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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师徒虐文里当绿茶 第1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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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阿鱼受到的刺激不比他小。
    阿鱼瞠目结舌地看着若清,瞬身来到若清身边。
    随着阿鱼的加入,镜子里又多了一个人影,那人有着一头银白色的长发,五官十分精致,是一个可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的男子。
    而男人来到若清身边,一把拉开了若清和澶容,将澶容带到了自己的身边,不再像是往常那般傻里傻气,而是反复地摸着馋容的脸,嘴里念着:“怎么会映不出来魂魄?为什么没有元神?怎么会这样?难道不是元神缺失而是根本就没有元神吗?这是怎么回事?他明明就是十一啊,十一去哪了?十一的魂呢?!”
    他一边说,一边急的流下了泪。
    像是不小心弄丢了自己孩子的父母。
    然后他又看向若清,露出了十分排斥的表情:“你是邺蛟?怪不得,怪不得澶容如此在意你,原来你是邺蛟!而你元神没变,你是没死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话说到这里,整个人都混乱起来,见若清茫然地看过来,心神一震,慌张地抬手打飞了若清。
    就在若清险些撞到石壁的那一刻,牛头蛇尾的人出现在若清身后,拖住了若清。而这一幕落在了镜子里,从镜子里能够看到是牛头蛇尾的人救了若清,从镜子外则是完全看不到牛头怪,只能看到若清自己在空中停住、落下。
    若清受到的刺激不比阿鱼小。
    这个时候的他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他不知该惊讶于自己的元神与邺蛟长得一样,还是应该惊讶阿鱼说他没死的事情,但在心里隐隐觉得这回没错了。
    早前他总是在反驳澶容是邺蛟,大概是心底也有个模糊的影子,知道邺蛟不是澶容,而是他……
    此时此刻,沉重的燥郁压了上来。
    一瞬间,澶容的脸、他的脸、画上的人影、突然出现的饲梦,都在他的脑海里争抢着属于理智的地界。
    而他得了停下的空闲,却得不到喘息的机会,想到昏迷之前听到的名字,靠坐在石壁上的身体寻不到站起来的力气,就哑着声问阿鱼:“邺蛟叫什么名字?”
    他说着话,却觉得自己的声音就像是从远处响起,离他很远很远。
    阿鱼目光不善地说:“业怀。”
    他的嘴唇开合:“薄辉赐地宁水,又称宁水水君。”
    这一刻,周围的风景似乎扭曲了起来。
    若清脸色苍白:“那你的师弟是谁?”
    “宿枝。”
    阿鱼的声音有些凄凉。
    “氾河宿枝。”
    话音落下,墓室左侧忽地传来了不一样的动静,紧接着石砖破开,新的空气涌了进来。
    一个男人站在破开的洞口中,身后还跟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
    若清长睫微颤,看向声响传来的地方,对上了傅燕沉的眼睛。
    说来也巧,傅燕沉打破的位置正好对着那面铜镜,因此当他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他的影子就落在了镜子里。
    那影子是黑红色的。
    他有着一头柔亮的长发,高高地束起,穿着一身威风的黑甲。
    他、与画上画着的宿枝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当那镜子映入了若清和傅燕沉以及澶容的身影后,金光大显。像是要将镜子前的人全部吞入镜子里一样,金光将几人的身影盖住,并带来了一段新的过往……
    若清在光亮起的时候,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而当他再睁眼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也看到了千年前的宁水。
    彼时他就坐在宁水上方的宫殿里,旁人见到他,都要客客气气地叫他一声水君。
    第121章 宿枝
    “水君?”
    宁水之中,一座宫殿漂浮在幽静的碧水之上。那湖水清澈见底,却被一层薄雾覆盖,突兀地添加了几分阴森森的鬼气。
    一朵梨花顺着风势落下。
    一棵巨大的梨花树坐落在水中,歪着倒向宫殿左侧,而越过飘动的白纱,大开门窗的宫殿里坐着一个人。
    殿外梨花开得典雅,在左窗角旁留下影影绰绰的一笔,映衬着屋内老旧的家具看上去多了几分古雅,少了几分朴素的寒酸。
    一个人影坐在殿内高挂的轻纱后,在白纱轻摆的时候抬起面前釉色温润的茶盏,抿了一口。
    “水君。”
    双手高举,跪在水面上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衣,头上戴着黑帽,黑帽下连着一片黑纱。黑纱挡住了男子的上半张脸,只露出讨好勾笑的唇。
    手中举着带来的礼物,黑衣男子朝着殿中的人影说:“无牙召集了修士,去左丘商讨如何除了我们这些妖魔。他们那些名门正派最是虚伪,总想打着正邪之分的幌子压我们一头。而我主说了,想压我们一头不怕什么,要想压水君一头我们绝不同意,是以,我主想请水君入府一叙,商讨如何应对无牙等人。”
    黑衣男子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其实他家主子要水君上门,而不是自己上门,不是他家主子为人轻狂,而是对面的人不喜欢别人进出自己的领地。
