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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炒饭 χτfгèè1.cο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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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定他短时间内没有杀她的打算,项嘉失望地叹了口气。
    “具体住多久?”空间太狭小,想到要和异性在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她就觉得头皮发麻。
    虽然现在这副尊容,不太能激发男人的色心,可万一他口味特别,非要动手动脚……
    到那时,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好像也不错。
    程晋山这才抬起头,第一次认真打量她。
    女人藏在厚厚的羽绒服里,看不出胖瘦,刘海很长,眼下青黑,肤色蜡黄。
    给人非常阴郁的感觉。
    像是连绵不断的雨天,看久了,自己的心情也会变得低落。
    不好看。
    他的世界里黑是黑,白是白,饿了就要吃,困了就要睡,第一时间给出简单粗暴的结论。
    骨头也硬。
    短短几个回合的交道里,虽然算得上听话,却没表露出任何惧怕的情绪,十分不给他面子。
    “风头过去就走。”程晋山语焉不详,也不知道是被仇家追杀,还是上了通缉令。ƒùsℎùταńℊ.Ⅽοℳ(fushutang.com)
    项嘉抿了抿嘴唇,好半天才“嗯”了一声。
    反正她一穷二白,只剩条烂命,没什么好怕。
    她指指叁人沙发:“要不我睡这儿……”
    说到底还是防着,不想跟他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
    “想得美!”程晋山狠狠瞪她,丹凤眼翻成叁角眼,“打算趁我睡着,偷偷跑出去报警对不对?你睡床,老子睡沙发!”
    说着,他用蛮力推动沙发,堵在门后,又抱走一床被子。
    项嘉规规矩矩地坐在唯一的木凳子上,看着少年在她的地盘上撒野。
    他也受不了自己这身味道,暂时结束逃亡后,第一时间走进卫生间收拾。
    “哗啦哗啦”的水声刚刚响起,乱糟糟的金色脑袋又冒出来。
    程晋山指着项嘉点了两下,警告道:“别动什么歪脑筋,老实坐着!”
    那意思她要是敢跑,他不介意裸奔。
    项嘉无话可说,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发呆。
    热水冲淋,程晋山发出舒服的喟叹声。
    他洗得挺快,没几分钟就套着宽松的女式运动服走出来,光着脚丫,在水泥地上印出大块大块的湿迹。
    个头太高,裤管短了好大一截,愣是穿成七分裤的调调。
    那套衣服是秋天买的,加起来一百二十块钱,手感挺舒服,项嘉还没穿过几回。
    沾了他的气味,不能要了。
    项嘉心情更糟。
    程晋山甩掉发间水珠,霸占她的手机,还大摇大摆要走密码。
    手机破解过邻居家的wifi,可以免费蹭网。
    他躺在沙发里,一边抖腿一边搜东西。
    项嘉走进卧室,应他要求没有关门,和衣躺在床上。
    脊背始终紧紧绷着,像一张拉满的弓。
    程晋山想抽烟,又不敢下楼买,只好叼着根牙签过干瘾。
    他打开浏览器,略有些笨拙地戳来戳去,搜了很多条信息,又清空记录,眉毛始终紧紧皱着。
    接活的时候,他没用真名,搜不到相关新闻也正常。
    可这不代表他安全。
    谁知道当时的监控有没有拍到什么。
    老何说得对,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小心点儿总没错。
    麻烦的是,那两千块钱尾款什么时候结呢?
    到底是心大,程晋山发愁没多久,便将破事抛开,倒头呼呼大睡。
    听着如雷的鼾声,项嘉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确定他进入深睡眠,这才轻手轻脚地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出租屋的布置过于简洁,没有任何女孩子喜欢的装饰。
    洗手池旁边的架子上,倒摆满化妆品。
    色泽暗黄的粉底液、黑中泛青的眼影、颜色感人的口红……粗糙又廉价,致力于给主人的容貌做减法。
    项嘉往化妆棉上倒了些卸妆水,警惕地看了眼外面,停顿片刻,这才撩开刘海,慢慢擦掉伪装。
    柔嫩白皙的皮肤,不需要修饰就很漂亮的眉毛,沉静又哀伤的眼睛,还有不笑也像在索吻的嘴唇……
    她难抑对自己容貌的厌恶,急匆匆关了灯,在黑暗中洗完脸,做贼似地回到卧室。
    严严实实裹好被子,连玲珑的下颌也缩进去,项嘉摸摸蓄了一层软肉的小腹,暗暗想道——
    还不够。
    得再胖点儿,再平庸点儿。
    她怕冷,没睡多久就爬起来,找了件羽绒服盖上。
    客厅的少年倒是火力旺盛,四仰八叉地睡着,胳膊和腿嫌热,全都露在外面。
    第二天,项嘉起了个大早,重新化好“妆”,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上班。
    经过风平浪静的一夜,又吃了两个她亲手做的鸡蛋灌饼,程晋山认为二人之间建立了最基础的信任,终于将手机还给她。
    “别报警,也别向任何人透露我的信息,不然的话,老子杀你全家。”
    他威胁着,眼角余光打量窗户,似乎在审度万一遇到突发情况,跳窗逃走的可能性。
    光说不做,纸老虎。
    项嘉看透他的本质,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推门下楼。
    这一天,干果铺的生意格外好,她忙到下班都没来得及吃饭,饿得前胸贴后背。
    回到家里,程晋山竟然蒸了锅米饭。
    他吃掉半锅,还剩半锅,触手微温。
    “你吃的什么菜?”项嘉把顺道买回来的鸡蛋放下,随口问道。
    她一个人住,吃不了太多,也不敢买多。
    因此,家里的食材都是有数的。
    萝卜洋葱土豆,一个没少。
    “白糖拌米饭,酱油拌米饭。”他不似昨夜狼狈,满血复活,嚣张又神气,头发蓬松着,像一条黄金猎犬,“双拼。”
    甜口咸口,风味不同。
    项嘉:“…………”
    真好养活。
    她饿得有点儿低血糖,似乎天性善于忍耐,做菜的动作依旧麻利。
    两个鸡蛋磕进碗里,筷子快速打散,一根火腿肠切成碎粒。
    热锅凉油,蛋液倒进去,半凝固时,加入火腿粒和葱花。
    再配点儿蒜苔和胡萝卜丁,红的黄的绿的构成视觉享受,软的软脆的脆,一切都恰到好处。
    剩米饭用手捏碎,和食材一起快速翻炒。
    这个环节没什么技巧,却考验腕力与耐心。
    要炒到混合均匀,炒到颗粒分明,再加食盐调味,这道主食才接近尾声。
    项嘉不知道程晋山吃不吃得出好坏。
    但他连干了两大碗。
    准备入睡的时候,隔音极差的墙板那头,忽然传来奇怪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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