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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了她的话,白面男子的额上顿时迸发出道道青筋,狂怒地道,“你居然敢不听父亲的话!”
“贱婢!”他原本有几分俊秀的面容骤然扭曲起来,抽出腰间的剑向着妹妹砍去:“我今日便要替父亲好好地教育你!”
陈灵薇害怕地闭起双眼,她已经能感受到兄长的剑气,和父亲一样凶狠。
心中有个声音大叫道:跑啊!快跑啊!你有能力跑的!
但是她不敢,兄长和父亲太像了。若是挨上一顿打,也许他就会解气了吧?
陈灵薇的耳边响起金石碰撞的声音,她害怕地瑟缩了一下,熟悉的疼痛却没有袭来。
她睁开眼睛,只见一柄古朴的青铜云纹剑拦住了兄长的剑,持剑的人是一个漂亮的红衣姐姐,对她安抚似的笑了一下。
韩昭感受到手中看不剑传来的力度,她的眉头微皱,这可不是兄长要教训人的架势啊。
若是这一剑劈到实处,皮开肉绽是少不了的。
她的腕上使力,微微一震,竟然把陈运的剑挑飞了出去。
“叮”的一声,剑飞起,直直地插入远处的青石板中,把其余看热闹的剑宗弟子吓了一跳。
“是谁!”陈运一时间又惊又怒。
他看向出剑的人,那是一名女子,白肌杏眼,身着红衣,端的是明丽非凡。
那女修的红衣虽然是剑宗形制,但是剑宗的服装从来没见过有红色的,陈运以为她是一名来蓬莱拜访的散修,暂且先放下心来。
有了底气,他便大声喊道,“你是谁!又不是剑宗弟子,竟然也来管别人的家事!就不怕被逐出蓬莱剑宗吗!”
“我是谁不重要,”韩昭利落地收剑入鞘,双手环于胸前,“只是有人在这里挡了我的路,我却不能不管。”
她挑了挑眉:“你若再在这里喧哗,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慈母手中剑,游子身上劈。”
听到这话,围上来看热闹的剑宗弟子顿时大声哄笑起来。
“你你你!”陈运被气的张口结舌,差点翻起白眼。
他心中顿时恨眼前这红衣女子入骨,却也知道能一剑击飞他剑的人并非等闲之士,修为至少在他之上。
可看着自己身后跟班的微妙的眼神,今日若不与那红衣女子打上一场,以后在他们之中恐怕就再无威信了。
于是陈运便指指妹妹,放出狠话道:“好啊,陈灵薇,你竟然敢勾结外人来谋害兄长!”
“还有你!”陈武跑到角落里拔出插入土中一尺有余的剑,指向那名红衣女子,狠狠地道,“你不是剑宗弟子,却用言语侮辱剑宗门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周围剑宗弟子听到他的话,有不少人纷纷皱眉。
确实,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这女修在蓬莱就与蓬莱弟子动手,实在是不应该。
陈运见言语调拨成功,不禁得意洋洋起来。
韩昭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噗嗤一笑。
陈运忍不住道:“你笑什么?”
韩昭耸耸肩,无辜地道:“我只是在笑,好久没有听到这样典型的炮灰反派台词了。”
陈运虽然并不知道她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夸人的好话。
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拿起手中的剑就朝韩昭劈来:“看打!”
这时,忽然有一道男子蕴含着怒气的声音传来:“你在做什么?”
陈运的剑停在半空中,有一名白衣男子站在门前,背后背着一柄青铜重剑,正冷冷地望向他们。
居然是太极峰的顾渊舟!
陈运的额头冒出冷汗,糟了,这位太极峰的三代亲传大弟子地位之高,可不是他能挑衅的。
电光火石之间,他眼睛一转,便哭丧着脸,恶人先告状道:“顾师兄,是这个人,她不知道为什么先对我动手,而且还折辱于我!”
说罢,陈运便在心中暗喜自己的急智。
顾渊舟虽然待人温和,但对于违反规矩的人惩罚起来可是毫不留情。如果事情坐实,说不定会把这个散修赶出蓬莱。
“嗨!早上好,表哥。”
韩昭对顾渊舟笑笑,举起手里的剑挥了挥,权当是打个招呼。
“... ...”顾渊舟看了她一眼,原本冰冷严肃的表情骤然消失不见。
少年的眼神游移,脸上似乎涨起红晕,低低地道,“别... ...小师叔莫要取笑我了!”
然而在下一瞬,他的羞涩骤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身为亲传弟子应有的肃穆。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顾渊舟的面上还挂着微笑,然而笑意不达眼底,“这位是太微峰顺德真人的亲传弟子,韩昭师叔。”
这都哪跟哪啊?那个女修口中叫了一句表哥,而顾师兄居然称她为小师叔?陈运懵了,还在原地疑惑地眨眼。
而人群在后面早就爆发出惊讶的窃窃私语声:
“那位不会就是登仙门大会上,差点成为谢真人徒弟的韩昭师姐吧... ...”
“她就是韩昭?!一入门就是二代大弟子,唉,真是同人不同命... ...”
“你们刚才听到了吗,小师叔叫顾师兄表哥,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啊?”
不管众人心中思绪如何翻涌,根据剑宗门规,遇到亲传弟子,内门弟子一律需要行礼。
于是他们便齐声行礼道:“拜见小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