    若不是魔尊客休与邺蛟有些交情,他现在未必能进入宁水传话……而邺蛟领域意识很强,不喜欢人族,也不喜欢妖魔修士,十分不好接近。好在这人向来瞧不起弱者,自然也懒得计较弱者的到来。因此想要来宁水传讯,只能让小人物过来是整个天下都知晓的事。
    可即便知道这件事,来人心里也还是十分不安。
    世人皆知,宁水的水君不止是当今世上唯一的蛟龙,还是当今修真界里最强的那位。强悍的程度不管是被九枝预言了凶性的魔尊客休,还是正道领袖无牙,都要避其锋芒。
    想如今世人总喜欢议论当今天下谁人最强,谁出尽风头,为此选了不同的人做了许多比较。不过不管人们口中的话翻来覆去的变了几次,不管是圣人无牙,还是魔尊客休,都没有住在宁水,从不轻易入世的蛟龙存在感强。
    出生在宁水的蛟龙,生来就是不凡的存在,只是性情十分古怪。
    他缺少七情六欲,做事没有正邪观念,开心赏人万金,不快提剑就杀,反复无常的人比大魔头客休还要难以捉摸。
    不过托了他性子不好的福,他无法融入正道,正道也不会接受他的加入,所以与正道相比,邺蛟更偏向妖魔。
    只是这位离经叛道的蛟龙对统一天下没什么兴趣,因此魔主再三邀请,也没等到他的回应。
    而这位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蛟龙,之所以会不时放一下人进来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喜欢“赏赐”,喜欢看到万物跪在他的面前遵循欲望。
    亦或者可以说,他喜欢引出人心底的贪欲,以此嘲讽对方,满足对方,毁灭对方。
    这个怪癖也是他虽然不喜欢别人闯入宁水,却不会挡住来客的原因。
    也因为他这点喜好过于恶劣,他在外界的风评一向不好。
    这点邺蛟自己也知道。
    听到来客的话,坐在殿中的人影一动不动。
    不管是魔主送来的礼物,还是对方卑躬屈膝的样子,都没有打动邺蛟,他只是在来客说完话之后轻轻一笑。
    黑衣男子叫不准邺蛟的意思,也不敢贸然开口,等了又等,才等到对方的声音出现——
    “你很会说话,我喜欢。”
    黑衣男子闻言心中一喜,正要抬头看向窗口的位置,又听到殿内的邺蛟说:
    “这么会说话,就把这条招人喜欢的舌头留下好了。”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在对方惊恐万状的表现中,沾着水的手指轻轻往前一点,轻描淡写地要了来人的命,并把那条舌头拔了出来。
    然后,又不感兴趣地扔到了水中。
    一条命就这样没了。
    没过多久,黑色的尸体顺着水流来到了岸边。
    岸边等候的人见状面不改色地拉过尸体,将浮尸带走。
    这已经是今日的第二具尸体了。
    围在岸边的魔修见状都不敢上前,只有一个坐在河道上的人面不改色,等同伴的尸体被拖走后,抬脚向着同伴尸体飘来的方向走去。
    发现又有人来了,邺蛟有些好奇:“你家主子是被什么吓破了胆,最近派人派的是不是太多了。”
    这人听到这里只是笑笑,不似之前那些人,脸上没有慌乱,没有讨好,泰然自若地仿佛是与邺蛟对等的人。
    而邺蛟喜怒无常,有时会欣赏这样的人,有时又会觉得这样的人没有规矩,不待见对方抬手就会取了对方的性命。
    而这人还算幸运,今日的邺蛟心情很好,就没计较他的姿态如何。
    也许是托了之前那人蠢笨的对比,邺蛟觉得这人还算顺眼。还有这人与之前的那些人不同,常人若是见他今日杀了一个来使,肯定会带着其他人离开这里,可这人却对同族的死视若无睹,并且有说服他的自信,泰然自若地走了过来。
    好似手里拿着什么可以让他动心的底牌。
    因为无趣,邺蛟想要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一直坐在纱幔后的人影在今日终于出现变化。
    他歪过了头,侧过了身。
    来人发现了他的改变,道:“尊上应该许久没有出去过了吧?”
    邺蛟不屑回话,在他眼中,外面的世人不过是一群蝼蚁。
    他根本就没有兴趣走出去看看外面的蚂蚁长成什么样了。
    这人不慌不忙,继续道:“如尊上所想,我主进来处境确实不好,越河尊新收了一个弟子,瞧着是个不学无术的蠢货,其实是个有着经世之才的真君子,十几岁的年纪,就有了能与圣者无牙对打的实力,若是放任不管,想来会成为帮着无牙除去我主的主力。”
    邺蛟知道越河尊避世已久,早前不曾插手尘世俗务,让魔尊客休十分放心。
    如今有了这个徒弟,不免偏向正道,这也是魔主客休不安的缘由。
    这话一出,邺蛟来了兴趣。
    他心里清楚如今的天下没人是他的对手,只是他强是强,却活得无聊。
    因为无聊他总喜欢给自己找些乐子。
    而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引诱那些自以为是的正道入魔。
    所以听到这里他身子移动,像蛇一样地靠在窗前,饶有兴致地问:“什么出身?”
    “氾河一支,长公主之子。”这人道:“我主为了杀他使了不少手段,只是越河一直护着他,我们无法得手,万般无奈之下,寻了山魅奎去引诱他坠魔。”
    来人口中的山魅——奎,是魅鬼的首领。与邺蛟戏耍的观察摆弄不同,魅鬼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发现世人心里的贪念,也能跟着对方的渴望去引诱对方入魔,或是杀了对方。
    邺蛟虽然不把奎放在眼里,却也听说过奎的本事。
    他来了兴趣,便耐着性子继续听来人往下说。
    这人见他不打断自己,知道他上心了,便道:“这人很有趣,没入越河尊门下时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什么事都敢做,即便后来入了越河尊门下,也是个率性而为,脾气算不得好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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