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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科毕业,他对比了下国内外建筑学专业的研究生导师,最终申请了国外的学校出国留学。
分开三年,在遇到更多更优秀的同学、同事后,他对自己的婚姻产生了怀疑。妻子没有上过大学,不时尚,不圆滑。她最大的优点是天真单纯,即使成了他的妻子,她也还是原来的样子。
博士毕业回国后,父母开始催他结婚,原本单纯可爱的妻子,忽然间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他心里清楚,妻子没有变过,变的是他。
顾君鸣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佯装平静地把离婚协议递到元锦面前,“钱已经赚到你的卡上,签了字,等你出院再去办离婚证。”
他现在很矛盾,不知道这样的选择对还是不对,接到她的电话他往她卡里转了三千万。
“不用等明天,结婚证户口本都带了吧。没带让司机回家去取,趁着民政局没下班赶紧把离婚证领了。”元锦伸手将离婚协议拿过来,很随便地看了一眼,拿起床头柜的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孟越之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姑姑说姐姐是个可怜人,没想到会这么惨。昨天出意外丈夫不接电话就算了,第二天就追到医院离婚。
他们应该没有孩子吧?
“越之,我的早餐呢。”元锦在两份离婚协议上都签了字,抬头看着孟越之,“去那么久,是不是顺路看账单去了。”
住院的账单她手机里有一份电子版,这小孩估计是担心他姑姑给的钱不够,早上特意跟护士打听了下,住院一晚上又做了好多的检查,需要多少钱。
“看了,护士姐姐说等值班医生过来查房后,你才能去办出院手续。”孟越之低着头,拎着打包来的早餐放到床头柜上,“你们接着聊,我什么都没听到。”
顾君鸣扫了他一眼,安心之余,又隐隐觉得不舒服。
她什么时候认识的这小孩?
“等我吃点早餐。”元锦将签好的协议放下,拿起孟越之买的包子咬了一口,眉头不自觉皱起来。
医院的早餐真不好吃。
“户口本和结婚证在车上。”顾君鸣说完,赶紧找补,“你不用急,吃饱了再去。”
他接到她打来的电话,以为她终于知道如何挽留自己,故意带上户口本和结婚证。
没想到她是真的同意离婚,一点犹豫都没有。
……
上午11点半,元锦拿到离婚证,撇下顾君鸣坐上专车离开民政局,去看自己之前相中的茶楼。
她没什么远大理想,就想有个茶楼看书听八卦。
给顾君鸣当保姆的那两年的工资,她都没怎么花。结婚后,顾君鸣给她的钱她也存着,想着有一天要把茶楼盘下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
可以发呆可以不用去见顾君鸣的家人,不让他们为难。
她看上的那家茶楼位置很偏,去喝茶的全是附近的老爷爷老奶奶,楼里有个说书的先生,天天给老爷爷老奶奶讲国际新闻。
不管能不能听得懂,只要听说漂亮国又干了坏事,大家就集体开骂。
元锦想着自己很快就能当上茶楼的小老板,头上的伤好像都没那么痛了。
专车很快没入车流,转眼不见了踪影。
顾君鸣拿着离婚证,站在民政局门口愣神。他们真的离婚了,以后不再是夫妻,她再也不会在他忙到深更半夜时,给他准备宵夜,再也不会早早起来,给他准备上班的衣服,给他准备开口的早餐。
巨大的失落和恐慌感,瞬间将他淹没。
他几乎本能的掏出手机,拨打元锦的电话。
关机。
顾君鸣茫然看向川流不息的车流,丢了魂一样。提离婚的人是他,结果他反而成了被抛弃的那个人。
元锦并不在意顾君鸣想什么,也没有因为离婚而难过,满脑子都在想茶楼最好还在。
她没问孟越之,他姑姑剧团里的人为什么逃出来,也不想知道。
宁可在外颠沛流离也要逃离家乡,可见家乡在她们心中,不是什么温暖的词。
到地方停车下去,出兑的招贴还贴在茶楼斑驳的大门上。几位阿姨坐在茶楼门前的台阶上闲聊,空气里隐隐飘着一丝淡淡的茶香。
元锦放松下来,径自走进茶楼跟前台的姑娘说,自己想要兑茶楼。
“你等下,我马上联系老板。”前台的姑娘打量她一眼,拿起手机打电话。
元锦笑了下,偏头看向茶楼内部。还是她熟悉的样子,甚至比一年前看着更陈旧了一些,也更清冷了一些。
茶座上一个人都没有,两个服务生歪在角落的椅子上玩游戏,怪物被杀死的声音隐约传来。
她看了一圈收回目光,脑海里有了装修的构思,如何经营茶楼让剧团有收入也大致想到了办法。
生活水平提高,娱乐休闲的方式越来越多。如何能在满大街的奶茶店中,走出一条老茶楼的路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老板马上就到,你坐着等会。”前台姑娘打完了电话,笑容热情,“我们这茶楼看着破,价格可不低。”
茶楼每月房租3万,是个改建的二进四合院建筑。前楼是平房只有一层,后楼两层带厨房和员工住的平房,前后楼中间有个不大的天井。
总面积800多平米,出兑费三百万,租赁合同还有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