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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言露出疑惑的神色:“可是,跟你一起来的只有他啊?没有你说的那个人。”
温梨笙心中一震,觉得面前的人在跟她开玩笑,失神的反复道:“搞错了,你肯定搞错了。”
同时她脑中走马观花似的翻过先前与那小白脸相遇的一切,起初的相遇,后来的相处,包括她在人面前说的话做的事,走马观花一般一一在脑中浮现,她腿一软差点摔倒在草里。
有一个疑点她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这小白脸当初会有那个刻着“谢”字的紫玉。
哪里来的小扒手,这根本就是谢潇南本人!
温梨笙的眼睛晕乎乎的,心想我现在给他磕个头顶不顶用?
她身形摇晃起来,似乎随时要倒下的样子,闽言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扶住:“姑娘,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谢潇南脚步一动,从上方走过来。
温梨笙看见了,连忙扯着嗓门喊:“这个小公子如此俊美不凡,神仙容姿,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啊——”
闽言也拿不准了,满头雾水:“真的只有这个小公子啊……”
小公子拨开了云雾,走到跟前,面容变得异常清晰,张口就道:“你又在作什么妖?”
温梨笙想到面前这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给自己改了容颜,竟然把她骗得团团转,不由心里也烧起一把火,龇牙咧嘴凶相毕露,刚想张口骂人,结果对上他的目光,一下又卡住了。
骂不得骂不得,骂了肯定要出事的。
一时又觉得自己十分憋屈,被骗了竟然还不能给自己出气,悲从中来。
但片刻后又想起,这一路走来,谢潇南并没有对她态度多恶劣,甚至也几次三番出手救她,岂不是误打误撞的与谢潇南建立了友好关系的第一步?
短短工夫她脸色一变再变,谢潇南看在眼里,皱着眉露出疑惑的神情。
闽言在一旁说道:“这姑娘醒来之后便要来找你,就随便吃了一点东西。”
“找我何事?”谢潇南问。
“她说要给你点颜色看看。”闽言耿直的回答。
温梨笙剧烈的咳嗽起来,手搭在闽言的肩膀上:“多谢你带我来找我家少爷。”
闽言惊讶道:“你不是说他不是你少爷吗?你们的地位是平等的。”
温梨笙又咳起来:“这就是我少爷,我先前刚醒还不太清醒,犯迷糊呢。”
闽言又问:“那,你要找的小白脸是这个吗?”
温梨笙一口老血差点咳出来:吾命休矣!
谢潇南双手抱臂,敛起的眼皮显出几分傲慢的姿态,头轻撇,仿佛下一刻就要一拳打上来的模样:“小白脸?”
温梨笙赶忙解释:“这是个褒义词,形容你的容貌倾绝。”
“你是真当我没读过书?”谢潇南露出不爽的表情。
“不不不不,”温梨笙匆匆摆手:“误会误会,都是误会,这是我们沂关郡的方言。”
“你嘴里有一句实话吗?”这是谢潇南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说完他一抬手,温梨笙还以为他要打自己,连忙缩着脖子低下脑袋呜呜咽咽的哭起来,手跟真的似的抹着眼泪:“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别揍我,我真的不抗揍哇,你一拳会把我打死的……”
正哭喊的时候,忽而一只手伸来擒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一抬,温梨笙一时没察顺着这个力道往前踉跄了两步,却险些撞进谢潇南的怀中,她下意识用双手抵挡,撑在他胸膛上。
脸被抬高,对上谢潇南低头的视线,温梨笙只觉得脑袋迅速充血一般,耳根脖子染上了淡淡的红色,心跳堪比一场漫长的狂奔之后的频率,疯狂的跳动。
她有点分不清楚是害怕还是什么。
就听谢潇南说道:“别装了,骗不到我。”
而后下巴一松,温梨笙飞快的后退几步,与谢潇南拉开了距离,她压着自己的呼吸免得太大声被旁人听见,动了动嘴唇道:“我跟您从贺家一路到这,不说功劳吧也算是有苦劳,而且还被您耍得团团转,您就别跟我计较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了吧。”
温梨笙自知是完全骗不了面前这个人的,只得端出了尊敬的姿态。
谢潇南没有说话。
见他不应声,温梨笙道:“不然我直接给你磕一个?”
她平日里犯了错就经常对这温家祠堂磕头,这方面她很熟练。
谢潇南道:“我可受不起,免得你给我颜色看。”
说完就转身离去,走回了方才站着的地方。
温梨笙心说这实在是冤枉,要是知道当初在梅家酒庄的扒手是谢潇南,她肯定头也不回的回去睡觉,哪还敢抢玉佩、扒衣服、一路上跟他又是吵架又是互相阴阳怪气又是称兄道弟的。
她在逃跑和留下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思及机会难得,便对闽言道:“闵姑娘,多谢你带我来,你去忙吧,我陪少爷站会儿。”
闽言也没搞清楚两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说是主仆但又不像,但她也不好多过问外族人的事,于是点点头说有什么事找她就行,转身离开了。
温梨笙举着伞往上走了两步,将伞举到谢潇南的头顶上遮住落日的余晖。
“还不走?”谢潇南瞥她一眼。
温梨笙道:“你不是我少爷吗?我应当跟你形影不离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