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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索朗莫就带着两个年轻男人匆匆赶来,闽言见状也跟着上前,几人面对面一站,闽言质问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那边巴萨尼的几个男子也不知道相互说了什么,女人就突然用梁语扬声道:“只要你们交出私藏的梁人,这事便一笔勾销。”
而后她声音一厉,竟直接将手中的金簪给折断,扔在地上:“若是继续藏着,可别怪巴萨尼不给情面!”
她这话是说给温梨笙和谢潇南听的。
阿茶见金簪被折断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跪在地上将两半的金簪捡起来,哭声凄厉伤心。
温梨笙实在看不下去了,正要出声说话的时候,谢潇南却脚步一动,径直走出人群。
她也赶忙跟上去。
她和谢潇南有着很明显的梁人特征,在一群臂膀粗壮身量高大的人当中格外的显眼。巴萨尼几人一看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和娇俏姑娘,顿时露出不屑的笑容:“原来是两个迷路的羔羊,还以为是什么人物来了萨溪草原,能让哈月克这样相护。”
索朗莫也皱着眉,伸臂拦在谢潇南面前,示意他别再上前。
闽言也劝道:“小公子,不必理会他们的话,这里的事与你们无关,你们还是先回去吧,等下族长会安排人送你们回去的。”
谢潇南却抬手制止了她的话,拂开索朗莫的手臂走到了巴萨尼几人的面前才停下。
这是一种随时就能动手的距离。
温梨笙害怕挨揍,落了半步在谢潇南身后。
他没有说话,温梨笙在此刻就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她早就见惯了这种场面半点不露怯,叉着腰冷哼了一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片萨溪草原是梁国境内,一寸草地一缕清泉都是梁国的,你们若是真的那么痛恨梁国,也该搬到萨溪草原之外再飘扬你们的族旗。”
折断金簪的高个子女人怒道:“这片草原是自由的!根本不属于梁国!”
温梨笙用下巴指了指武器架上的大旗:“那这里怎么有梁旗呢?”
“不过是这群狗腿为了讨好梁人才做出这种丢人的事,若是我们族长早知道他们竖梁旗,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让他们留在这里!”那大块头的男子声音浑厚如钟,吼起来嗓门极大。
温梨笙觉得吵,她往后仰了仰头:“真是好笑,你们真那么有能耐,何不举反旗攻上皇城?还不是一群只会窝在自己三亩地里叫嚣的无牙野狗罢了。”
她的话说的不大好听,那大块头像是怒极一般,一伸手竟直接一个拳头打折了高杆旗,木头炸裂的声音传来,武器架也被打翻在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温梨笙被这声响吓了一跳。
挂着梁旗的杆子歪倒,往地上掉落。
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谢潇南却突然抬腿,一脚踹中了巴萨尼几人中打头的男子,落脚正中当胸。
这一脚可不得了,那男子只觉得千吨重的马车撞上胸膛似的,一阵剧痛来袭的瞬间,他整个人就飞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还滚落了几步远,而后梁字旗正好落下,盖在了他身上。
温梨笙与其他人一样瞪圆了眼睛长大了嘴巴,整个面容突出“震惊”二字。
谢潇南出手太快,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被踹的男子已经被梁旗盖住,整个人晕死过去,半点动静也无。
就见他微抬下巴,仍是那股子倨傲的劲儿,声音里是不可违逆的命令:“把旗捡起来。”
温梨笙心尖一荡,侧头去看谢潇南。只见他俊俏的眉眼中冷霜尽藏,墨黑的眼眸半敛着,傲气而不羁。
谢潇南生气了,不是因为被叫做羔羊,也不是因为诸多的看轻与挑衅,而是因为这大块头折断了梁旗的旗杆。
她这才发现自己被哈月克的人误导,有着一个非常严重的误解。自小养在皇城里的小公子,皮肤是不经历风霜的白嫩,举止是读书人的清雅,但却并不是柔弱无害的小羔羊。
他不如索朗莫高,也没有大块头强壮,却有着上位者独一无二的野性和不可一世,那才是谢潇南。
将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的谢潇南。
大块头见自己人被一脚踹得生死不明,当下也怒气,张开双手扑上来,想教训他。温梨笙见状连忙退后数步,生怕自己遭到波及。
她退到闽言身旁,就见闽言一脸惊色:“姑娘,你快劝劝你夫君叫他不要动手,会受伤的!”
温梨笙说:“我可管不了他。”
大块头一扑上来就要抓谢潇南的胳膊,却见俊俏的小公子一抬手敲在大块头的手腕处,第二下落在他的手肘上,大块头的脸上顿时出现痛色,而后飞快的用另一只手要去抓谢潇南的脖子。
谢潇南只微微朝后一仰就轻易躲过,紧接着一抬脚踢在大块的左肋骨,将人踹得后退数步。
仅仅两招之内,谢潇南半寸未动,大块头却退后好几步。
大块头极是不甘心,没曾想自己被一个少年打退,大吼一声扎了个马步运气,继而迈开腿两步跑向前,到了近处便双拳一起出,一拳攻其面一拳撞其腹。
谢潇南矮身而避,双手抓住大块的左臂一跃而起,整个人极其轻盈的跳到空中,继而身体一旋左腿弯曲,膝盖狠狠的撞在大块头的侧脸上,在空中转了个圈后再以右脚跟撞在他头上。
这两下打在头上,单是看着就让人惊心,饶是大块头看起来一副极是抗揍的模样,挨了两下后整个人就有些站不住了,往旁踉跄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片刻后他的右耳流出了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