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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时间都有些尴尬。
“恩,朕瞧你鼻子上沾了东西,好心帮你取掉了。”
弘历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伸手挠着头顶嘴里随口扯了句借口。顾芗也管不上这借口靠不靠谱,只顾着自己这不正常的心跳速度。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真情落泪了,数据太惨了。生活不易小祁叹气
第43章 温柔
顾芗自然是知道自己这莫名的情愫意味着什么,但内心留存的理智在警示着自己要清醒。
一时间屋内又恢复了一片安静,顾芗似乎都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奴才不懂得怎么安慰人才能让皇上的心里好受些,但是奴才知道皇上您是九五至尊,天下之主,每日要费心于朝政,定是不能内外兼顾。”
弘历听着她的话来了兴趣,也坐直了身子脸上挂着趣味的笑听着她的话。
“噢?怎么个内外兼顾?”
“皇上的政务繁忙,但是再强大的人精力都是有限的。皇上勤政爱民自然是将整颗心都扑在朝政上,后宫琐事定然是会落下些疏忽,这都是人之常情。皇上自然不知,外面的百姓们个个儿都称赞皇上爱民如子,勤于朝政,您做的一切都被大家伙看在眼里呢。”
顾芗坐的端端正正,侧着脸看着随性地坐在自己身侧身着朝服的皇帝,烛影摇晃着印在他的脸上,光影斑驳摇曳给眼前的人增了份不实际的模糊朦胧之感。
弘历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鹿儿眼明眸闪闪地望着自己,嘴里那些顺耳的话也按捺住了心中的无力,心底涌进一股暖流。
身为帝王的代价就是永世孤独,而他何其有幸。
就在这间窄小的殿内,一盏琉璃灯旁两人并肩。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卸了防备将自己的脆弱视与他人,就连伴他最久的富察昭婉也不曾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时刻。可对于顾芗,他似乎总有一种莫名的感受。
两人再未开口,直到黎明破晓,晨光初绽时,弘历被门外急急忙忙寻来催着皇帝上朝的李玉吵醒。李玉在门口来来回回踱步,深怕皇帝误了时辰,直到听见自家圣上轻声唤他才匆忙进殿。
刚站稳瞧清楚眼前的画面,李玉眯着的小眼睛霎时间瞪得铜铃般大,似乎是受了极大地震惊似的脸憋得通红,眼神也不知该望向哪儿去。
弘历看他不知所措的样子无语地瞪了一眼,又转身看着靠在自己肩头已经沉沉入睡的顾芗,肩膀微微酸痛但是他也没叫醒人,而是大手一撑轻轻地将她拢进怀里,打横抱起朝着侧厢房走去。
顾芗昨儿个经历了风波,后半夜里心情一放松便卸了力沉沉睡去,不知不觉倒在弘历肩头为自己寻了个支撑点,手里还下意识握紧他围在腰间明黄色朝带。
弘历将轻的如纸一般的小人放在床榻上,亲力亲为,一旁的李玉犹豫着想伸手帮忙也插不上手,眼睁睁地瞧着平日里从未服侍过人的万岁爷这般动作柔缓地照顾别人,对方还只是一个无名无分的小宫女罢了。皇帝将人放下准备起身时却发现腰间朝带上的玉佩被她紧紧攥在手里,手指灵巧一勾便将玉佩取下,妥帖地交到了熟睡的什么也不知道的人手中。
君子身不离玉,这是千百年来传下来的规矩,足以见得玉的重要性。
李玉受到的冲击太大,瞪着眼睛望着地面,也不敢再看下去了,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待皇帝安置好人便跟着步子回勤政殿。
顾芗是被明晃晃的光晃着眼睛闹醒的,她迷迷糊糊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床铺上,揉了揉眼睛等着脑袋重启。猛地才反应过来昨天的自己明明是应该守着四阿哥,后来皇帝来了,再后来…顾芗没了印象。忙起身推门出去打量了一下院子才确定自己仍是在嘉嫔的杏花春馆里。
在现代时由于工作原因,自己就是个极其嗜睡的体质,不曾想来了这里,自己竟然也这般。自己莫名其妙在床铺上醒来,最合理的解释也就是皇帝派人送她来的吧。
顾芗转身准备收拾好床铺,却在被褥间摸见了一块玉佩,上面雕着的盘龙纹饰象征着主人身份的不凡。她握着这块玉佩微微一怔,想起来自己在梦中朦胧之间手里似乎握着一个温温凉凉的东西,如今这块玉佩到自己手里真是成了烫手的山芋,不知道弘历将它取下的心思,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置。
“你可算醒来了!”
身后端着水盆推门而入的枳画吓得顾芗一激灵,随手将玉佩藏进内袖转身。
“枳画,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顾芗对枳画的出现有些吃惊,也有些心虚。
“今儿早上我去四阿哥那里想着换你回来,谁知道那守着的尽然是其他小宫女,我问了问她,她说你身子不适来侧厢房歇了。”
说着她把木盆放在桌子上。
“赶紧过来洗漱,娘娘那边还需要人手伺候呢!”
顾芗听了枳画的话才缓了口气,想来是皇上早安排妥当,但是这般周密的安排反倒叫她的心里有些异样的滋味。
心里对于皇后的愧疚感与背叛感压得她有些难以呼吸,她几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旁边的枳画疑惑地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模样。
“你还不舒服吗?要不然你就回去再缓缓,这边我来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