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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时有些着急,沈嘉清不知去向,鱼桂也神秘失踪,在这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她哪里都去不了,也不能大声喊,若招来了其他人,那身处在最危险境地的其实是她自己。
她耐着性子打算再仔细将画看一遍,却忽然听到房中有声音响起:“你在找什么?”
因为周围太过安静了,突然发出的声音把温梨笙吓得浑身一抖,转头用袖灯探查:“是谁?”
“你捧着别人祖宗的画看半天,到底在找什么?”那声音又出现了。
温梨笙的视线里半个人影都没有,也完全听不出声音从哪个方向传来,吓了个半死,说话竟有些颤抖:“你,你是这画上的人吗?”
“嗯,我是。”那声音回答。
温梨笙差点跪下来给别人认错,她赶忙颤颤巍巍的把画挂好:“莫怪莫怪,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冒犯的……”
那声音轻笑一声:“这你都信。”
温梨笙一听,当即明白自己被耍了,顿时恼怒不已,又觉得这声音很是耳熟,于是道:“你到底躲在哪?”
“上面。”
温梨笙闻声抬头,同时将袖灯举高,光影扩散之下,她看见头顶上方有一根很大的横梁,横梁上坐着一个人,一条腿支着一条腿垂下来,依稀能看见绣着云纹的衣摆。
温梨笙说:“我看不清楚,装神弄鬼的搞什么,有本事站在小爷面前……”
话才说了一半,那身影就动了动,一下就从横梁上跳了下来,落到了几步之外,站在模糊的黑暗中。
“到你面前来如何?”
温梨笙没想到这么高的距离他竟真的二话没说就跳了,她改口的非常快,竖起自个的大拇指:“到我面前来让我好好夸夸你,简直太厉害了竟然能爬那么高。”
说着她举着袖灯往前走,光影一点点攀上那人的身体,照出一张极为俊俏的脸。
竟是谢潇南。
只见他好整以暇的抱臂而站,眸光映着袖灯的微芒,嘴角一扯,俊俏的面上显出几分轻佻:“怎么,白日里还说跟我回京生大胖小子,现在倒是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原来是世子爷呀!”温梨笙知道他肯定有一种对声音伪装的技巧,否则她是不可能听不出谢潇南的声音的,但这并不影响她的高兴,满是惊喜的往前凑:“您怎么在这里啊,不早说,我当时哪路神仙下凡呢!能在这碰到世子,简直是久旱逢甘露,荒漠遇绿洲!我的喜悦之情如滔滔江水……”
见她说起来没完,谢潇南打断:“行了,用不着说那么多。”
温梨笙欢欢喜喜的跑到他身边来,连道了几声太好了。
谢潇南瞥她一眼:“大半夜你来这里做何?”
温梨笙答道:“我来这牛宅里找个东西,但这里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瞎摸。”
“这座宅子什么东西都没有。”谢潇南道。
“怎么会呢,肯定还有。”温梨笙笃定道。
沈雪檀是不会耍着她玩的,他既指明了这里,就说明这牛宅肯定有什么东西让她来寻。
谢潇南嗤笑一声:“捧着别人家祖宗的画,能找到个什么东西。”
温梨笙又看了那画一眼,这才知道这画上的可能是牛铁生的祖宗,牛家贫困潦倒,自是建不起祠堂的,只能将祖宗供在这窄小的堂屋里。
她卷了一下手中的袖灯,一抬头见谢潇南脚步在动,两三步就能走出光照范围,于是也连忙跟了过去,黏在他的旁边,问道:“世子,你来这里带了多少人啊?我方才在外面遇见了一男一女,模样还挺凶的,没说两句就要杀我。”
谢潇南并不意外,几步就跨出了堂屋:“我只带了乔陵。”
温梨笙心道果然这个宅子里还有一批不知来路的人,算上她和沈嘉清,这里存在着三伙人。
温梨笙随口道:“那这里还挺危险的。”
谢潇南目光掠过她腕上挂的袖灯:“你才是最明显的目标。”
她也知道在这无任何光亮的环境下,她提着一盏灯极为显眼,但是若熄了灯她就跟瞎了似的,别说找东西了,什么时候被人从背后砍了一刀,都看不见是谁做的。
但谢潇南并未让她灭灯,那就表明这行为不算很危险。
见他一直往外走,马上就要走到木门了,温梨笙急忙问:“世子爷,你要离开了吗?”
谢潇南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显然这里是没有他要找的东西了。
温梨笙觉得她的东西肯定就在牛宅里,但她一个人在这样的地方属实危险,她万分需要帮助,于是道:“先等等,我这里有个东西,或许世子会感兴趣。”
谢潇南脚步一停,侧目看她。
温梨笙极有颜色,马上把那封信掏了出来双手奉上:“这是当年牛铁生不知道写给谁的信。”
谢潇南起初并未接,目光在温梨笙的脸上晃了一圈,如墨玉一般的眼眸像是一下就能看透温梨笙的小算盘,正当她心中忐忑,怕他拒绝的时候,他却伸手接过去了。
信一展开,温梨笙立马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将袖灯举高,给他提供照明。
她的头凑到边上,伸长脖子也去看信上的内容,然后伸出一个指头轻轻点在信上的一处:“你看这,说的是‘埋藏桃花的地方’,这里藏的肯定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