素音了。
    能在若清身上放东西监视若清的魔教众除了素音,没有其他人选。
    长竟很快来了,他在若清的身上没查出什么,只能做一个截断,拦阻外界与若清的联系。
    眼下若清不能不去清原,可长公主强势,他今日去提这件事多半没有结果。没有办法,他在回到寝殿的时候想了一下怎么说服长公主,不知不觉走起了神。
    他想起了怀若楼能监视到自己的原因,为此拿出了装着澶容的白冰晶,有些委屈的把冰晶放在手中。即便知道澶容身上存在的问题,他在想到这些烦心事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也是澶容。
    “小师叔。”他的声音难掩失落,小声地说,“她在我身上动了手脚,我在她眼里到底算什么东西,是她完成大业路上必须要用的垫脚石吗?”
    可有人问过他这块石头愿不愿意去给别人踮脚吗?
    素音踩他之前问过他的意愿了吗?
    素音要做什么大事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他的一颗心凭什么总要受到素音的践踏?难道只因为素音有她的大义,素音是为了宗门勇斗魔域,他就要忘掉自己的感受,心甘情愿地充当大爱小爱中注定被牺牲的小爱吗?
    他做错了什么?
    他与世人一样都想好好地活着,素音既然想要救世人,为何不能把他算在世人之中也救救他?
    又是谁把他从被救的世人中踢出去的?
    若清心里好恨,他懂怀若楼能掌握到自己动向的原因是素音,他不信偷走了他的素音不会在他身上留下什么。因此他恨素音偷走了他的人生,恨素音肆无忌惮地利用他,恨素音不把他的感受当回事,恨到慢慢地蜷缩起身子,将自己的脸贴向他封着澶容的冰晶,像是企图用这样的姿态唤起心里一点点暖意。
    可这时的澶容并不能给予他安慰,只能看着他被恨搅乱了心神。
    夜深了,若清坐在床边久久没有睡意,表情阴郁得好似面上被泼了墨汁。
    长公主和长竟刚才来过,在他的房中安插了不少的人手。现在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些人的监视下,虽然安全,却没有自由。
    他心里不爽,可知道这样对他有好处,所以他没有吵闹,就这样过了两天。
    两天后,夜里。
    说服了长公主放他去清原的若清忽然听到了什么掉下来的声响。他起身去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方才那声响只是外殿的宫人打碎了镜子。
    若清看了一眼,打碎镜子的是位年纪不大的宫女,她五官端正,生了一副温婉的好相貌,葱白如玉的手指点着一旁碎了的镜子,慢慢地捡了起来。
    瞧见若清出现,捡镜子的宫女慌张地跪在地上,只说自己是新来的宫人,见殿里的这面镜子漂亮,又听说若清从不照镜子,所以想在夜里的时候偷偷看上一眼,不料没拿住镜子,让镜子落到了地上。
    若清这时的目光被地上的镜子吸引,在看到碎镜子的那一刻他的脑内有什么碎了的声音传来,好像是某种限制被解除了。
    瞧见内侍要把宫女拖走,若清收回目光,淡淡道:“一面镜子而已,不值一条人命,让她下去就是了。”
    内侍不敢反驳他,便赔笑着把这个守夜的宫人带走了。
    若清转过身,迈步走向床榻,可他抬起脚没走两步,他又停下了脚步。
    他的寝殿里有不少藏起来的青龙卫,守夜的宫人都知道殿内眼睛多,怎么会胆大到当着这些人的面去动皇室的东西?
    ……不对劲。
    若清回过神,目光正好撞在了正在收拾碎镜子的宫人身上。
    一种危险的感觉悄然到来,若清盯着地上的碎镜子,张开嘴有意要喊出单灵。然而就在这时,他的心里忽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感受,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对他说:“你怎么不去照照镜子?”
    “素音不让你照镜子,你就不照镜子了?”
    那声音有些耳熟。
    若清歪过头,神海因为这句话变得昏昏沉沉。
    他想确实,凭什么素音不让他照镜子,他就不照镜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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