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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潇南眸光一落,一下就落在她的肩颈处,眸色骤然加深,瞬间觉得喉咙干涩。
他当即将视线撇开,望向了旁处,目光还没定住时忽而感觉脖子一重,原是温梨笙抱住了他的脖子,温热的脸贴过来,贴在他的侧颈上,亲昵地蹭了蹭,声音沙哑:“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谢潇南顿了片刻,才低低嗯了一声。
温梨笙这一觉睡了有两个时辰,醒来之后只觉得昏昏沉沉,身上有些热,呼出的气跟带着火似的。
很快谢潇南就感觉到了她体温的不正常,将手覆在她的额头上试了试,果然滚烫,他低下头点了点她的鼻尖,话中带了些责备:“身子骨弱还敢淋雨,现下可好,冻凉了吧。”
温梨笙撇嘴:“我不过是在雨中站了一会儿,我好着呢,没有冻凉。”
“没冻凉何以身上这么烫?”谢潇南将手掌贴在她的脸颊旁,说道:“身子弱,脑子笨,嘴巴也硬。”
温梨笙脑袋冒着热气儿,神色有些懵懂,听得他一句句落下来,便仰起头噘着嘴,想要跟他亲亲。
这副娇憨的模样把他看笑:“怎么,说你两句,便想也把风寒传染给我?”
温梨笙微微皱眉,想了想,便打着磕巴威胁道:“不亲亲,就、就出去。”
谢潇南眉梢轻动,眼眸轻弯,而后低头覆住她的唇。
大约是得到了满足,温梨笙原本皱起的双眉慢慢松开,抱着他唇齿交缠,不过他离开得很快,将她按下盖上了薄被,说道:“好好躺着,等会儿喝药。”
温梨笙不想喝,刚张口,就被谢潇南看出了心中所想,率先一步道:“必须喝,不喝的话就没有亲亲。”
温梨笙当下没再说话。
谢潇南出门之后,她才反应过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凭什么要用这话来威胁她?
她难道是那种必须要亲亲的人吗?!
温梨笙越想越气,握着拳头对着枕头捶了两下,放下狠话:“好你个谢潇南,你最好不要亲亲。”
等了会儿,谢潇南去而复返,将屋中的灯又点亮两盏,房间顿时变得十分亮堂,他从旁出拿了一本书落座在床榻边的裘毯上,低头翻书是说:“喝了药再睡,春雨到现在还没停,恐怕今晚是回不去了,我已让人传了信回去知会温大人,你不必担忧。”
温梨笙心说我才不担忧呢。
当初她爹接手谢潇南的人南上开拓造反之路,将她独自丢在沂关郡大半年,后来她因为意外被拐去了奚京,她爹还因为新朝的事忙得脚不沾地,压根就不来看她。
若不是当初她在宫中乱砸东西,还跟谢潇南大吵一架,只怕她爹要忙到新朝稳固之后才会来看她。
不过说实话,她爹的确比她会看人,他对谢潇南的信任度极高。
温梨笙趴在床榻上无所事事,高热让她有些难受,呼出的气息太过滚烫,便说道:“我想喝凉茶。”
谢潇南头也不抬:“不行。”
“我身上很热。”温梨笙扯了一下领子,领口嫩白的肌肤露出一片。
“喝了药就好了,别急。”谢潇南放缓声音。
温梨笙看着他被烛光笼罩的侧脸,安静下来,眼眸一动不动的盯了好一会儿,逐渐又感觉到困意,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温梨笙听到了谢潇南在耳边的低声,睁开眼睛就见他坐在床边,手边的矮桌上摆着一碗药,碗里黑乎乎的,散着一股子苦涩的味道。
这种药很难喝。
谢潇南将她扶坐起来,把肩颈处有些松垮的衣裳合好,哄道:“来,喝了这碗药再睡一觉就不难受了。”
温梨笙只看一眼这药,就满脸的抗拒,偏了偏头,意思十分明显。
“必须要喝。”谢潇南用另一只手扶正她的头:“不喝药好不了,明日也回不了家,若病症严重了,可就不止喝这一碗那么简单的。”
温梨笙出现不开心的神色。
谢潇南就说:“你若是不喝的话……”
这话约莫是想威胁她什么,但谢潇南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没能有什么东西能用来威胁她,难不成说不给她吃东西?
这当然是不行的,若是饿着她,心疼的还是他。
正当谢潇南正在想剩下的话时,温梨笙就问:“我不喝你要如何?难不成要一口一口的喂给我?”
谢潇南定定的看着她,忽而嘴角一牵,露出个轻笑。
大雨倾盆,空中起了一层雾,还未完全散尽的寒气又重新袭来,卷着狂风骤雨拍在窗上屋顶上,发出密集的声响。
屋中燃着袅袅轻烟,温暖干燥的气息隔绝了外头的寒冷潮湿。
静谧的房中时不时传来吞咽的声音,伴着少女的呜呜低声。
温梨笙被他按着后脑勺,一口一口的吞下他渡过来的苦涩,漂亮的眉头紧紧皱起,双手推拒起来:“唔——”
谢潇南将嘴里的药全数渡完才后撤了些许,抵着她的额头,与她鼻尖相触。
温梨笙像是跑了好长的路似的,累得喘息不止,把头扭到一边,连唇上残留得药渍她都不想舔一口,太苦了!
谢潇南说:“还剩半碗。”
“不喝了不喝了!”温梨笙立马拒绝,皱了皱鼻子道:“喝半碗就够了,药效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