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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北诀起身走道安舒身旁,捧起她的脸,“不要难过,本王并未背着你幽会旁的女子,那个开门的女人,是你的庶妹安然。”
“什么!?”安舒无比惊讶,安然不是在梅林宴与人苟合,被永澜侯和老夫人下令棒杀了吗?
凤北诀道:“本王救了她。”
“你……救了安然?”安舒满脑袋问号,这是什么剧情?
凤北诀点头确认,“对,那日她是被人设计,所以本王等她被打个半死,再救她一命。”
安舒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为什么要等她被打个半死才救她一命?”
凤北诀面无表情,“因为设计她的人,当日已被选为凤霄羽的世子妃,有了这层关系,本王才决定救她,若不被打个半死,恨意怎么会强烈?而今,她的伤势已经痊愈,本王找她,只是告诉她,该她上场了。”
安舒捋了捋,“所以,你要利用安然对付安宁?”
凤北诀道:“倒也不是对付,她的手段,还不足以对付谁,她复仇心切,能不能成,全看她的造化,顺手而为的事,却能给对手添堵,本王十分乐意看她们狗咬狗。”
“我总觉得不能成,她不是被整个京城的人看去了吗?安宁也知道她是谁,怎么可能让她近身?”
“不用担心,这段时间,本王已让人将她易容。”
“什么玩意儿??”安舒惊呆了,她没听错吧?易容?真有这种东西?
而后突然想起,她穿越进了小说里,这本小说,是古早复仇文,有这种东西好像并不奇怪。
凤北诀对安舒的惊讶表示理解,“这门手艺几乎失传,不是人人都会,没有传言里那般夸张,并不能想变成谁的模样就变得谁的模样,而是通过削骨填充,改头换面,变了,就不能恢复原貌,极有可能毁容,她为了复仇,愿意承担痛苦与风险。”
安舒听明白了,这不是易容,而是整容,“几乎失传?那你怎么找到会这门手艺的人?”
凤北诀坐到床沿,笑了笑,“不是本王找她,而是她找到了本王,会易容术之人,是本王的暗卫亦蓝,从毒人手中学来的易容术,毒人遇刺身亡,她追刺客而去,没死,被刺客打落悬崖失忆了,年前恢复记忆便寻了过来。”
“行吧……”安舒不知说什么好,这又是易容术又是失忆的,这叫亦蓝的暗卫,还真是个人才。
……
安然坐在铜镜前,伸手抚上自己的脸,这张脸,如此陌生。
从前她鼻梁不高,脸小却圆,旁人都说她一脸福相。
而如今,她削去了两颊,用自己的骨头垫起鼻梁,眼角切开,眼睛也变大了许多,是个十足的美人。
如果,没有留疤的话。
那些疤痕并不算明显,但细看还是一目了然,她必须仔细上妆,才能将那些疤痕遮住。
她差点被亲生父亲下令打死,名誉尽毁,不能以自己原本的样貌存活于世,忍受扒皮削骨之痛……
这一切,全都拜安宁所赐。
暗卫亦蓝进门,冷冷道:“才两个多月,不想毁容就不要乱摸。”
安然放下手,看了亦蓝一眼,没有说话。
镇北王救下她,让这个女人为她易容,这个女人极为凶悍,从来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
亦蓝单刀直入,道:“已打点妥当,明日便有牙婆带你进摄政王府,能不能被留下,全凭你的本事。”
摄政王府刚放了一批丫鬟出府,安然是进摄政王府做丫鬟的,首先要能留在摄政王府,其他事情再从长计议。
转眼三月,万物尽数复苏,池边杨柳依依,一眼望去翠意盎然。
天气渐热,安舒坐在湖心亭吹风喂鱼,颜玉相伴身侧。
“颜玉,这些时日多谢你,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也是时候该送你出城了。”安舒打心底感激颜玉,一直想方设法逗她高兴。
颜玉将手中的鱼料都洒进湖里,笑道:“王妃不必客气,这段时日,颜玉也过得很开心,比任何时候都过得好。”
凤北诀站在不远处,看着二人谈笑风生,心中窜出一股无名火。
分明是他自己让颜玉留下哄王妃高兴,颜玉尽职尽责,将王妃伺候得周到,哄得极好,他却对颜玉很是不满。
这一个多月以来,每次回府,看到的都是颜玉与王妃交头接耳笑得开怀。
细一回想,发现王妃从未与他笑得如此开心。
凤北诀走向二人,安舒看见他,便朝他招手,“王爷,来一起喂鱼啊。”
凤北诀走到亭中,脚步顿了顿,直直在安舒与颜玉之间坐下,将二人隔开,毫不客气看向颜玉,“你身为男子,一直混迹在内宅,是否有些不妥。”
颜玉眉头微挑,心道不是你让我好生陪着王妃?现在为何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安舒开口道:“方才我正与颜玉说这件事呢,本来老早就该送他走的,因为我耽搁好些时日,现在也差不多了。”
“哦……”凤北诀不再开口,如此就好。
安舒为颜玉打包行礼,找凤北诀拿了路引,送着他到城门口,“一路小心。”
“我会的,王妃回去吧。”颜玉说完没有迟疑,转身排队往城外走。
他不曾回头,不敢回头,怕回头就会舍不得走。
在镇北王府这段时日,是他活得最轻松的日子,几乎什么都不想,每日陪着安舒吃吃喝喝,不必忍受条条框框,不必时刻提心吊胆,也不必勾心斗角。