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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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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刀意味着断情,但周以寒另有担忧:“你怕他伤害到……”
    他在担心她,步之遥收起刀,向周以寒解释道:“不,我怕他伤害到他自己。”
    他的失落似烟花般易逝,她短暂纠结,要不要再自揭阴暗面,坦露负能量,终是下定决心,揭露她惯常的冷酷:“快过年了,我希望他别死我家门口,我嫌晦气。”
    看她表情,周以寒搂住步之遥,宽慰她:“别自责,因为我也这么想。遥遥,我也有阴暗面,有阴暗面不等于会去做,更不会抹消你的善举,你一直都善良美好。”
    “最初这把刀只有刀刃,他把它磨得很锋利。”步之遥讲起项鸣泽和藏刀的往事,“那时他被家人欺压,每天挨打挨骂,身上全是伤,他就想杀了他们再自杀,一了百了。”
    “后来你资助他,他有了生活的动力。”周以寒记得项鸣泽写给步之遥的信,字里行间热情而真诚,满是生机与感谢。
    “他变了,触及我的底线。”步之遥向后坐,靠在周以寒怀中,“但凡他没装植物人,装成双腿瘫痪,我都不可能气成那样。”
    “那就让他冻着吧。”周以寒轻嗅步之遥的发香,“我们在这取暖,过二人世界。等周日晚上我回北京,带冻梨冻柿子给你吃。”
    被冻成黑色的冻梨,解冻后吃上一口,冰凉清甜的味道沁透心脾,冻柿子则甜蜜到心坎里,步之遥咂咂嘴,笑着说:“好。”
    公司有些事临时要处理,她开电脑和副总走线上流程,刚弄完,她才注意周以寒盯着窗外出神。雪花纷纷扬扬飘下,她感叹:“好大的雪啊,在你家那边算大吗?”
    “中等偏小的规模吧。”周以寒比划出宽度,“我家那边能堆起大雪人,有三个你宽,公园还会摆雪雕和冰灯。”
    寒假出国旅游时,步之遥见过雪雕,但它们主题多是当地特色,没她喜欢的中国传统图案。她憧憬看雪雕的画面:“我想看鲤鱼跃龙门,想看年年有余,冰灯我也喜欢!”
    “年后我们都忙,明年年前我们请年假,我带你去长白山玩,再去哈尔滨看雪景。”周以寒心目中,冬季赏雪的圣地非它们莫属,有步之遥在,再冷的天都很暖。
    “拉钩。”步之遥伸出小拇指。
    “拉钩。”周以寒手指勾着她。
    吃过晚饭,步之遥在窗边歪头看,周以寒洗了车厘子,见状手在她面前晃晃:“看入迷了?”
    “要看雪人的话,小区里就有呀。”步之遥指指外边,“喏,你看。”
    大雪还下着,项鸣泽立在雪中,似一座静默的雕塑,大衣沾上雪花,由黑变白,她评判道:“他有工夫表演自我感动,没工夫来跟我坦白,多虚伪。”
    “他还当你不知道呢。”周以寒摘掉车厘子的梗,随手拿起一根,“与其看假雪人,倒不如看我的行为艺术。”
    他拿它熟练打结,技术无可挑剔,步之遥的好胜心被激起,她也加入,和他开启争斗。
    结打得没周以寒快,形状也不及他的,她鼓起腮帮变回神奇金鱼:“万能的金鱼认输了。”
    “不服吗,遥遥?”周以寒负责善后,收拾好它们扔掉,“想知道原因吗?”
    双手合十,步之遥亮起星星眼:“神奇金鱼急需你答疑解惑。”
    喂给她车厘子,周以寒公布答案:“你吻我一次,我就能记一辈子。”
    听过无数情话,步之遥自认熟知各种套路,情场老手如她,依旧栽在周以寒这,她戳上他腰间的痒痒肉泄愤:“可恶,有被撩到。”
    永远是他的小女孩,她简直可爱得要命,周以寒任步之遥戳。
    不慎戳到周以寒的伤疤,步之遥瞪大眼睛,俗话说饱暖思那啥,刚才肯定是错觉,她的思想太不健康了,才会幻听成他难耐的喘。
    她收回她作乱的手:“哥哥,对不起。”
    早就拆线的伤处,疤痕处有步之遥给涂祛疤药,周以寒能感到,它变得出奇地敏感,她轻微的触碰,就会燃起灼热的火焰。
    喉结滚动着,他解开睡衣扣子,闭紧双眼:“它和我说,它喜欢你碰,喜欢你fufu。”
    “我的手也说它喜欢你。”步之遥尽情上手。
    彻夜的大雪,有人在雪中苦求原谅,有人在室内打情骂俏。一大早,车驶出院外,周以寒在座椅躺平,步之遥趴在他身上,和他调笑:“怎么样,够安全吧?”
    她擅长点火,周以寒已处在高危境况下:“遥遥说哪种安全?”
    “我说——”步之遥忽地停下。
    汽车在龟速行驶,速度降到最慢,是有“路障”在,她开对讲机对司机说:“刘哥,按喇叭。”
    “好的。”司机鸣笛提醒项鸣泽让路。
    项鸣泽恍若未闻,寒冷彻骨,他木然抬眼,视线定格在步之遥家的窗口。昨晚他看到两个相依偎的人影,可在她亲口承认前,他只会相信是他看错。
    他等了她一夜,想她理他,打他骂他都好,只求她别当他是空气。此刻项鸣泽竟羡慕起项逾泽,至少能挨她的打,不像他,从和她相拥到被她厌弃,就连当□□的资格都失去,被周以寒取代。
    喇叭连响数声,司机汇报情况:“我尽力了。”
    找理由不当电灯泡,司机说要回车库拿玻璃水,步之遥放回对讲机,她坐起,降下车窗留出一条缝,而项鸣泽满身是雪,脸和手冻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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